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老头子说让我再次去赵世荣的画廊卖画,我瞬间懵了,上次差点没把我打死,再去一次不是自寻死路吗?
“不去...不去,打死不去。”我脸上的伤还疼着呢。
老头子一看我蔫了就激我道:“你小子还想不想报仇了。”
听到报仇两字,我又攥进了拳头,莉丽的仇我的仇都要报,此仇不报非君子。
再说了,老头子既然精心安排了这个局,我就应该相信他,于是我让老头继续说下去。
“这次你去卖画,依旧是卖假画,你不用担心赵世荣会对你怎么样,画坛大佬不会在自己的画坛对你出手的,人家可是要名声的。”
“然后你再找个跑龙套的把我的画买了?”
老头子见我懂他的意思,欣慰地点了点头。
那晚,老头子给我弄了一副画,这幅画不是传统的中国画作,是被称作野兽派主义的西方油画,反正我也不懂。
我仔细看了一下这副画作,比我当初弄的那一幅还逼真,老头子果然有一手。
“这种野兽派画作盛行于1898至1908年在法国,盛行的时间极短,很多画家都对他不了解,正因为这样,更好忽悠赵世荣。”
老头子说着,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第二天中午,我拿着画来到赵世荣的画廊,我找个人多的地方,打开画作任人欣赏,还立了快牌子高价出售。
我的高调举动引起了人们的注意,没过一会儿,就引来很多人驻足围观,看画的人很多,说啥的都有。
我这一举动惊动了赵世荣,赵世荣带着几个保安朝我走了过来。
“又是你小子?”
赵世荣疑惑地看着我,似乎不明白我的骗术已经被他揭穿了,为什么还敢来。
我没理他,继续叫卖着我的画,赵世荣见我不把他放在眼里,就大声说道:“这小子是个骗子,卖的画是假,大家不要上当。”
这时,保安也顺手把我拉出去,就在这时,有个声音从人群中响起。
“慢着,小兄弟,你的画能否让我再看一下。”人群中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西装革履皮鞋擦得很亮。
我打开画作,让中年男人看,中年男人仔细揣摩着画,来回的看着画作,然后又用手摸了摸画布的材质,甚至还闻了闻,就差没舔了。
随后面露喜色对我说道:“小兄弟,你这画多少钱,我买了。”
此话一出,赵世荣的面色极其难看,像吃了苍蝇一样,他作为一名资深的画作点评人,他认为的假画居然会有人出手购买,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先生,这可是一副假画啊,上次这小子...”
赵世荣准备揭我老底,那中年男打断他的话说道:“唉...赵老师有所不知,这幅画看似普通,却充分显示出追求情感表达的表现主义倾向,这是一副真正的野兽派画作啊。”
我真佩服老头子,哪儿找的龙套演员,演技真特么好,说话的时候声情并茂,语言神态没有一丝的梗阻,就连台词设计得都那么好。
“小兄弟,你这画怎么卖?”
“大叔,我急着用钱,也不喊高价就八千吧。”
中年男人很爽快地给了我八千块钱,然后我拿着八千块钱高兴地离开了,赵世荣的脸比屎还难看。
当然了,戏还没有演完,那中年男人还要继续演下去。
我离开赵世荣的画廊回到车里,老头子对我竖起大拇指,说我与生俱来就拥有这样的天赋,刚夸完我就对我做了个钱的手势,我当然知道他的意思,那八千块钱是老头子的本钱,戏演完了得还他,真特么扣门。
我拿出钱给老头子,老头子眯着眼说道:“第一步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看我的了。”
果然,我再一次去赵世荣的地盘卖假画,彻底激怒了这个家伙,赵世荣告诉那中年男人,一定要找到我卖假画的证据,送我进号子里蹲上个几年。
那几天,赵世荣天天派人跟踪我,我也懒得理他们,反正这刚好是我计划的一部分。
那天中午,我刚放学回家,回到小区门口就看到老头子和一个男在保安室聊着什么,男的我认识,是赵世荣的人,整天跟踪我的那个家伙,我好奇他们聊什么,就从另一旁绕到保安室的窗台下蹲着,听老头子和他说些什么。
“哦,你说那小子啊?那小子从小就不学好,整天偷鸡摸狗坑蒙拐骗的,怎么了?他骗你了?”
老头子口中的小子,说的就是我。
“没...没骗我,就是了解一下。”
“唉,说来这小子身世也挺可怜的,从小无父无母无依无靠,好不容易被收养了,收养他的人还是个骗子,这小子的骗术,都是他养父教的。”
那人一听来了兴趣:“哦?他养父是谁?”
“那小子的养父早就死了,专骗女人那啥,听说得了病啊。”
我躲在窗台下听老头子瞎掰,差点没忍住笑出来。老头子真是个绝世大骗,说话的时候声情并茂,一点都不虚,不去当演员真特么可惜了。
赵世荣的人被老头子三言两语就给唬住了,还说道:“哎,这小子真是命苦啊。”
随后老头子几句话就把赵世荣的人打发走了,我从窗台下钻出来,老头子眯着眼说道:“赵世荣,老子这次非整死你不可。”
老头子随即又敲着我的头说道:“你小子记住咯,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慌,要禁得起诈,人性总有弱点,要能善于发现别人的弱点,就能操控其心志。”
老头子虽然把赵世荣的狗打发走了,但是对我的跟踪还没有结束,因为在这个计划里,我要卖个破绽,让赵世荣发现我作假诈骗的证据,而这一出戏恰巧是最难演的。
根据计划,老头子在外面租了一个单间,里面摆满了作假画的证据。
那天,我刚走出学校就发现有人跟着我,这正合我意,我不紧不慢地走着,生怕后面那家伙跟丢了。
我沿着老头子安排的路线走,那家伙跟着我,我走到那间出租屋的时候,假装警惕地看了一下四周,然后掏出钥匙打开门。
我走进门去,老头子已经安排好了,屋子里摆放着各种颜料画布,还有一些刚做出来的假画,我在屋里溜达一下,换身工作装准准备开工。
这时,门被撞开了,冲进来两个大汉,一下就把我按在桌子上,另一个人掏出手机拍照。
啪,一个大嘴巴子抽在我脸上。
“你小子真他妈可以,敢一而再再而三行骗。”大汉说着,掏出手机,看样子是准备给赵世荣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