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天应接过契约满意地点头道:“回去准备一下,从明天开始,每天我就给你个清单,需要什么你就送什么。”
“那好,时候不早了,我得赶快回去,明天早点过来。”
玉花跨上骆驼,抱拳告辞,正要离去,温倩急急忙忙从蒙古包里跑出来,对着杜天应撒娇道:“我想随这位大姐去趟苏台,洗个澡,顺便买点化妆品…… ”
杜天应思量了一下,安慰道:“路上不安全,化妆品就让她给你捎来不就得了。至于洗澡嘛,先擦擦身子,等这里平安了随时都可以出去,到时候我会陪你去趟大都市,洗个澡算什么!”
温倩噘着嘴踌躇了一下,进去拿出了几个化妆品空瓶儿递了过去,玉花这才仔细地端详了一番眼前这位妩媚动人的小女子,真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扑闪着一双勾魂摄魄的大眼睛,眸子深处却流露着无奈和忧伤,不禁一阵酸楚和怜惜,暗自骂姓杜的太缺德。
尽管如此,玉花还是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欣然接受了空瓶儿,匆匆离去,眨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来到雾灵山下,玉华就把骆驼拴在了蒙古包旁边的一根木桩上,奋力爬上山顶瞭望了起来,只见四下都是茫茫沙海,大小沙丘绵延不绝,却是空空荡荡,莫说人,连个小动物的影子也看不见,不免感到凄凉和迷茫。
瞭望了良久,眼睛瞅得都酸困了,看着太阳已经西沉,终究也没等到卢剑的出现,玉花心灰意冷地只好往回赶路。
翌日,玉花特意起了个大早,还是让那两个人把她和水罐送到了山坳的入口处,然后骑上骆驼就朝西而去。
一路奔跑,日上三竿之时就赶到了杜天应的驻地,卸下了水罐,把化妆品交给了温倩,没说三句话就又是急匆匆离去,很快就抵达了雾灵山脚下,又是爬上山顶四处张望,依然不见卢剑的踪影,最后干脆就凭着直觉朝北而去,搜寻着不知不觉就穿过了一片平坦的沙地,来到了几座大沙丘的附近,但依然没有发现任何踪迹。
她只好停了下来,斟酌了一下就走进了沙丘中间,绕过几道弯,感觉里面更是一片死寂,生怕突然会窜出一匹饿狼或者什么猛兽,心里直是发毛,就没敢再敢往里走。
就在玉花正要退出去的时候,隐约发现不远处有片绿茵茵的草地,忍不住就走了过去。
到了跟前才发现,这片草地的面积真还不小,足有四五亩之大,上面零星散布是低矮的胡杨树和沙柳,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
玉花小心翼翼地踏着草地四处察看了一番,这才发现有个蒙古包座基,虽然周围干干净净,却也不难看出是刚刚搬迁。
围着基座转了一圈,再也找不到其它人为的痕迹,足以证明再无人光顾,抬头看了看北面那座最大的沙丘,很想爬上去瞭一瞭。
但仔细一想又觉得,既然人已离去不可能就在附近,没准已经搬迁到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何况不见得就是卢剑他们留下的痕迹,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看着太阳又已西沉,悻悻然原路返回了。
事实上,卢剑他们就在那座沙丘北面不远的地方,只要爬上沙丘就能看到他们的蒙古包。
不巧的是,只因为杜天应的突然撤离,怀疑到其中有诈,深怕中了奸计,这几天卢剑他们就哪儿也没去,加之海明和琳娜都不在,也就没有出去放哨,整天躲在蒙古包后面一个荫凉地,除了喝酒就是睡大觉,用卢剑的话说这叫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
玉花显然不知道这些,心里愈发焦灼,次日又是早出晚归,寻遍了她所有认为可能的地方,最后还是一无所获,扫兴而归。
这天傍晚,玉华假借身体不适就打发那两个人到外面吃饭去了,自己早早躺了下来,却没有一点睡意,脑子里一片混乱。眼看杜天应老婆就要来了,却想不出个办法来,简直就是心急如焚啊!
虽然进去了几趟,总算了解到沙漠里的情况,如果真就像那两个人所说的那样,只要卢剑一出现就会来个里应外合,他必定是插翅难飞,凶多吉少。
想到此,卢剑的音容笑貌又是清晰地浮现在了玉花的脑海里,心说多好个小伙子,大大咧咧又那么豪爽,那么善良,后悔当初没把他拦住,若是不进去哪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几个牧民惹不起大不了躲开。
万般无奈之下,玉花就想到了报警,但很快又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苏台山高皇帝远,虽然有那么几个警察,也很不正规,都是黑白两道的人,或许早被杜天应给收买了,变成了他们的保护伞,在众人不明真相的情况下,非但不会予以帮助,甚至会助纣为虐成为帮凶。
正想着,外面突然投来了一片刺眼的灯光,紧接着就是一阵隆隆的汽车轰鸣声。
玉花心头一紧,连忙起身,皮衣出去一看,只见一辆大巴车已经开进了院子里,车上下来了许多人,正要弄个明白,白面皮急急忙忙跑过来,气喘吁吁道:“大姐,我说的那些人来了,你快点给他们准备饭吧!”
玉花愣怔了片刻,怨声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嘛,我病了,让他们到外面吃去吧!”
白面皮腆着脸央求道:“大姐,你就克服一下,外面的饭馆都关门了,再说除了你这儿,别的饭馆也容不下这么多人啊!”
自从跟杜天应签了约,玉花明显硬气了起来,说是只负责往沙漠里送水送饭,没有义务在旅店里给他们做饭,更何况这么晚了,又是这么多人,因此表现得很不热情。
踌躇当中,一个五大三粗的女人走上前来,嫣然一笑,柔声道:“大妹子,你不认识我了?我是老杜的爱人江瑛!”
玉花觑眼看了看,生硬笑道:“咋不认的,这么晚了你们才来啊!”
江瑛叹声道:“路途遥远,日夜兼程才赶了过来,兄弟们两天都没好好吃顿饭,麻烦你就给做点,简单些,越快越好!”
这女个人态度还算可以,玉花这才勉强露出了笑脸,却是皱着眉头难为道:“大姐,除了肉就是肉,哪有什么太简单的啊!”
江瑛唔了声,寻思道:“剩饭剩菜也行,实在不行就下挂面,煮方便面,吃过饭还得赶路呢!”
玉花闻言一怔,不由问道:“这么晚了,又是经过了长途跋涉,不休息怎么行?房间都空着,就是专门为你们留着……”
“大妹子,你就别问了,当然是有要紧事!”江瑛干咳了两声,带领众人就进了餐厅。
玉花一脸的茫然,一面生火烧水,一面打量着这些人,见他们个个身穿迷彩服,威猛彪悍,就别提有多么焦急了,总不能让他们痛痛快快吃饱了喝足了走人,应该想点办法把他们拖住。
寻思了良久,她只好对着江瑛抱歉道:“大姐,真不好意思,没想到你们来这么多人,家里剩菜剩饭哪够吃,更是没有这么多挂面,干脆我就给你们煮肉吃吧,远路风尘的,总得让弟兄们吃好喝好啊!”
“煮肉需要多长时间?到了目的地我们还要休息一会儿,太晚了可不行!”
“快,你们就耐心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