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
放眼看向北海中央,那座无比高尚和仙气缭绕的神祇是让人肃然起敬。
璃先宫,这里承载着上古至今多少人的生命,也承载着上古九天玄女对苍生心无旁骛的庇护,更是承载着它距今为止最为强大和神祇般的主人——涂山妖惠一世的英名与傲睨天下的实力。
还有如今,它新一任的最为神秘的主人,涂山仙夙。
远处的璃先宫,自带仙气,自带气场,旁人不得轻易靠近,连同整个北海,也是结界萦绕,神荼在这里,也要有所忌惮。
“璃先宫这么安静,进出来回也只是宫使灯楹,和千妖会的护法别洞天而已,尊主,我们是不是应该抓紧这个时机?”沉沧随同神荼一同出来探访,立于北海云端之上。
神荼手执折扇,气定神闲,悠然道,“何来的时机?”
“璃先宫的核心人物都在这里,就可以从侧面看得出,涂山仙夙一直是在闭关,而不是传闻那般,去找仙乐琴。”
神荼冷冷瞟了他一眼,道,“你觉得,是你比较可靠,还是明花燕的话,更加可信些?”
沉沧的眼神霎时就有些飘忽,“明花燕的话自然是可信,只是从现今的情况来看,涂山仙夙应该一直是在璃先宫内闭关。”
神荼不语,只是看着璃先宫周围的仙气。
而沉沧又道,“尊主,涂山魔穸出事,涂山仙夙没有踏进涂山半步,更没有在涂山附近出现过,这一切,不是有些奇怪吗?”
神荼的眼神暗了暗,但还是不语。
“按常理,如果涂山仙夙是在外面寻找仙乐琴,那如果察觉到涂山神若当时与您大战时的天狐气息,便会很快知晓了涂山一事,也定会匆匆赶来涂山,可是结果却是,她人不仅没到,连个消息都不曾传来,属下是觉得,除了在闭关的无奈,是不可能有这种情况出现的。”
“那你的意思是,涂山仙夙一直在闭关,找寻仙乐琴,只是捕风捉影?”
“属下认为,不管是不是真的,在合适的时机中,拿下璃先宫,都是最好的决定,尊主不也都准备好了吗?”沉沧忽然笑得诡谲,还向神荼躬身行礼。
神荼看了他一眼,随后也看向了璃先宫,“在涂山的棋子,或许已经被发现了。”
沉沧闪过一丝狡黠,道,“无妨,就算被发现,吾萧也断然不会轻易地把魔冥的事情和盘托出,他毕竟还是忠心的。”
“本尊不担心他,反正棋子用完之后,总归是要丢弃,要么就杀了,我只是怕棋子会成为本尊的绊脚石,那到时候,本尊可就,得不偿失了。”
沉沧躬身道,“尊主不必担心,涂山那边,是最憎恨背叛涂山的人,尤其是他人安插的眼线,所以吾萧也怕是朝不保夕,不久应该也会命丧涂山。”
神荼霎时是冷笑,勾起那邪肆的唇角,摇着折扇,幽幽道,“这明花燕做的好事,还真是害得涂山两千年不得安宁,涂山神若的心,也跟着吊了两千年。”
“但,尊主,您真的打算,把璃先宫拿下之后,交给明花燕吗?”
神荼冷冷一瞥,“璃先宫于本尊而言,不过是个修炼屯兵的地方,明花燕要,就给她拿去,本尊从不会吝啬这一方土地。”
沉沧也看了那璃先宫一眼,又问道,“那尊主,可真是要立,宫姑娘,为六界之后?”
神荼手中摇着的折扇霎时是停下,眸光忽然沉了下来,气场也变得诡异不已。
妍儿的事,我该如何?眼看着计划已经实行了大半,只等着你们华录内乱之后,而我届时又该以什么身份,来面对你?
你的话,又会对我如何?你到底是会选择华录,还是选择我?
看着神荼忽然静了下来,眸光也比之前更加深邃,沉沧转了下眼珠子,还是道,“尊主,此事其实也不是问题,但就是因为宫姑娘的华录身份有些棘手,但若是她能为尊主您所用,归附于您,那定是极好的结果。”
“本尊又何尝不知,如此是最好的?”他顿了一下,眼望四方,“可是本尊,不忍心啊,利用了她一回,便更想将她纳为己有,时时刻刻留在身边,本尊担心她在风七辞身边待久了,风七辞也许会......”
“尊主,不然,您亲自去华录看看吧。”
神荼的眼睛,扫射了他一下,“要本尊此时去华录?”
沉沧一笑,“既是尊主担忧,何不亲眼见过,然后放下心来?”
神荼低头,把自己腰间那自从涂山仙夙送来之后便时刻挂在身上的仙铃,缓缓拿起,那铃铛精致美丽,就像涂山仙夙一样洁白纯净,声音玎玲不已,尤是触动神荼的内心。
“华录已经把她的血,引上了自己的结界。”
沉沧抬眸道,“尊主,璃先宫这里,属下自然会时刻紧盯着,不会有漏网之鱼,但华录那边要是出现了状况之后,经常以宫姑娘的血为媒介加固结界的话,宫姑娘只怕会和华录连在一起,我们要是出击,她可能随时会有危险。”
话毕,神荼忽然把自己手里的仙铃捏了个紧,眸光又是寒冷,“所以本尊才说,风七辞的算盘,打得够精明。”
“只是华录似乎不知道尊主您与宫姑娘之间的关系,这也......”
“罢了。”神荼把仙铃放下,让它自然垂挂于腰间,道,“你在这里固守着,有什么情况随时通知明花燕。”
“尊主这是要是华录?”
神荼眸光一闪,“不,去凡间。”
很快,神荼便也来到了他常常光顾的,凡间北境。
独尊塔他从没有想过要放弃,只是近来完全被掩埋了气息,这安粤的群函谷毁损,人力流失,那所谓的持有神器之人倒是躲得几丈深,涂山璇玑都未必找得到,到底这些人,是想要做什么?
来到当日群函谷的废墟,神荼的用折扇掩面,眸光清冷,他身着的白色轻纱和此地的废墟狼藉基本是格格不入,他显得清贵不已,而这场景,像是在亵渎他的清贵。
“阁下当日交手,便看得出是实力不凡。”忽然,神荼的身后,传来的一个幽幽的声音。
神荼冷冷转头看去,却也不过是看到当时攻击涂山仙夙的——时希镇而已。
“哦?还记得?”
时希镇冷笑,走到他的身边,也默默地望了这里一圈,“老夫的师父,这苦心经营的安粤,苦心缔造的群函谷,就被那魔神,和涂山大姑赐一战,毁得一无所有,阁下,不为老夫感到心疼吗?”
神荼不过是讪笑,满不在意,“你明知道我的目的,却要故意在我面前晃悠,你是想要如何?难道你认为,你可以打得过我吗?”
时希镇看起来更是没有在害怕神荼,也不仅仅是因为他不知道神荼便是那魔神,好像还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阁下,就不能坐下来,好好地与老夫畅饮一杯?聊聊,这六界中事?”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知道你们的目的,作为华录的残种,华录的祸害,你们也是精细,若是要与华录相抗衡,没点实力还真是不行,但就凭着你们对华录的了解,是不是可以很快地,把华录收归手里?”
时希镇的心里顿时咯噔了一番,没想到的是,这样一个外人,根本不知道事情的些许底细,竟然还能说出这番话?
“阁下言下之意,就是知道老夫,会对华录有所动作是吗?”
神荼冷笑,摇起这折扇,悠悠地踏步走了过去,“你们不喜华录,憎恨华录,之前已经害得华录病老是状况百出,现在病老也应该是在劫难逃,不得不承认,你们很厉害,手里还拿着独尊塔,也还能够让它的气息完全掩盖,不让人察觉,但是我今天的目的,也不是来与你说这些。”
“那阁下是想如何?”
神荼猛地把折扇扇过去,一把把时希镇扇得后退了几步,“把独尊塔,交出来!”
“哼。”时希镇扶着自己的胸口,冷笑道,“我是打不过你,但是,我之所以如此有胆量来找你,也不是完全没有准备!”
“那你尽可试试,看看是你的准备厉害,还是我杀你的速度快!”
话毕,神荼猛地便往他那边冲过去,很快便要以一击把时希镇消灭掉。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时希镇口中的“准备”,不过也是独尊塔,还有他万般辛苦制炼出来的毒瘴!
时希镇的速度很快,把独尊塔从心口唤出,随后微微施法,把里面的毒气半数推出,然后又以最快的速度,配合着灵力,往神荼的方向直面送过去。
神荼原本要躲闪开,只是因为是毒瘴,瞬间是弥漫了他的周身,很快,随着神荼的身体一阵燥热,心口一阵绞痛,脑袋似要炸裂一般地难受,嘴中猛地一下,殷红的鲜血喷涌而出,他也霎时是单膝跪地,直捧着心口。
“哈哈哈哈哈~”时希镇看到眼下神荼的狼狈,不由得是一阵狂喜,猛地是大笑,也把独尊塔顺势收起。
那毒瘴还在弥漫,只是时希镇却在这里面毫发无伤。
神荼用恶狠狠的眼神看向他,“你,到底在独尊塔里做了什么?!”
“哼,不过就是费了些心力用独尊塔制炼了些毒气,只是这毒气的效果比之上千年之前的硫苓散更甚,一人得染,会让千万人遭殃,你是我的第一个试验者,你应该为此而感到荣耀啊,因为你一人,就可以祸害六界啊。”
时希镇笑得诡谲,而且透着得意。
而神荼虽然痛苦了一会儿,也对他这话很是气愤,完全可以发力在此杀了他,可是因为还要他有用,所以他一时间也没有动手,只是微微起身。
看着他好像只是受了轻伤的样子,时希镇眉间是一蹙,惊言,“你,你为什么?”
神荼虽然嘴角留有余血,但是那冷笑,却是瘆人不已,直叫时希镇看得冷汗直冒,“能把独尊塔用在手上如此,你也是个人才了。”
“你......”
“不过很可惜,你这所谓堪比硫苓散的至毒,也不过如此......”
时希镇眼睛微眯,显然是对神荼此刻的反应很是不信,又道,“阁下能撑住此毒,身体不受痛苦,也实属厉害,但是阁下可知,你能如此,你身边的人呢?他们,又能如何抵抗呢?”
而神荼也只是哼笑,完全不在意他的话。
“阁下,看起来是和病老那宝贝徒弟,宫妍,关系匪浅......”
“宫妍”二字实在是惹目不已,而且让神荼听起来就像是霎时给他绷紧了神经,他的眼神一个微冷地扫过,“你还想做什么?”
“呵呵~”时希镇亦是冷笑,“阁下或许能撑过这一时,但,后面的罪,可就要叫阁下更不好受了,你知道我要对华录做什么,那又如何?你别忘了,你的宫妍,可是风七辞的首徒,现在是华录身份高上之人,自然,会成为我的第一把利刃,也是第一个下手之人。”
“你敢?!”猛地一下,神荼的脑袋又像是要炸裂一般地,使得他整个人重心不稳,晕晕沉沉。
“阁下现在的感觉,定然不好吧?”时希镇阴冷地笑着,“放心,我绝对不会杀你,因为我还要让你去替我危害这六界,做我手里的刀刃呢。”
神荼摇着头,实在是难受,虽然没有那么猛烈,也没有那么痛苦,但就是因为此毒叫他很是不好受,而且他说有传播性,那定然也是会使自己与别人共同痛苦,此计真是好,此毒,也真是炼得厉害。
神荼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堂堂魔神,到最后还会因为一个独尊塔,被一个华录孽种给摆了一道,竟然还成了他手里的棋子和刀刃?
时希镇在一声冷笑声中,悄然消失。
神荼也万分难受,又是一个单膝跪下,原本邪肆的容颜,现在变得扭曲不已,可是他此刻的脑海里,却只有,涂山仙夙。
忽然,明花燕纵身而来,赶忙过来把神荼扶起。
“尊主!!”她大叫了一声,好像在试图叫醒晕沉的神荼,神荼被她扶起,可是却在一瞬间,把明花燕推开。
“不要靠近本尊!这毒很危险!”
“尊主,属下不过是晚到些时分,怎么会如此?”明花燕的神色也是紧张,面窗纱下的神情或许很是不好和担忧,她想过去扶住神荼,可是却因为神荼的毒气,她也没有贸然地靠近。
“你,封住自己的丹田,调息灵力,不要让此毒吸收进自己的身体里,千万不能中了此毒,本尊要把此毒抑制在自己体内,再去寻找解毒的方法。”
明花燕也很快照着神荼的话做,看着摇摇晃晃的神荼,也跟着他一起摆动着,因为时刻害怕神荼护倒下,“尊主,属下遵命,只是现在您这般,急需要疗伤抑制啊。”
“本尊还有意识,没有不清醒,不能去冥界,不然的话会传播给魔冥的所有人,本尊要去小竹林疗养,你按兵不动,不能走漏任何消息!”
“是!”
神荼的眼神,忽然间前所未有地肃杀了起来,整个人周围的气场,比毒气还要让人难以接受,因为他恐怖至极。
“待到安粤事过,本尊定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涂山,渊楼。
璇玑还是日夜不休,在为了整个六界转动着,磅礴不已。
吾萧是细作,所以这个大祭司不可信,渊楼,交给先蓝看管。
涂山魔穸的身体,虽然有些许好转,但是没有合适的炼炉,合适的药材和合适的灵力来作为药引,是没办法很快地恢复自身原本的能力。
“咳咳咳~”她显得苍白了更多,虽然还没有到摇摇欲坠的程度,可是最近也是瘦了不少,连着吃的东西,也都是些不大事的流食。
“三姑赐,您身体不好就先去琴殿休息,好生养着病,不然的话出了什么事,难过的不仅是大姑赐,还有涂山上下啊。”先蓝本来在观测着璇玑,但是听到涂山魔穸的咳嗽声,还是忍不住过来唠叨了几句。
涂山魔穸笑道,“我又不是哪家的老奶奶,需要成天在家养着,连做些事情都不行,你们就是太小题大做了。”
“可是大姑赐说了,您受的伤绝非小事,断然不可出现一点意外,我们都是关心您啊。”
“我知道,只是现在熟悉璇玑的吾萧是他人的眼线,信不得也用不得了,你又不是很熟知这璇玑,要是我不来,有什么发现的话,岂不是错过了?”
先蓝回头看了一眼那庞大的璇玑,眼底露出难色。
“先蓝,我知道,你也是为我考虑,可是现在事已成定局,我也确实是有所亏损,可是小命还在,就不怕有什么危险,放心,我自己是医者,焉能不知自己的身体状况?”
先蓝也就听了她的话,点了点头。
涂山魔穸掩着自己的嘴巴又是轻轻咳了两声,随后望向了璇玑,问道,“有没有什么发现。”
先蓝摇头,“虽然我还不是很熟悉,但是璇玑也确实没多大反应。”
涂山魔穸的眼眸垂了垂,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老四怎么样了,真的好想见见她啊,虽然长大了,可是还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妹妹。”
先蓝笑道,“三姑赐,您应该让小姑赐多去历练历练才对,她将来,可是我们涂山的支柱,不可拘泥于涂山或者是璃先宫啊。”
涂山魔穸也点了点头,笑道,“这我也是清楚,姐姐的意思也是很明显,但我和姐姐不一样,担心就会说出来,想见也会说出来,而姐姐她不会,她的背负比我多,她对老四的担心,也一样不比我少,只是苦了姐姐她,明明不必过如此的人生......”
“现在还是三姑赐您的身体最重要,大姑赐也是明白自己的使命,不也从未有过怨言吗?”
涂山魔穸也是微微笑着,这看似没有什么事的风平浪静,也许很快就要结束了。
而忽然间,璇玑猛地躁动了一番,虽然不是很长的时间,但是却被涂山魔穸敏捷地捕捉到了异常,她的眼神忽然就是一冷。
“那个方向不是......”涂山魔穸紧紧盯着璇玑,而躁动所汇集的方向的点,却是在,“华录?”
“怎么回事啊三姑赐,这是......”
“他们那边的神器,是出了什么问题吗?”涂山魔穸霎时也是无措,这个情况让她莫名地有些恐慌。
“仙夙给我来了信,说华录的结界出现问题,她已经引血了!”
涂山神若一身紫衣匆匆走过来,先蓝看见她便给她行了个礼,而涂山魔穸也是缓缓地转头看向涂山神若,她也是一把过来就帮忙扶住了涂山魔穸。
“结界出问题?”涂山魔穸思忖了片刻,“那也难怪璇玑有所反应。”
“重点是仙夙引血一事......”
涂山魔穸惊了一下,“老四是知道的吧?她的天狐血就算是被封印,也是有极大的引动作用,一旦华录神器真是出了什么事,华录结界又与她有了帝联效果的话,那......”
“那一旦华录结界被强攻还是出了其他状况,第一个遭殃的人,就是她。”
涂山魔穸霎时是一个慌乱,抓着涂山神若的手道,“姐姐,趁着她还没有做得彻底,还是叫她回来吧,不然的话她......”
“魔穸。”涂山神若忽然肃穆地看着满脸苍白的涂山魔穸,道,“只怕仙夙现在是,对华录有了与璃先宫一般,难以割舍的羁绊了。”
“可是......”
“我给她回了信,叫她好生查探神器出问题的事情,华录那边没有道理如此无厘头地出问题,还让弟子引血,许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状况才会如此,仙夙如今已是华录首徒,出入淳沨阁,是完全没有阻碍的事,所以,待她把所有的事情弄明白了,到时候要再接回来,也不迟。”
涂山魔穸听完了涂山神若的话,显然还是不放心,但是因为是涂山神若的决定,事情也是涂山仙夙自己想要去做,她也就没办法再多说些什么,只是道,“姐姐,我相信老四,一定可以用自己的能力,阻止该阻止的,保护该保护的,你说是不是?”
“是。”涂山神若也是无比深邃地看向了璇玑,道,“我信她,信她这个妹妹,也信她的信仰。”
“可,我还有个问题,要问姐姐。”
“你说。”
“白煜,你到底是想怎么处决?还有吾萧的事情,吾萧如此,是该杀的,不是吗?”
涂山神若的眼神,忽然间就冷了起来,“白煜的话,他还是能为涂山所用的,至于吾萧,关押后再说吧,这些事情搅和在一起,我甚是心烦,不想要去处理它,你也就安心养伤,也叫先蓝多照管一下这边渊楼的情况,有独尊塔的消息,姐姐会立马去帮你拿来的。”
涂山魔穸也是氨冷,眼神也在传递着什么。
“万一魔冥主动呢?我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护好涂山,护好你,护好仙夙,就算和姐姐一样,我也在所不惜。”
“姐姐,老四没有彻底成长,便还是你在当家,她比不上你,你便不要有这种心思,我们涂山,什么都会好好的。”
涂山的上空,似乎笼罩着祥云,也似乎掩盖着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