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皇家御用的征兵令,不管你在大京国的何处,只要吹响了这个号子,最近的皇家御用兵就能为你所用。”
殷宁挑了挑眉。
是个好东西。
只是看样子,这本就是早就准备好的。可是却非要等到这种地步,才将东西给她,让她不禁觉得有些烦躁。
这种勾心斗角的生活,她过不来,但为了躲避殷家,她只有这条路可走。
“好的。”
殷宁淡淡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国师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身边一直侍奉的侍从问道:“大人,就让她这么拿走了征兵令?”
“你怎么知道她拿走的就是征兵令,而不是把柄?”
那侍从恍然大悟,和国师对视一眼,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国师要求她隔天出发,殷宁回去收拾好包裹,便坐在床上打坐。
“主人,你接了本源灵石的任务了?”
“玥昭?你真是睡了好久啊。”
玥昭之前因为消化内丹的缘故,一直呆在御兽袋中昏睡,如今醒来,应该是将那些低阶的妖兽丹都消化了。
“嘿嘿嘿。”
玥昭一边笑着,一边就从御兽袋中飞了出来。
之前的玥昭,大概就只有殷宁的胳膊粗,可吸收了那么多内丹之后,他比殷宁的大腿还粗好多,一张龙脸也更“老”了。脑袋上还鼓了两个鼓包,应该是未张开的龙角。四条细细的爪子,也变得粗壮起来,轻易便将一条椅子腿抓破了。
他看着缺了条腿而斜歪的椅子,偷偷将自己卡在椅子下面,并将那半截断腿藏在身后,想装作这椅子依旧完好。
“你啊。”殷宁哭笑不得,点了点他的额头。
她伸手,将愧疚的龙崽子抓到自己身边,没理会那个断腿椅子,摸了摸他头顶的鼓包。那鼓包摸上去热热的,还有些软乎,很有意思。
“这龙角什么时候长起来?”
玥昭红了红脸,不舒服地甩开殷宁的手,钻进被褥里,闷闷说:“早着呢。按照每天一颗九阶内丹,等我长出角来,估计要一万年。”
“你这是怎么了?”
殷宁伸手,揪着他露在外面的小尾巴,将他捞出来。
“不过是几天没见,怎么就这么害羞?”
“才不是!”玥昭恼羞成怒地啃在殷宁手腕上,忿忿说,“龙的角,在幼年时候,可是很敏感的,主人你这么玩弄我,可想过我的感受。”
殷宁面色一僵,本来还要伸向龙角的罪恶之手伸了回来,规矩地放在膝盖上。
“咳咳,还有这么一说啊。”
“嗯!”玥昭仰着脑袋,有些哀怨,“我现在已经是十二三岁的男孩子,按照你们人类的说法,我都可以去找媳妇子了,结果还要天天被你和你男人喂狗粮,简直龙生可悲啊。”
“喂狗粮”,是玥昭从殷宁那学来的。
殷宁听他提起仞寒,本来的喜悦消了一半。
玥昭多了解殷宁啊,一见她这个表情,就知道两人应该又吵架了。
唉,作为主人的龙,我容易吗?
主人不开心,我就逗她,当她和夫君闹矛盾了,我还要当红娘。简直龙生可悲!
“够了。”
殷宁没让他继续说下去。
玥昭敏锐地察觉到这次和以前不一样。
殷宁稳了稳心神,决定将自己一直压制的等级升一下,她在比赛时候,就感觉到了境界的松动,而本源灵石的任务要三天后才去,正好在她稳固完就出发。
她抱元归一,将心沉到最底。
玥昭见她开始修炼,也就暂时不想仞寒的事情,在她身边团成一团,安静守着殷宁。
三天后。
殷宁和皇宫的侍卫一起出发。
出发前,她却遇见了小小的变故。在她离宫的必经路上,有个小身影直直冲进她的怀里。那是个衣着华丽的姑娘,大概七八岁。
她撞到了人,却反而更加生气了。
指着殷宁的鼻尖,她说道:“大胆,你撞到了本宫,居然不下跪道歉!”
殷宁本来还觉得她挺可爱的,一听这话,顿时好感尽失。
“公主,这位是皇上亲封的御用猎兽师,可以不用行礼。”她身边的侍从靠近她,弯腰低声解释道。
她听见解释,更是生气。
“你自己没有嘴吗?怎么不自己解释?”
殷宁也是有脾气,她面上冷凝上前一步。公主不禁露出害怕的神色。殷宁身后的侍卫齐齐上前,拔刀阻止她的前进。
“大人请慎重。”
殷宁冷哼一声。
国师真是会选人,他的选得,都是些忠君的人。
她的目光从他们脸上扫过,回头望了一眼,却是空无一人。
很好。
她耸了耸肩。
“大京国,也不过如此。”
她说得轻蔑,公主和侍卫们都大怒。不等他们反应,她大步跨去,不再理会那群忠君的侍卫。
在她走得远了,也没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只听见巴掌声和公主吵着要妖兽的嗓音。
殷宁摇头,一时竟然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否对。
这群侍卫明显不服,跟着她根本就是定时炸点。她直觉,就算那群侍卫知道关于本源灵石的消息,现在也不愿意告诉她了。
她想先去地下赌场碰运气。
自从她精神力升到一阶,灵力升到一阶灵师,还从没有试试自己赌石的“作弊技巧”如何了。趁着这次,她可以先在赌场试试身手,顺便瞧瞧赌场有没有潜藏的本源灵石。
她一路目不斜视地进了赌场。
在进门的瞬间,她撞到了一个男人。
她抬头去瞧,之间那人皱眉看着她。那目光太熟悉,让她不禁牵住了他的手。
“姑娘是何意?”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中透出的冷淡味道,殷宁咬紧了牙关。她望着他的眼睛,恨不能直接揭开他的伪装,但知道他这么打扮,一定有事要办,她不该拦着他,更不能揭穿他。
这人就是仞寒。
他看着她,心中也翻涌着。
那天,若不是他,睡梦中下意识用精神力攻击的殷宁,就会进了国师的圈套,成为皇室的傀儡。
可她竟然怀疑他的用心,质疑他!
他生了一天的气,但想到殷宁的解释,也觉得她是太压抑了,才会无差别攻击。
早就想好要和她好好谈谈,可不能是现在。
殷宁松了手,但她觉得自己放过的,不是仞寒,而是自己。
“你……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