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录山,香孜斋。
“丫头,你这是要做什么啊?”香孜斋里的大娘还在忙活着,看见涂山仙夙进来说要做什么吃的,也是热情以待。
而看着涂山仙夙手脚麻利地忙活起来,大娘一时好奇,也凑过去看了两眼,笑着问她,涂山仙夙也回头看了她一眼,笑道,“这是要给师尊和师父做的,因为前两日我看见了这里新来的一批梨花原料很好,就想着用香孜斋的食材给他们做两羹,大娘,您要吗?”
大娘笑着道,“你这丫头玲珑心窍,也怪不得会同时给病老和玄尊看中,大娘也很为你高兴啊。”
“谢谢大娘,不然我给您也做点起来吧,这个也是很补身子的,加上,男女用不同的食材和药材,有不同的功效。”
“好啊,那就有劳你了丫头。”
涂山仙夙掌着勺,自己也是乐得自在,这么晚了香孜斋虽然还有零星的人在准备明日的膳食,但是实际上许多的人都已早早回去歇息。
香孜斋招人,那也是要看实力的,不是什么凡人都可以随意来此处,打杂也是。
涂山仙夙也不得不感叹这里食材的整洁和齐全,又想起他在外做的第一次梨花羹,却是在北境,在卫卿城的府上。
想起这个,她的动作微微有些愣住,也不知道他如今怎样了,虽然事情都解决了,也不会再有什么误会和纠葛,但是毕竟朋友一场......
“要是有机会,我定会再做一次梨花羹给你,就当做是一份恩情。”
说完她继续忙活起来,动作行云流水之至,看得里面那几个还在做着手里事情的厨师有些错愕。
她也与他们对上了眼,但是他们却是下意识恭恭敬敬地给她行礼,之后也是埋头做自己的事情,涂山仙夙侧头俏皮一笑,便不再有什么事情打断了她。
党参,黄芪,红枣,加上乳鸽......给师父的......师父不喜甜食,那便是做成咸的一羹。”
鲜果和银耳......“师尊应该是清淡口味的,那便清淡一些。”
忙活了近两个时辰之后,新鲜无比的两盅梨花羹冒着热气,香喷喷地在众人面前出现,涂山仙夙满意地闻着,也用小勺子舀起来轻轻抿了两口,味道甚好,不咸不淡,梨花香气怡人。
她把两盅梨花羹放在托盘上,小心翼翼地端出了香孜斋。
踏着轻快的步伐,很是兴奋地朝着药医馆过去,这论起来,还是病老师父要先给才是,最近他神色不是很好,总感觉很憔悴,这送过去给他,吃了之后起码也会好一些吧,何况还给施了些灵力在上面。
而一路被尾随的她什么都没有发觉,还是一副没有警惕的样子,都不知道莫谦瑶一路都在盯着她。
本来是想学学东方茉的手段,下点什么东西的,可是此举实在是会漏洞百出愚蠢至极,莫谦瑶也只有那个心,没有那个动作。
没办法对现在的涂山仙夙做什么事,倒是想耍些幼稚的心性,看着她还一副满足的模样,又看着她手里那个为玄尊准备的梨花羹,嫉妒会使人变得丑陋,这些天,她也早就知道,玄尊有意要把自己调离了。
宫妍,你就是我的绊脚石,我的克星!为什么就你可以在玄尊的身边?为什么就你可以和玄尊朝夕相处?为什么就你可以喊他一声“师尊”?我到底哪里不如你?!
本来在她的身后,她想施法把涂山仙夙给绊倒,让她送不成梨花羹,可是忽然间,她还来不及施法做些什么,涂山仙夙却被别人给抢了先。
“啊————”涂山仙夙一声叫喊,霎时双脚不受控制地离地,向着夜空骤然升起,整个人捧着托盘被生生地带离的地面,直直地向着云端而上去。
莫谦瑶蹙眉,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猛地找了个地方躲避起来,仔细抬头端详着涂山仙夙的情情况。
而涂山仙夙倒是没有害怕,只是一时间没缓过神来,却已经被后面的人强有力地拦腰抱住,死死都护在自己的怀中,顿时让她觉得甚有安全感。
涂山仙夙呼了口气,低头看着下面,自己现在俨然站在云端之上,一个回神,回头看去,那个妖冶的男人,还是那么深情地看着自己。
“你干嘛?!这样很吓人你知不知道?!”涂山仙夙大吼了他一声,而下意识地护着自己手里的托盘,生怕会掉下去。
神荼看着她手里的那两盅微微冒着热气的梨花羹,眉间一蹙,笑着道,“怎么?妍儿大晚上的,这是在给谁,好心送膳食啊?”
涂山仙夙也蹙眉,因为他的语气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为什么还有种,疑似不满的酸酸的味道?
“这是要给我两位师父的!你最好别乱动我的,不然的话,我这辛苦了两个时辰,可全白费了!!”她还一心护着自己的梨花羹,而且都不想理会神荼的样子。
神荼看着涂山仙夙一副不理睬自己,还把自己晾在一边的模样,很是不满,撇头盯着她,好似要把她望穿。
“你为了风七辞下厨两个时辰,何时为了我做过?”
涂山仙夙一脸质疑地看着他,“你又不是我的师父。”
不料他拦腰就是把她一抱,往自己的怀里一紧,邪肆地看着她道,“我的确不是你的师父,但,我是你的夫君!”
忽然而来的宣誓让涂山仙夙差点站不住脚,一脸错愕地看着他,“怎么了?你生气了吗?”
“不是生气,只是不满而已。”
涂山仙夙撇嘴,生气就生气,吃醋就吃醋,还装......等等!!“你吃醋?!”涂山仙夙有些后知后觉,抬头反问他。
神荼则是一脸坏笑地靠得更近了,“你说呢?妍儿,风七辞的待遇,我都享受不到,你对你的夫君还真是狠心,你可是我的六界夫人,何时要你帮风七辞下厨了?”他又瞄了一眼,“还是两盅?”
“哎呀!”涂山仙夙挣开了他,“一盅是给我病老师父的,最近他气色不好,我要给他补补。”
“那这么说,风七辞只是顺带?”
“你干嘛这么对我师尊?他可是我的师尊!你这么直呼他的名讳真的好吗?还有,什么叫顺带?”她嘟着嘴看着手里的梨花羹,“明明病老师父才是顺带。”
“你说什么?!”
“干嘛?”
“看来,你是真不知道,你是谁的女人。”
“喂,喂,喂!落歌......”
萧落歌把涂山仙夙拦腰抱起,腾空消失在夜空之中,涂山仙夙护着那两盅梨花羹已然很辛苦了,还要这么被他折腾实在是难受,可是不知道为何,却拦不住他。
莫谦瑶在下面虽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可是她是已经明眼看见了涂山仙夙被一个陌生男子带走,两人还是一副亲密的模样,顿时像是抓住了些什么东西,咬唇,恨恨离去。
“你要带我去哪啊?!”
一路连拽带拐,神荼在整个华录的上空倒是来去自如还相当地逍遥自在,涂山仙夙也没有把梨花羹弄坏,只是她没想到的是,目的地,竟然是药医馆?
霎时间,着陆的地方,却是长生殿的屋顶。
“萧落歌你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要是这两盅打破了,要再做很难的!”
神荼不满地盯着她,然后悠悠然坐下,邪肆道,“我可一点都不在意你这两盅坏与不坏,反正都不是给我做的。”
涂山仙夙接受了他那傲娇又表示十分不爽的眼神之后,笑着慢慢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把梨花羹护在自己膝上,凑近道,“落歌,你说,你竟然还吃我师父们的醋,可真是......啧啧啧。”
“那好,我也就承认,我确实是很不开心。”他顿了一会,差点要把她前面这两盅碍眼的梨花羹打翻了,不过还是控制住,“风七辞那般长相,你在他身边,比在病老身边危险得多。”
涂山仙夙眨巴了两下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口水都差点横飞,“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就,就是......哈哈哈......”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都在颤抖,“你竟然比我还要在意师尊的样貌?哈哈哈......你不会喜欢的不是我,是我师尊吧?”
见她上下笑得没心没肺,神荼没有生气,也没有恼火起来,而只是微微侧头,看着她,“我对他关心,也不过是因为你在他身边而已。”
他淡然的话,加上他现在撑着自己下巴的动作,在涂山仙夙看来,一下子就变得不一样了,愣了愣,看着他,也不说话。
“风七辞是仙界至尊,受尽四方尊崇,而且长相也是颇为出色,如此的人在你身边,我怎么可能放心得下?”
涂山仙夙笑不出来了,一下子僵在了那里。
“妍儿,你在病老身边的时候,我没有那么在意,只是因为放心他不会对你如何而已,现在,我一离开你一刻,我都不放心,你为何要拜风七辞为师呢?”他顿了一下,又凑近了她,让她瞬间都感受得到自己的呼吸,“难道,是你偏偏要看我是怎么吃醋,怎么对你不舍吗?”
涂山仙夙摇头,一脸的无辜,“我没有别的意思,是你想太多了。”
“我想太多?我是怕......”
“不用怕!”涂山仙夙截住了他的话,笑道,“落歌,师尊,只是师尊,师徒之间,唯有的情义仅是师徒而已,何况......”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梨花羹,“今天你这么一说我才有察觉,原来师尊......”她又看向了神荼,用纯净无比的笑,对他柔声说道,“原来师尊,他并不比你俊俏。”
一时间,神荼内心所有的火花和悸动被激起,看着眼前美丽的她,难以让人拒绝的她,而且还会对自己说情话的她,眼神迷离不已,瞬息,旖旎不清。
“妍儿,你知不知道,这样你会很危险?”
“为何?”
“我会控制不住。”
“什么......唔......”神荼的吻,有如雨点般,悄然而又温柔地落下。
涂山仙夙适应了他的吻,所以与他缠绵之间,也没有拒绝,而且,神荼的吻,很是柔情,也含着蜜意。
过了一会儿,神荼也放开了她,嘴唇边还留有她的唇香,他满意地侧头一笑,看着已经红了脸的她,倾城不过就是她,缓缓抚上她的脸颊,多少的话都在一时成为了只有你我知道的风华。
“我其实很嫉妒风七辞啊,妍儿,你和他一天都能在一起,朝夕相对,现在还能吃你亲手做的东西,他何其有幸?”
涂山仙夙笑着,婉约地低下了头,“敬师长的,自然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如果你想,届时我亲自帮你,做梨花羹。”
神荼勾唇潋滟一笑,“你果真只爱梨花。”
“梨花羹是我最喜欢吃的,也是我最擅长做的,而现在,我最爱的不仅仅是梨花......”
“还有我吗?”神荼懒洋洋笑着,问着。
涂山仙夙惊讶他的淡然,也欣喜他的知心,笑着点头,“是,还有你。”
神荼对这个答案或许很是满意,所以在一笑之间,他伸手唤出了一个小巧的铜镜,很是精致,也很是美丽。
“平日里,对着镜子,也不用把自己理得那么好看。”
“为什么?”她接过铜镜,上下打量了起来。
“好看的一面自然只有我能看,而平常,最好不要胭脂水粉了,也莫要穿得花枝招展。”
他的语调平淡,但却拥有着慑人的气息,涂山仙夙蹙眉看着他,道,“要不要如此自私?”
“你是我的,这算自私?”
“我......”也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也看了看自己手里这收到的好礼物,涂山仙夙也没有再有什么话,只是笑着,点点头罢了。
“见铜镜,有自己,也如见我。”
莞尔一笑,点头之间夹带的皆是浓浓之情,“好,见镜如见君。”
“放在风七辞的寝殿内,许会更好。”
“这又是为何?”
神荼冷哼,“因为此镜养神,也可以让你们时刻看清自己,好划清界限!”
涂山仙夙原本还感动了好一会,可是被他这突然的霸道语气弄得没什么意境了,“我和师尊之间本来就没什么!你可真是......”涂山仙夙起身,拿着自己手里还在的梨花羹,道,“我要去给师父送梨花羹了,可不管你了,你随意离开吧!”
“从现在开始,我可是会不时地来华录找你。”
涂山仙夙转头看向他,“你总是肆无忌惮,真的没事吗?”
“你担心我,就不要做出会让我吃醋伤心的事啊。”
“好啦!你赶紧走吧!”说完涂山仙夙下了屋顶,在保全梨花羹无恙的情况下,抬头给了他一个眼神,也给他打了招呼,示意他尽快离开。
神荼只是微微笑着点头,便目送她去了病老的寝殿。
而待涂山仙夙彻底消失在他的眼帘下时,神荼的眸光,顿时冷得有如风七辞的寒气,黑得更有如夜空的无垠。
妍儿,一切,本尊也是为了你不要与本尊为敌,你该清楚,本尊这一世,这一生,都只会护你,也只会爱你......
脸还有些微烫,而且心跳还没有恢复到平静,涂山仙夙小跑着到百视堂前,深呼了一口气,隔空扇着自己的脸庞,待到恢复回来,又看了看自己手里还有余温的梨花羹,笑了一声,洋溢着满脸的幸福踏进去。
夜晚宁静,病老的房间却灯火通明,涂山仙夙本来想要敲门的,可是一想起被病老拒绝的那时,就有些缩了缩手。
师父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不见我应该是有事才对......还是要看看才知道......
“大晚上的不睡觉,你来干什么?”忽然,病老雄浑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病老是早就察觉出了她在外面的气息。
涂山仙夙也吓到了,不过还是道,“师父,是弟子,弟子只是来给您送点吃的,不耽误您时间的。”
看得出病老在房里头叹了气,也道,“进来吧。”
涂山仙夙因为病老没有拒见自己而有些高兴,轻轻推门而入,一眼就看见在那边打坐的病老,脸色还是那么苍白,没有什么血色。
涂山仙夙看着闭目养神的病老,抿了抿唇,有些许的心疼之意,脚步也放轻了许多,慢慢都到桌前把梨花羹放下,看着病老道,“师父,弟子给您和师尊都做了梨花羹,是可以滋补身体的,看您最近好像身体状况欠佳,弟子很担心您。”
病老微微睁眼,转头看着她,眼神里流露出了无尽的沧桑感,“休息又不休息,还做什么梨花羹?”他的声音很轻,可能是没办法说得太用力,而且竟然有种强行平淡的感觉。
涂山仙夙走过去他身边,道,“师父,弟子只是担心您,况且您还不肯见弟子,总会想多些的......”
“你倒是委屈了?”
“没有没有,师父,您不然过来尝尝这个梨花羹的味道吧,我是按照您的情况挑选的食材和药材,火候也掌握得刚好的,您近来神疲形瘦的,这个是正好的。”一边说着,她一边忙手忙脚地帮他盛了一碗起来,而且很快递到了病老的跟前。
病老看着她手里冒着热气的一碗,和她一脸的渴望期待,心软了不少,淡淡接过,红了些许眼眶,只是没有被察觉而已。
“您试试?”
病老不说话,只是轻轻舀起一勺,慢慢递到自己嘴中,轻轻品尝,细细感受,一时间,梨花的清香带着汤汁的美妙侵袭了他的五感,顿感精神爽快。
“倒还是第一次知道,你这妍鬼头还会做这么好吃的东西。”
得到来自病老的称赞,涂山仙夙像个孩子一样笑得很傻,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师父喜欢就好,弟子可以经常给您做的。”
“嗯。”他淡淡地应了声,把碗勺放在一边,又看了眼涂山仙夙,“老头子不见你,是因为想静养一段时间,自己要做些事情,你不用想那么多。”
涂山仙夙诧异,这是在跟我解释吗?
“你的梨花羹很好,你这徒弟也很好,老头子从未嫌弃过你,你大可放心。”
“师父,弟子以后不会总是烦着您的,也不会闯祸了,您就不用老是操心弟子,注意身体要紧啊。”
“哼。”病老傲娇一哼,“你现在去烦七七了,老头子当然不会操心了。”
“师父!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病老瞟了眼桌上那另一盅梨花羹,道,“给七七做的?”
涂山仙夙也看了一眼,点头道,“是,两位师父都有。”
“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拿过去啊,是想等着它冷掉才给七七吃吗?”
涂山仙夙嘟了嘟嘴,“好啦,弟子这就去,您把这一盅全给吃了知道吗?不可以浪费!”说完她走过去,拿起托盘,回望了眼病老,只见他已经重新闭目养神了,就没再想打扰他,“那弟子,现在去九冰宫了。”
“嗯。”他只是淡淡一声,没有夹带多余的感情。
待到涂山仙夙走出去,掩好门,病老也确认她远去,才缓缓再睁眼,霎时那红了的眼眶更是明显,尤其还对着涂山仙夙辛苦给他做的那盅梨花羹,脸上露出了与方才不一样的表情,很是惆怅和伤感。
“不知道,还能做你的师父多久?我这条残命,现在还需要用灵药才能维持以往的正常气息,灵力已经快枯竭殆尽,这要我这老头,如何面对你这善良的徒弟?”双眼闭上,眼泪,竟然也随之滑下。
涂山仙夙显然也没有察觉出病老的异常,也确认了师父其实没什么事之后便往潼峰去了,可是孰料,做夜猫子的,在药医馆可不止她一个人。
“为什么大晚上的,你也不睡?”涂山仙夙看见徭帘钩,坐在一旁石阶上,便忍不住过去问道。
徭帘钩看了眼是她,竟也没有流露出其他的什么恨意,只是淡淡一瞥,“睡不着,你管得着吗?”
“我是管不着,只是,你是凡人,一般来说,可不能不眠不休,睡不着了,要找棋竟看看你的身体情况。”
“我说了不用你管,你怎么那么多话?”
涂山仙夙有些惊讶他的表现,啧了一声,忽然间又闪过了之前他来跟自己借散游牌的画面,蹙眉,“你现在还想要借散游牌吗?是因为这个才对我是这个态度吗?”
徭帘钩猛地抬头,也猛地起身,“你如今身份地位在我之上不止一点,是想拿你的身份来压住我吗?我在华录是不自在,也没什么地位,但并不代表,我是好欺负的!”
涂山仙夙眨巴着双眼,无措道,“我在说天,你在说地啊。”
徭帘钩咽了咽口水,有些尴尬地撇开了头,“我,我确实是想要散游牌,你,你会给我吗?”
“自然可以。”
徭帘钩一惊,还有些没反应回来,“真的可以?”
涂山仙夙点头,“你就是想借一借而已,看看又有何妨?”说完她从怀里掏出散游牌,递给了徭帘钩。
徭帘钩颤颤巍巍地,从涂山仙夙手里接了过来。
只是,看着涂山仙夙的笑脸,那么无害,自己此时的心思,竟然可以显得这般的下流和龌龊。
“我,只是想看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