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夜空慢慢变成深蓝,再由深蓝逐渐变浅,也渐渐的照亮了花诺一行人前方的路。
“呼~咱们穿过这个山道就快到村口,大伙再忍忍就能回家了。”崔老汉喘了口气难掩疲惫道。
花诺和催大伯带头拉着牛车在泥泞的土路上,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最前面,身后是七个老汉们排着队跟在后面。
他们走了一夜的路,身上的衣服即使披着蓑衣,也没能逃过夜里浓重湿气的侵袭,此刻只要她们拧一拧袖口或衣摆,就能挤出几滴水来,特别是年纪比较大的崔大伯他们已经有两个已经是有了感冒的症状。
花诺跺了跺被冻麻木的双脚,又在路边的岩石上刮去鞋底厚厚的湿泥,感觉到轻松了不少的花诺小跑着走在了车队最前面。
山道两旁全是发着新枝嫩芽的杨树林,这里也是野匪时长出没的地方。
这段路危险较多她还是在前面用精神力看着些比较好,虽然前几天她已经把在这段山路上的土匪清理了,但说不准这里的土匪并不止一伙,凡事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花诺的精神力呈圆形放射出去的半径是一百米,呈扇形最远可达两百多米,呈线形最远可达千米,她把精神力呈圆形扩散出去。果然,她的精神力才刚放出去十几米,就在左边树林里找到了躲在树林土沟里的两个形容猥琐丑陋的男子。
不过让她意外的是,树林里似乎就只有这两个男子再无他人踪迹,而这两个男子也只是躲在土沟里偷偷注视着花诺的车队,直到花诺他们快出了树林,他们也没有什么动作。
看样子这两人并没有其它同伙了,而且看样子因为花诺这边的人数较多,他们并不打算出来送死了。
不过他们不出来并不代表花诺也会放过他们,早在最开始扫描到他们时花诺就发现了这两人的相貌特征正是李子村李寡妇儿子画像上的样子。
李寡妇的男人早在三年前就被征兵给征走了第二年就死在了战场上,留下李寡妇一人带着才五岁的儿子艰难度日。
可是去年年底刘寡妇带着儿子和同村的两个小媳妇去桃李城卖绣品买年货回来的路上遭遇了这两个丧心病狂的土匪奸杀。
丧心病狂的他们连李寡妇那才六岁的孩子他们也没放过,给一刀抹了脖子。
也许是这两个土匪的注意力全在漂亮的小媳妇们身上,他们没注意到小孩儿的脖子只是割破了皮肤没有伤到要害,但小小的孩子还是被他们一脚踢进了乱石堆里昏了过去。当小孩子再次醒来找到娘亲和姨姨们时,她们已经是冰冷僵硬的躺在了树林里.......
从那时起这个孩子便不会哭笑,整日里拿着两张土匪的画像到处打听他们的消息,要为娘亲报仇,花诺刚到李子村时也被这个孩子拦在路边问她有没有见过图像上的两人过。
并且他有时还会跟着花诺跑商的车队后面,遇人就打听那两人的消息。只是那个孩子的画实在是太难看了,每次看花诺都忍不住想笑,但又怕伤了孩子的心。
不过再看了这两个土匪后,花诺觉得这两只出生根本配不上那孩子的画像。孩子的图画中一个人的脸颊是扭曲的半边牙露在外,一个是三角眼一字眉和地包天。而现实中这两人更是有过之无不及。
花诺的步伐慢了下来直到落到车队最后面,她顺手在牛车上捞起一把捆粮食的粗麻绳藏在宽大的衣袖里。
“赵叔,我去树林里方便一下你们不用等我,先走吧,我一会就能追上来。”
“哎,我们会走慢些等你的。”赵山道。
“不用,你们先走,通知村民大事要紧,不用管我我一会就追上来了。”花诺摆摆手转身进了左边的杨树林。
树林里花诺用精神力锁定了两个男子的位置后也不急着立刻去抓他们,而是就如花诺说的一样,像是真的闹肚子要找地放解决生理问题般,在四处寻找隐蔽的地方。
土沟里埋伏的两个人见花诺落了单,且看穿着像是那群人的东家的样子,两人都起了抢劫的心思。
两人见花诺走到了离他们有五米远的一颗大树旁背对着他们蹲在了长及膝盖的枯草丛,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兴奋和动手的暗示。
不过他们还是有些忌惮那七个人赶牛车的人会回来找花诺或是留在原地等她,所以他们还是忍耐了一刻钟,最后确认崔力原他们不会再回来。他们才慢慢起身悄悄靠近花诺身后。
花诺蹲在草丛里拿着一根折来的树枝在泥泞的地上写了个5,随后又把五字用树枝抹掉再写4。
在她写到1时身后的两人也以站在花诺后面,对准花诺的脑袋举起两把泛着寒光的砍刀。
呼呼!
两把砍刀携着破空声呼啸砍下!两个土匪已经露出来势在必得的猖狂得意笑容。
砰砰!
然而就在他们觉得下一刹那就能砍碎花诺的脑袋时,刹那间一条黑影接住了砍下来的刀。
俩个土匪张狂的笑容缓缓凝固,等他们看清砍得是什么时,瞬间被吓得肝胆俱裂。
却原来,接住他们砍刀的竟是一枝正在蠕动大腿粗的树干!
“呵呵呵~好玩吗?”花诺慢慢站起来转过身,看着两个早已吓得满脸惊骇抖若筛糠的土匪。
簌簌簌~两个土匪眼睁睁的看着上一瞬还被他们砍中的粗树干下一瞬就像蟒蛇一般缓缓滑动着身体在花诺身后盘成了一只奇怪的椅子。
花诺坐在椅子上顺手拿起两只摆在手边的砍刀,漫不经心的研究着。
“妖,妖啊~!”一字眉的土匪终于反应过来大叫出声,然而还不等他把妖怪两字喊出来,刹那间一只藤蔓突然出现在他的背后勒住了他的脖子,让他的喊叫声哑在了喉咙里。
“聒噪!”花诺掏掏耳朵。
噗呲——!血肉被撕裂的声音响起。
一根舌头带着喷涌的鲜血掉在了另一个半脸土匪的脚边,半脸土匪的眼睛惊恐睁大,身体控住不住的颤抖痉挛着,他的眼珠子像机器般一点点下移,直到锁定在那坨血红的舌头上。
而他身旁已经被泡舌头吊起来的一字眉土匪,正捂着不断向外冒血的嘴巴,无声的痛呼着,嘶吼着,挣扎着。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