这是一家正宗的西餐馆,里面坐的基本都是老外,在昏暗的灯光下环境显得更加高雅。
JOAN选了一个角落,我在她对面坐了下来,看着她若有所思的表情,我一直没开口。
直到服务员送上菜单,拿过一看,都是全英文,我脑门一下子就热起来了,此时怀疑
她是不是故意的,正当我尴尬之际,JOAN抬起头问:“你想吃什么?”
我没好气的说:“你给我点好了...”
这么高级的餐厅,我也不知道点什么,更不想闹笑话。JOAN点好餐一直看着我,
我被看的有点尴尬,也许是因为她爸妈离婚的原因,所以心气比起之前要略显低微一点。
就这么尴尬的面对面坐着,她突然开口问:“你要去美国留学?”
看来他们父女倒是无话不谈,我故意唱反调的问:“你反对?”
“I have no right to oppose ‘我没权利反对’!”
不敢确定,如果我进了公司会不会遭到她的抵触,毕竟这一切原本都是属于
她的,等以后再说吧...谁也无法预测,几年后是怎样一种状态,我也没多大兴趣接管
他们家的公司!
等服务生送上餐,我看见她点了一份牛排、甜点还有一份鹅肝,另加一杯红酒。
我把红酒推到她面前:“我马上要坐飞机去台湾了?”
“那你等会要送我回公司...”
想起刚才她的气势,我故意损她:“喝二杯没关系的,你自己开回去。”
她看着我认真的样子,不敢碰酒杯。记得前年在酒吧,她一个喝一瓶洋酒都没醉,
这二杯红酒对她来说小意思。
吃到一半,看着她还不敢碰过红酒,我好奇的问她:“你被警察逮到过?”
也许是这么深奥的中文她没听懂:“什么意思?”
“Police!”说完,我看着她的反应,要不然她怎么会一点酒都不敢碰呢...
她迅速的用眼神瞪了我一眼。
一顿饭下来,又恢复了以前的气氛,我似乎忘记了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有点好奇的问她:“你几岁?”
“二十六...”
比我小了两岁,这个跟我一点都不像的人,居然是我妹妹,感觉有点怪怪的。
我又问她:“有男朋友了吗?”
她瞪了我一眼:“我有时间恋爱吗?”
“谈恋爱是在晚上...”
“每天忙到八点,不累吗?”
我开始感到有点心疼,同时也想起了林依然......
今天回台湾,也可以说是去告别的,等签证一下来,随时就走了。
看着二杯原封不动的红酒,“你喝掉吧,我送你回公司。”
随即我站起来拿上账单往前台走去,几千块的消费还是没问题的,卡里好歹也
揣着上千万。
付完账,我就一直站在前台旁边等JOAN。十分钟这样,看着她170多的身高
还踩着高跟鞋,一头金色的长发披在肩上,气质看上去绝对没话说。也许是受
西方教育的原因,她对我并不是很介意。
走出餐馆就看见车子已经停在门口了,高消费并不是凭空而来的,同时
也让你享受了到高质量的服务。
再次开上这辆车,我故意把油门踩的很大,发生刺耳的躁音,她紧张
地看着我:“why?”
我无所谓的说:“别人只记住车牌,不会知道是谁开的。”
省得她下次再使唤我,估计经过这次,以后也不会再叫我开了。看着她紧张
的表情,我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一直把车开进停车库,下车后把车钥匙递给她:“我走了...”
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过了会才问:“你妈的病情还好吗?”
看来他不止告诉JOAN我去留学的事,我妈的病情也跟她说了,叫我一起跟她
管理的公司的事不知道有没有说过,此时我看着她,心里也有一份感动在
里面。
“要等手术结果才知道...”我有点伤感的扭头就走。
沿着上海的马路我找了家银行,重新办了张VISA卡,从原来的
卡里取出了一百万,打算把剩余的钱还给林依然。
......
四点的飞机,到达台北已经六点了,不知道孩子现在在哪里,猜的不
错的话应该在阳明山,林依然不可能天天带他们去公司,回到家也未必能
见到他们。
看着台北熟悉的景色我又回来了,这个让我纠结的地方,感觉有种
随乡入俗的味道。
随着出租车的一脚急刹车,车子停在了别墅门口,天色已经渐渐
暗下来了,走进花园看见空荡荡的院子,此刻没有孩子的哭笑声,我用手
摸了一把秋千,已经蒙上了一层细细的灰尘。用手掌轻轻地擦了擦,
像个落寞的孤独者一样坐了下来,顺手点了一根烟。
心思恍惚的轻轻荡着秋千,脑海里浮现出我跟林依然的一点一滴...
今晚她们肯定是不会回来了,等明天再说吧...趁签证还没下来,我想
带孩子去大陆,从出生到现在,小熊和小贝还没去过我家。
一根烟抽完,我走进屋内,小孩的玩具随处可见;打开冰箱,
里面空空如也,只剩下几个鸡蛋。
随后我又往楼上走去,打开房门,卧室倒整理得干干净净,打开衣橱
林依然的衣服还在,孩子的衣服大多数已经不在了,应该都拿去阳明山了。
简单的炒了份蛋炒饭,洗过澡后就在床上躺了下来,脑子里想的都是
林依然的模样、孩子的模样、和我妈的病情。
伴着孤独直到十一点这样才渐渐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