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温倩画的这张路线图有出入,一定是遗漏了什么……”
哈斯勒听了,不由又是拿出图纸认真分析了一番,不免也是犯了疑惑,指给卢剑看:“这两条横线的中间应该就是这个戈壁滩,而三条线路中间的这一条显然没有进入了这个戈壁滩,是没画到位还是遗漏了一条连接线呢?”
“算了,别太相信这个,我们还是跟着感觉走,只要大方向正确,总能到达那里!”卢剑瞥了一眼图纸,不以为然道。
“你的意思是说,还要进入里面去吗?”迟疑了一下,哈斯勒不由问道。
“对,除非杜天应他们是长出翅膀飞了过去,否则一定是能够找到他们进去的路线。”卢剑说着,抬头又是朝青烟升起的地方看去,刻意记住了大体的方位,便招呼众人下了沙丘,回到了骆驼跟前。
就在他们骑上骆驼正要朝南而去之际,身后轰然一声闷响,循声看去,刚才踩塌过的那座沙丘周围又是荡起了滚滚尘雾。
“怎么回事?”哈斯勒一怔,瞪大了眼睛。
“好像是山体崩塌了, 过去看看。”卢剑幽幽吸了口气,招呼众人掉转骆驼走去。
到了跟前一看,果然是其中一座沙丘崩塌了半拉,豁然打开了一道口子。
“这不正是那个入口吗?”
哈斯勒难掩激动之情,说着就要进去,却被卢剑拉住了,提醒道:“这些沙丘貌似坚实,实则十分松脆,还是等一等,小心另外的那半拉也塌下来!”
“那么到你还不明白吗?分明这是神明在提示我们,为我们指路啊!”哈斯勒指着那一道豁口,双目已是放射出了激动的光芒。
卢剑不置可否,又是仔细察看了一番,感觉另外的半拉已是形成了一道陡峭的崖壁,看上去十分稳固,丝毫没有要崩塌的迹象,这才点了点头,招呼众人下了骆驼,小心翼翼地爬上了豁口处的大土堆。
探着脖子朝里一看,里面的沙丘之间果然现出了一条天然的通道,虽然十分狭窄却看似比较平坦,只是上面长满了丛草灌木,遮挡着看不到更远的地方。
哈斯勒更加坚信这就是中间那条路线的入口,急不可耐地就要走进去,卢剑只好又是提醒了一番:“显然这是个无人涉足的地方,即便能进去,道路也不一定畅通,更不可能直接抵达那里,说不准会迷失了方向,或者遇到意想不到的危险。所以我们必须先了解清楚,万万不可贸然行动。”
哈斯勒只是微微点头,却并没有停下脚步,众人见状赶紧跟了上去,翻过大土堆,小心翼翼地踏上了那条天然通道。
上来之后才发现,这条通道看似平坦顺畅,实则崎岖坎坷,加之荆棘丛生,稍不留神就会滑倒或是被尖利的芒刺划破皮肤,因此费了不小的工夫才走过了看似不长的一段路程,又是艰难地绕过一道弯,前面豁然开朗,出现了一大片绿草如茵的开阔地,中间还有一个波光粼粼的水潭。
见此情景,大家都是喜出望外,唏嘘不已,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没说错吧,这是神明特意为我们准备的,那条路线一定就在里面!”哈斯勒得意地翘起小胡子看向了卢剑。
卢剑心悦诚服地点了点头,便带领众人继续朝前走去,又是翻越一道缓坡,穿过一片矮树丛,便进入了这片群山环抱的开阔地。
开阔地呈不规则椭圆形,南北宽约一公里,东西长约二公里,上面草木繁盛繁花似锦,潭碧清澈水波光潋滟……在蓝天白云的衬托下,宛若一个世外桃源。
似乎不忍心踏上这片纯洁的绿草地,众人都是站在边上啧啧赞叹不已。
在这荒芜的大漠深处,居然有如此风光秀丽的地方,简直就是个奇迹,实乃令人感到不可思议,而又欣喜万分!
欣赏了片刻,大家都是回过神来,便急不可耐地踏过绿草地,径直来到了水潭旁边,一阵凉意扑面而来,顿感周身舒爽,都是蹲下身子,对着镜子般的水面上一照,这才发现一个个灰头土脸,甚是狼狈。
“反正没女人,干脆就脱了洗个澡吧!”巴依拉一掌击碎了水面上的映像,拉起卢剑和哈斯勒就朝外走。
“我宁可脏着,也不忍心污染这一池清水!”哈斯勒却连连摇手,拿起壶灌了点水品尝了尝,赞叹不已,“不错,有种甜甜的味道。我们牧民最珍惜的就是水,尤其在这雨水贵如油的大漠深处,这样清洁的水真是不应该污染了!”
“我想附近一定有股泉水,不然这水是从哪里来的呢?好吧,我们就再忍耐一会儿,先找一找。”卢剑朝着巴依拉招了招手,就朝西走去,走出不远,在一片茂密的草丛中果然发现了一道溪流,顺着溪流朝西走出一百多米,在几块石头中间终于找到了一股手臂粗细的泉水,哗哗啦啦喷涌而出。
见状,众人喜不自胜,都是赶了过来,争先恐后地俯下身子品尝起来,泉水之清冽甘甜,沛人心脾。
哈斯勒灌满了随身带着的小水壶,喝酒一小口呷着,心满意足地长叹了口气,笑道:“我们总算找到水源了,这回大家就都可以跳进水潭好好洗个澡了!”
“是啊,好长时间没洗澡了!”望着明镜一般的水潭,卢剑撩起背心摸了摸脏兮兮的肚皮,拉起巴依拉疾步走去,迫不及待地脱掉了衣服,试探地走进了水里。
此刻正值中午,骄阳似火,酷热难耐,见大家都是钻进了水里,哈斯勒也是耐不住了,就脱掉衣服,刚刚走进水边,顿感浑身凉爽,简直就舒服极了,两天来的疲劳一下子消除得一干二净,舒舒服服地钻进了水里,只露出头来,乐得像个孩子,朝着卢剑大声道:“不瞒你说,我活了这把年纪一共也没洗过几次澡,原因不就是因为缺水嘛!”
“两个多月来我也是没洗,身上瘙痒得厉害,再不洗就脏成猪了!”卢剑笑着,舒展了身子开始在水面上扑腾起来。
“我们应该把家搬到这里来!”哈斯勒寻思着环顾了一下四周,眼前骤亮。
“是啊,这地方不但风景优美,而且十分隐蔽,更重要的是有水有草,生活上也就方便多了!” 卢剑这才恍然大悟,抹了把脸上的水,点头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