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带基本上都是固定沙丘,细碎的沙子参和着红色的粘土,经过多年的风化已固结成了千奇百态、多姿多彩的奇峰伟岸和断崖绝壁,鲜有大面积的流沙存在,唯独在这路的尽头、沙丘的脚下,聚积了大片黄橙橙的沙子。
卢剑抓起一把搓了搓,感觉这些沙子不含任何杂质,细碎的颗粒在阳光照耀下金凤一般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哈斯勒很快就察觉到了卢剑的的心思,连忙凑过去讪笑道:“卢剑,你看出什么来了?你们当时肯定是看花眼了。我也经常会出现这种情况,越是渴望想要见到的东西,有时候一睁眼就像存在于某个地方,可再一看却什么也没有,这也是一种幻觉。别琢磨这个了,我们还是走吧!”
卢剑勉强而笑,沉吟道:“大哥,如果就我一个人看到,也许是看花眼了,或者是产生了幻觉,可巴依拉也看到了,难道在两个人的身上会同时产生那样的幻觉吗?我想这里必然有蹊跷!我知道,你一向相信神明的存在,刚才的马队又该如何解释呢?既然幽灵在光天化日之下能够显现,那个隐匿了的洞口难道就不可以浮现出来吗?”
哈斯勒想了想觉得有道理,点头道:“你说的对,太古老的东西都有灵性,就好比你的这把刀,关键时刻就会显示出它的魔力来,洞口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如此看来,洞口一定就是埋在这沙子的下面。你说该怎么办,是不是应该把它挖出来啊?”
“沙子堆积得太厚了,想要挖开谈何容易啊!不过,若是洞口真的具有灵性,总会在有缘之人的面前显露出来,我们就耐心地等着那一刻吧!”卢剑朝前走出了几步,看着越来越厚实的沙子,掂量着摇了摇头就回到了众人中间,不好意思地对着那四个人解释了一番,又是问道,“就算我们都看花了眼,可杜天应无论去了哪里,也总会留下足迹,你们果真是四处寻找过了吗?”
高个子寻连忙点头道:“都找过了,他们确实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或许是怕我们追上,就故意把留下来的痕迹都处理掉了。”
“走,我们这就到他们驻扎地地方看看去!”卢剑沉吟了一下,招呼众人就朝着树林北面的空地走去,到了跟前才发现,这块空地特别平整,却是一片狼藉,一看就知道是有人刚刚离去。
围绕着空地仔细察看了一番,终究没发现任何可疑之处,所有的人都是感到困惑不解,难道他们真是长出翅膀飞走了不成?
看着卢剑一脸的茫然,哈斯勒认真寻思了一下,眼眸骤亮,神秘兮兮地悄声道:“我正琢磨着,你说的对,沙子下面肯定有个洞口,或许杜天应手里掌握着一把打开洞口的钥匙,否则他们那么多人,为何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呢?那样的话,不知道我们祖宗留下的那个密咒灵不灵验。”
尽管卢剑很是不以为然,但也并不反对,笑道:“既然如此,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嘛!”
哈斯勒幽幽吸着气,又是思量了一番,对卢剑的耳朵压低着声音说道:“那不行,如果真的灵验,总不能让这四个人知道吧!”
“好吧,我这就把他们撵走!”卢剑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就朝着那四人大声道,“这里没你们的事了,你们都回去吧!”
四个人听了,聚在一起嘀咕了几句,点头哈腰地就要离去,哈斯勒连忙又是朝卢剑使了个眼色,说道:“等等,刚才他们说是打听到了温倩的下落,是真是假得搞清楚,不然琳娜他们很可能就会面临危险,不能就这样放他们走了!”
卢剑顿悟,赶紧又是把他们喊了回来,质问道:“听说杜天应派你们出去打听他的小情人的下落,你们真的打听到了吗?”
高个子犹豫了一下,支吾道:“不瞒大哥说,我们是在扯谎,纯粹是为了蒙骗杜天应。世界这么之大,去哪儿打听啊?或许她早就回南方去了。”
“果然你们是在扯谎!”卢剑冷哼一声,当即就黑下了脸来。
“大哥息怒!当时我们以为你们是杜天应的人,所以就只能那样说…… ”高个子赶紧又是解释。
“既然如此,你们打算怎么跟杜天应交代?”卢剑这才缓和了下来。
“事实上,我们早已察觉到他要炒我们的鱿鱼,骗我们的工钱,我们只是出去应付了一下,回来就打算搪塞过去,拿上工钱走人!”
“此话当真?”
“大哥,我若是说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好了,别诅咒了,出去后你们打算去哪儿?”
“各回各家,干点别的,再也不会进到这种鬼地方来了!”
看着这四个人还算诚实,卢剑掂量了一下扬手道:“那就去吧,趁天亮好赶路。”
四个人又是点头哈腰地说了些感谢的话,转身离去。
一直目送着他们进入了小树林,卢剑才回到了众人中间,寻思道:“大哥的顾虑是对的,这种人的话不能全信,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杜天应派来监视我们的,所以还是要多长个心眼为好。等他们走远了我们再出去不迟,千万不可暴露了我们的行踪!”
“是啊,若是假话,说明杜天应一伙依然还在附近。若是真话,他们已经进去了。”哈斯勒警觉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却是难掩激动的神情,掏出那张图纸,神秘兮兮地又是压低了声音,“好吧,我们这就过去试一试,看看这咒语灵不灵验。”
众人都是怀着侥幸的心理跟随哈斯勒来到了沙丘脚下。
哈斯勒朝前跨出一步,有意识地做了个深呼吸,就对着沙丘就念了起来:“嘎图哈斯雅诺依侬巴刺辣~ 嘎图哈斯雅诺依侬巴刺辣~”
一连念了五六遍,平缓的沙面却是没有一点动静,牧仁和云山忍不住捂着嘴咕咕地笑了起来。
尽管卢剑和巴依拉同样不抱多大希望,也觉得很好笑,但出于对哈斯勒的尊重,还是忍俊不禁,表现得十分严肃,直等着哈斯勒又念了几遍,卢剑只好咂着嘴安慰道:“一把钥匙只能开一把锁,打开洞口的钥匙如果是掌握在杜天应的手里,你这咒语肯定是不灵验!”
“看来,我们真是找不到那个洞口,那就只能打道回府吧!”哈斯勒自嘲一笑,一脸失望的神色正要转身离去,沙面上轰然塌陷了一片,细碎的沙子瀑布般沙沙啦啦滑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