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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一剑穿心,徭家雷鸣

凡间,徭家村。

徭父徭母的攻击,一直是那种不要命的。

而涂山仙夙只能一直闪躲着,毕竟现在不是无人能敌的那种身躯,“怎么办?怎么办?伯父伯母你们醒一醒啊。”

突然,徭母像本身就会法术一样,变出一根剑,对着涂山仙夙就是一阵乱砍,徭父也在后面紧逼,涂山仙夙就快没有退路了。

这时,头发里的小愿飞了出来,化成人形,硬生生架起一个不成熟的小结界护住身后的涂山仙夙,“小愿!”她大喊了一声。

“宫姐姐,赶紧走!!”小愿的结界不成熟,只能抵抗他们夫妇一会会,涂山仙夙又怎会不知,怎会抛下他不管呢?

“不行,我不能抛下你,还有你也撑不了多久的,我必须帮你。”

“我没事,没事的,宫,姐姐。”他回话都回得有点吃力,奋力抵抗着徭家夫妇的猛烈攻击,小结界怕是要撑不了了。

涂山仙夙很着急,她努力想要恢复功力,试着也发动一次结界,可是怎么都不行,小愿终究撑不过,结界被破,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他坚持着向徭父扑了上去,一只手抱着徭父,一只手死命拽着徭母,含着血嘶吼着,“宫姐姐,你快走啊!快啊!”

“不行!不能走。”她上去将徭母推开,正想帮小愿,可熟料徭母的手,竟然生生变成了一双鹰爪!涂山仙夙背对着她所以看不到,但是小愿看到了,他反应迅速地反身,摊开双手暴露在徭母面前,没等涂山仙夙反应过来,小愿已然是痛苦一叫,身中一爪倒下在地。

看见小愿受伤流血,涂山仙夙不禁大叫他的名字,“小愿!!”她瞬间爆发,就算她没法使用厉害点的法术,但是武斗,还没多少人能在她面前叫嚣,她一下子踢开了徭父,他重重地砸到了墙边上;又一个翻身,先是擒住徭母那双鹰爪,再是一把将她用手肘撞开,然后马上过去扶起小愿,“小愿你怎么样?”

“宫,姐姐,快跑......”可是小愿还是昏了过去。

涂山仙夙看着徭母那双鹰爪,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你们自己?什么修罗场什么出人命,这原来都是你们自己做的?”她愤怒地吼出来,轻轻将小愿放下。

起身正想再次将徭母打一顿时,徭母骤然张开含血的嘴,用微弱的力气对涂山仙夙说,“宫,宫姑娘,对不,起,我们并非,有意,如此......”

涂山仙夙停下手,仔细看着徭母,看见她的双眼已然恢复正常,回过头去看徭父也是,他们夫妇都正常了回来,涂山仙夙这才过去将徭母扶住,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伯母,你们怎么样了?”

“我,我们夫妇二人,已经,犯下了弥天,大,大错,宫姑娘,求求你,拿起那把剑,杀,杀了,我们夫妇。”她那双变成鹰爪的手,颤抖地指向地上那把刚刚她自己变出来的剑。

涂山仙夙错愕地看着那把剑,“伯母,你们这到底是怎么了?”

“快杀了我们!!”徭母奋力大喊,那种语气里充满绝望的压抑感瞬间弥漫着涂山仙夙的身体。

她摇头,“我不能......伯母,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你们吗?”

“不,没有办法了,宫姑娘,我......”徭母抬起鹰爪手,拉着涂山仙夙的衣裳,一副哀求的可怜模样,“我和大徭,中,中了一种,蛊术,这蛊术,会慢慢变成蛊毒,侵蚀我们的身体和思想,村子里最近的命案皆因,我们,夫妇而起,每当入夜,定,定会毒发,我们就会彻底失去意识,胡乱杀人......”

“什么蛊毒?伯母,你们要坚持住啊。”

徭母艰难地正了正身子,看向晕倒在一边徭父,眼泛泪光,“我们夫妇,一生没做亏心事,不知怎么,会惹上这种祸事,宫姑娘,我们,二人中的蛊毒,我手上这双杀了众多乡亲的鹰爪,应该都是出自,出自北国,我们其实,知道帘钩手上拿的东西,就是十六神器的一小部分,帘钩回来之后,行为举止,都,都十分奇怪,我和大徭未免会,起了疑心......”

“伯母,那你们中的这毒,可有解法?我可以帮你们。”

徭母奋力摆手和摇头,“不,我们夫妇死不足惜,这毒只有在这鹰爪见血的情况下,我们才会清醒,刚刚伤了你的朋友,我很抱歉,我没办法,因为这毒一旦到了白天,我们就会把所做之事全部遗忘,直到第二天深夜才会恢复记忆,但是已然要继续杀害人命,这,这就是北国之毒,恐怖之处。”

“伯母,你还是别说话了,我这就去想办法。”说完涂山仙夙就想放她靠一边,起身要走。

却被徭母拉住,“不,宫姑娘,我们没救了,你只能杀了我们,不然我们会继续残害他人,永无止境。”

“伯母......”

“对,宫姑娘,你,你要杀了我们,这才能让我们赎罪。”突然间,徭父清醒过来,拖着重伤的身体,艰难站起。

“伯父......”涂山仙夙的鼻子不知怎的突然一酸,这个家,本来应该很幸福的不是吗?

“大徭,我不怕死,你呢?”

“有你在,死算什么?”

徭母在涂山仙夙的怀里,露出见血的笑容,让她骤然觉得,他们夫妇的这种感情,竟情比金坚,生愿同寝,死,愿同穴。

可是她终究不理解。

徭父慢慢走过去,拿起那把剑,递给涂山仙夙,“宫姑娘,就算我们自刎,也弥补不了我们犯下的罪行,所以,求求你,成全我们夫妇吧。”徭父下一刻,双膝一屈,跪在涂山仙夙面前。

“伯父,一定会有解救的办法的,求你不要这样,而且这根本不是你们的错,是给你们下毒的那个小人,他才该杀啊。”

“宫姑娘,你是华录子弟是吗?”徭母突然问。

涂山仙夙错愕,点点头,“是。”

“那师兄师姐说的话,怎可不听?”

“师兄师姐?伯父伯母你们......”

“我和大徭,曾经都是华录的子弟,所以才会知道许多仙界的事情,但我们深知华录子弟,责任重大,有时还会卷入生死边缘的漩涡之中,才不敢让帘钩去华录学艺,反而叫他去获佳寺带发修行,宫姑娘,其实我从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好喜欢你,好希望你能做我们帘钩的媳妇,可惜现在,别说你和他成亲,我连帘钩最后一眼都看不到了......”

“伯母,可我,做不到杀了你们这种事,更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们自刎啊!”

突然,徭父的双眼又变成了红色,再一次站起,失控地大吼了一声,他刚刚还没变出鹰爪就被打晕,现在他才将鹰爪变了出来,凶狠,无情,没有思想,就这么看着涂山仙夙。

“不好,大徭的鹰爪必须见血才能恢复冷静!宫姑娘,快走!”她狠狠推开涂山仙夙,但却没有多余的力气站起来。

涂山仙夙撞到了胳膊有些生疼,可也没法阻止下失控的徭父,只见他高高抬起那把剑,直指着涂山仙夙。

“不要啊大徭!”

徭母的叫声似乎起了作用,徭父停下了动作,但是他仅仅是靠自己的一丝人性与这毒抵抗着,他痛苦地喊着,“快,快杀了我,快啊,我坚持不了多久的。”徭父的脸变得扭曲,他很痛苦。

“不,我不行......”

“啊————”徭父的人性抵抗不了恶魔的蛊毒,他再一次暴走,这次毫不留情,他丢掉剑,用自己的鹰爪攻击了涂山仙夙。

千钧一发之际,徭母奋起抵抗,生生接下了徭父一掌,她横在涂山仙夙面前,身体见血,染红了粗布衣衫。

“伯母,伯母!!”涂山仙夙接住倒下的徭母,她伤得更重了,似乎,已经在死亡的临界点徘徊了。

“孩子,求你,替我照顾我,我的,帘钩......”顿时间,她手上的鹰爪消失,而这间本该幸福不已的屋子,充满了血腥,充满的哀伤和生命的无奈。

第一次,有人死在自己怀里。

涂山仙夙的眼泪,为凡人而流,她哭了,她抱着徭母还有余温的尸体,抽泣。

“啊————哈哈哈哈哈......”徭父的“哈哈哈”,完全是嘶吼出来的,他不是在笑,而是痛苦,大哭,绝望地哭,他跪地爬向了徭母,把她从涂山仙夙怀里接过,他的鹰爪也消失了,两人在绝望里恢复了正常,可是却是天人永隔。

“伯母......对不起伯父,我什么都做不了......”她的眼泪,何其珍贵,如今正一滴又一滴似珍珠般掉落在地上。

“不,孩子,快,拿起那把剑,杀了我,我刚刚亲手了结了她,现在,我需要你成全我,我要和他一起生,也要同她一起死!”

涂山仙夙抖动着双手,拿起了那把剑,她何时拿着武器会抖?如今却要她杀一个无辜的凡人,她怎能不抖?

她慢慢地,将剑指向了徭父。

“对,孩子,就这样,成全我们夫妇吧,北国之所以有人对我们下毒,无非是觊觎帘钩手上之物,求你把他带去华录,照顾好他吧。”徭父闭上了双眼,好似等待着他的并非是涂山仙夙那一剑,而是刚刚去了远方的徭母,在静静地等他归来。

“伯父,希望你能原谅我。”

“我们并没有怪你。”

涂山仙夙含泪,在自己失控的一声大吼中,一剑,刺穿了徭父的胸膛。

徭父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这一剑,许是一种解脱,而他即使中了一剑,他也一直死死地抱着徭母,至死不渝,彻底倒下的那一瞬间,他是笑着的,“帘钩,就拜托你了。”

“对不起......”她不是没杀过人,只是处决的都是千妖会的妖,亲手杀了凡人,她从未想过,愤愤地咬了咬唇,“你们放心,我会给你们报仇的。”

北国是吧?

“你,你在,你在干什么?!”

涂山仙夙的手还没离开那把剑的剑柄,而这幅画面在外头看进来,就是涂山仙夙是杀人凶手,亲手杀了一对手无缚鸡之力的中年夫妇。

惊愕地往外看去,只见一个长相清秀,眉宇间都透着正气的俊雅少年站在那里,他穿得像个和尚,只不过没有剃发,他此时的双眼,都是徭父徭母惨死的画面,还有涂山仙夙手握着的那把刺穿徭父胸膛的剑,脸上满是无措和绝望。

涂山仙夙立马放开手,连忙说道,“我不是,是伯父伯母......”

“爹,娘......”他跪下去,瞬间泪流成河,他痛苦的哀嚎几乎要传遍了整个徭家村,他爬过去,趴在徭父徭母身上,绝望地哭泣。

“原来你就是徭帘钩?”她的口气里还有一丝惊喜,不过眼泪还没干,鼻尖也泛红,还是带有一点鼻音。

可徭帘钩对涂山仙夙却是狠狠一瞪,眼神里充满着怨恨,他狰狞的面孔就已经在表示,他认定涂山仙夙就是凶手,冲动的魔鬼会腐蚀人的冷静,他跃身,什么都不顾地用双手紧紧掐住涂山仙夙的脖子,那力道,只要一直保持,足以让涂山仙夙毙命。

“你为什么要杀害我的父母?为什么?”

“我,我,没,没有......”涂山仙夙的脸涨红,脚也快离开地面,使不上什么力气,也没法好好说话。

“你,我要你给我的父母,陪葬!!”徭帘钩彻底丧失了想了解事情来龙去脉的冷静,他更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一心就是想杀了涂山仙夙这个所谓的“杀人凶手”。

涂山仙夙堂堂璃先宫主,怎么可能因为身上没有灵力就束手就擒?她抬起脚狠狠将徭帘钩踹开,他松开了手往后倒去,这才让涂山仙夙有喘气的机会。

“你听我把话说完,你冷静一点。”她扶住自己已经泛红甚至发紫的脖子,真的疼。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你杀了我爹娘,我要你给他们偿命!”说完又一次想硬拼,这次涂山仙夙二话不说,给他点了穴。

他停在原地,没法再闹腾。“你,你个毒妇!”

毒妇?涂山仙夙一惊,自己活了七百年,从未被这般辱过骂过,也罢,怎么说,自己的确亲手杀了徭伯父......“对不起,徭公子,可我真的不是,你刚刚看见的,仅仅是我为了成全伯父而已,要是你早点回来,情况肯定就不一样了。”

“你,闭嘴。”

“对于伯父伯母,我也很伤心,可是伯母刚刚也说了,他们中了北国的蛊毒,你们村子这几天的命案都是因为伯母他们中毒所致,有人觊觎你手上的芍座,所以才会盯上你的父母,想要借刀杀人最后夺取芍座。”她努力解释给徭帘钩听,而徭帘钩一听到“芍座”,所有的一切也该明了了。

他的双眼里,慢慢褪开了对涂山仙夙的怨恨。

涂山仙夙上前,搭着他的肩膀,“我杀了伯父,是因为伯父绝不想失去伯母而后苟活,我真的不是存心的。”

而徭帘钩的眼泪,再一次涌出了眼眶。

“我答应了伯父伯母,会好好照顾你的,你和我回华录山吧。”

“华录......”涂山仙夙解开了他的穴道,他却错愕地看着她,“是不是南溪住持,他叫我去的?”

“还有你的父母临死前也说了,而且南溪住持已经圆寂了,听我的师兄说,获佳寺被屠,你当时不也在场吗?”涂山仙夙蹲下身子,扶起晕倒的小愿,小心翼翼地。

“我不去,我死都不去!”徭帘钩突然大喊。

“不去华录?为什么?那是仙界至尊之地,能够庇佑你,而且你爹娘曾经也是华录子弟难道你不知情?”

“什么?”显然,徭家父母没告诉他,“我爹娘是华录子弟?不告诉我,是因为我......”

涂山仙夙奇怪地看着他。

“就算这样,我也不去,什么仙界至尊之地,全部都是冠冕堂皇,你们仙界所谓仙者,能力在凡人之上却自恃修为,说什么普度众生除暴安良,都是一群睁着眼睛说瞎话都不害臊的老顽固,一个个的都是虚伪,就算我爹娘和住持都让我上华录山,我也不去!!”

他这异常的激动和这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让涂山仙夙好生惊讶,他的言语,都透露着对仙界的排斥和厌恶,尤其对仙者极其嫌弃,甚至是鄙夷。

“你,杀了我爹,这笔账,我绝对没完。”

“杀了伯父我的确内疚,可是我并不觉得我有错,我可以跟你道歉,但是请你不要太过分了!”

“可我呢?我什么都没有了,两双父母,全部都是死在你们这些仙界仙者的手里,我能做什么?我拼死将芍座保护出来,换来的却是这个家的支离破碎,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整间屋子,好似无形无声当中响着哀歌,一切都很平静,徭父徭母睡得安详,徭帘钩哭得安静,涂山仙夙伤心,可是却毫无相应的言语......

不知安静了多久,天色也晚了下来,这个过程中,涂山仙夙把小愿放在床上休息,看小愿并无大恙,就帮徭帘钩安葬了徭父徭母,两人都很安静,也算是在让徭父徭母入土之前,不吵到他们吧。

一抔黄土,慢慢在徭帘钩的手上滑落,掩盖了徭父的棺木,他的双眼也哭肿了,脸色十分苍白,嘴唇干裂,整个人魂不守舍,让涂山仙夙看了也有些心疼,毕竟也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如此这般遭遇,也确实可怜。

“伯父,伯母,你们安歇吧,我答应你们照顾好徭公子,就一定会做到。”

徭帘钩双膝重重地在跪在了二老的墓碑前,许是眼泪哭干了,就没再哭了,“爹,娘,孩儿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

涂山仙夙侧头看着他,于心不忍,“我会帮你的,等我的师兄回来,一定会帮你的。”她没跪,因为身份,不允许她跪。

“用不着,我自己就可以,不用外人插手!”他起身将涂山仙夙推开,自己扬长而去。

“你还是跟我上华录吧,你身上没什么资本可以帮伯父伯母报仇啊!”

“你想让我杀了你试试看吗?”他突然间回头,恶狠狠地一句。

“可是,我们此番前来,就是为了芍座......”

他怔住,愤怒,芍座芍座,你们这群人......“为了芍座?你知道我那晚在获佳寺内亲眼看见南溪住持和众多师兄弟惨死在冥兵手下吗?南溪住持把芍座交给我的情景和他死不瞑目的那个画面,这些天都在我的梦魇里挥之不去,你们呢?你们这些匡扶正义的仙人呢?你们在做什么?现在只是想从我手上拿到芍座还杀了我爹娘,从不关心别人的死活,真是可笑......”徭帘钩突然哂笑,这种透着鄙夷的笑,让涂山仙夙很不舒服。“住持真是不值,为了你们这些人,白白牺牲。”

“啪!”这一声很清脆,也很干脆,涂山仙夙上前给了徭帘钩一大巴掌,徭帘钩错愕不已,挨了一巴掌后不可置信地看着涂山仙夙,摸着自己有点滚烫的脸颊,“你......”

“那你知不知道,住持这么做都是为了六界,都是为了不让魔神得到芍座,你就算只是个凡人,在获佳寺这么久,也总该知道神器和魔神的事,你口口声声大骂仙者的不是,但你有检讨你自己吗?想来住持早就有表示让你把芍座送到华录山,可是你做了什么?因为你的私藏和胆小,让你的父母身中剧毒,让你的乡亲死于非命,你就不觉得愧疚吗?”

涂山仙夙的义正言辞,让徭帘钩无话可说。

“我答应了伯父伯母,会照顾好你,但是你必须把芍座交给华录,不然的话,下一个死的,很可能是你自己。”

徭帘钩的眼里,一直挂着对涂山仙夙的一丝仇视,现在挨了一巴掌又挨了训,即使无话可说,可是他仍旧仇视所有仙者,仙界的人在他看来都是虚假,且不可原谅。

“等我师兄回来了,你再跟他说清楚。”

“哼,我凭什么?我告诉你,我不会跟你们走的,我要去北国,为我爹娘报仇!”

“可你都不知道是谁给他们下的毒手,哪能报仇?”

“我的事,不用你管!”

涂山仙夙拉住他,苦心劝道,“还是跟我们回华录吧,北国我也会去一趟,我会帮你的,我和师兄都会帮你报仇,你一人是绝对做不到的。”

徭帘钩重重地甩开了她,“我不可能和你为伍,因为,我恨你!”

他的话,刺激到了涂山仙夙的内心,或许,徭帘钩也是个可怜人,他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这么痛恨仙界之人,就算解释了,他还是不肯原谅,我刺穿徭伯父的那一剑吗?

徭帘钩的背影,孤独而又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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