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辰怒喝道∶“老家伙,你是不想了?”
李长兴亳不理会许星辰,兀自说道∶“你们休想伤害阴大侠,老朽和整个仙峪镇的众人,都会舍生守卫咱们的大英雄阴步云,绝不容许任何人用险恶的手段危害阴大侠,唉!各位大侠贵人事忙,小老儿是再也不敢相求任何事,本镇的事,自有他人助力,到不敢劳烦各位了。”
无相暴喝道:“岂有此理,你简直是非不分,黑白不明!真以为本座不敢杀你?”
李长兴昂然不惧,道:“各位都是大有来头的江湖名侠,更何况这位无相大师还是得道高僧…总之你们都是侠义中人,相信不管有多么的嫉恶如仇,也不会轻易断人生死,更不会动不动就要取人性命。”
华山派的许星辰却拦住正要动手的无相,冷冷道:“以侠义盟的确个个英雄好义,可自从向苍生通敌叛国之后,已经完全变质,终于沦落到如今的魔教,其教众更是邪恶霸道,不伦不类,现在李老头你维护侠义盟,就是与天下英雄为敌,成了助纣为虐的恶徒,凡我侠义中人,皆可人人得而诛之。”
李长兴叹道:“许大侠义正辞严,正气凛然,不愧为君子剑岳不群的再传弟子,言行举止果然皆带着君子作风,唉!看来华山派是果真后继有人啦!当真是祖传的老毛病啊!”
至于当年君子剑岳不群是如何君子,当时武林的各大名宿大多耳听目睹,为了训戒弟子,自然将岳不群的伪君子作风讲述给了后辈弟子,望后来者勿蹈其覆辙,务必引以为戒,因此在场诸人大多耳熟能详,自然知道这李长兴到底说的是什么。
许星辰被气得面皮发白,浑身颤抖,大怒,咬牙切齿道:“老家伙,找死。”
早有梁仪凤单掌拍向李长兴。当着她的面辱骂她的老公,这根本就是不把她这位华山派掌门之女放在眼內,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受到这种辱骂,她当然要抢在老公前边出手了。
却被丐帮少帮主颜云展用手中的黄龙棍接了这掌,二人掌棍相交,梁仪凤只觉一股大力自黄龙棍袭来,自己便身不由己的斜退三步,且浑身发麻,一时动弹不得,不由心下骇然,花容更是大失色彩,许星辰顾不上生气了,忙抽身守护在爱妻身前,严阵以待,提防颜云展突袭。
无相怪吼道:“奶奶的小叫化,你是窝内反吗?不要欺负小白脸小姑娘,有种的就和你佛爷爷大战个两、三百合?”
颜云展笑道:“到底是大战两百回合呢亦或是三百回合呢?”
浑不当许、梁二人一回事,让二人僵在场中狠狠瞪眼,好不尴尬。
无相愣了愣,方笑道:“那得看你这小叫化到底是值半斤呢亦或是值八辆?”
颜云展也愣了愣,方反问道:“这半斤和那八辆,有多大区别吗?”
无相却颇为倔强,反驳道:“当然有区别,咱们学武也好做人也好,最重要的是半分半毫都不能差,何况是三辆呢?要是本庭的武力是那八辆,而你小叫化的是这半斤,若加细较,到底是你厉害一些呢?亦或是我强大一点?”
众皆点头称是。
颜云展正色道:“大师所言甚是,的确,咱们做人学武都应该尽量严谨认真,尤其要谨小慎微。”
无相面有得意之色,突然似乎想起一事,惊呼道:“险些忘记了,咱俩现在就论个高下吧?”
颜云展缓缓道:“比武到是可以随时奉陪,但令师圣因禅师是救呢?或是不救?”说罢脱手向无相掷出一张字帖。
“我师父练功岔了气,如今坐镇宝相寺,自己这一来便带上了宝相四僧这些中流砥柱,剩下的都是些三代弟子,人数虽多,但实力不济,可堪大用者不多,如果真有人来犯,那本寺真的是岌岌可危,丐帮弟子遍天下,若论打听消息探人隐私,又有谁强得过他们?这颜云展向来英雄侠义,诚实守信,他这个信息应该是真的,师父这次是命我们至仙峪协助朝延捉拿大魔头阴步云,如今师门有难,我等又该怎么办呢?”无相心里琢磨,口上却未说话,使劲攥着字帖的右手微微颤抖,显然他正处于进退两难难以决策之境。
少林四杰中的空性,外表看来是聪明机灵之辈,其实就是草胞一个,无相乃龙凤之质,当年在少林寺时,却颇受主持方生大师垂青,对其关爱有加,曾几次破格点拨过无相的武艺,少林三杰(空闻空问空性)并不像空见那样佛学高深,泰然处之,皆妒火中烧,时不时变着法儿的打击无相……终于使得眼高过顶的无相叛出少林,三人为了逃避师门责罚,便将一切过错和责任推给了无相,这无相确实福泽深厚,离开少林不久,便幸得五台山宝相寺主持方丈圣因禅师收为再传弟子……
空性尤其鄙视无相,此刻忍不住冷冷道:“想那圣因禅师已经是古稀之龄,听说近日又受了内伤,如今宝相寺留守的人都是些酒囊饭袋,不堪一击之辈,空戒师弟何不迟迟奔援——”
空戒乃无相少林法号。
空性接口道:“待那些不速之客杀害圣因禅师等人之后,空戒师弟你再出面收拾残局——”
空闻冷笑道:“那样空戒师弟你便可轻而易举的坐上宝相寺方丈主持之宝座,到时候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岂不快哉?”
空性接着道:“宝相寺已灭,不能再这样称呼了,干脆就叫无相寺吧!哈哈,你师父圣因禅真有先见之明,果断地给你取名为无相,果然是得道高僧啊!佩服佩服。”
峨嵋派晓净师太听得三人如此嘲笑无相,不由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深觉少林三杰说话尖刻,有失厚道,更有损少林寺的威名。
无相面对如此冷嘲热讽,似乎一点都没有听见,只对宝相四僧道:“四位师弟,咱们兵分两路,你们四人带领一半门人子弟赶去支援,至于义助朝廷剿匪一事,就交给为兄来办吧!”
宝相四僧领命而去。
无相才转头冷冷道:“空见师兄,此次乃奉命剿匪,你又干嘛带上三只疯狗来呢?小弟本想将这三只疯狗打落几颗牙齿,又碍于师兄你的情面,方才一忍再忍,师兄与之为伍,岂非有侮你高洁的情操?”
空见眼不眨眉不动,宝相庄严,慈眉善目,不装不伪,俨然一派高僧态势,合什道:“三位师弟心直口快,口无遮拦,所谓言者无心,师弟你智慧不凡,渤海之量,又岂能与他们一番见识?何况…何况…难得你还叫我一声师兄,方丈对你欺望极高,何不重返少林呢——”
空问忙道:“无相乃少林弃徒,又有何资格重返少林呢?”
无相冷笑道:“你当少林寺有宝呢?哼,求我还不去呢!”
空见斥道:“糊涂,本门以积弱多时,尔等若还不团结,还要勾心斗角,恐怕本门今后再也不能领袖武林了,若事情真的是由我们而起,那我们岂不是抱憾终身,愧对本门?”
空问冷冷道:“愧对师门的人是无相,而不是你我师兄弟,无论如何,他无相都不应该叛出师门,就算对我们有什么不满,也大可以向方生方丈申诉,犯不着舍了师门而去,寒了整个少林。”
空见摇头叹息,知道事不可为,徒奈他何呀!空闻道:“事以至止,何必深究?以往咱们都份属同门师兄弟,不知有多大仇恨,能令空戒师弟怒而以狗之一词相称?”
无相冷笑道:“自己做过的事自己最清楚,又何别问别人?装模作样,岂不恶心死人?”
正在此刻一只信鸽急飞而来,不偏不倚的落在空问肩上,空闻取信放鸽,并将信交给空见。空见看完信后,大惊失色,焦急万分,失了平日的稳重,道:“
“ 空虚他们以然得知大师伯方证住持的去向,说是大师伯正被一群不明来历的黑道高手围攻,因寡不敌众,现已危在旦夕……事有轻重缓急,救人迫在眉急,空向师弟,就由你率领部份门人赴仙峪除魔,为兄伙同空闻空性两位师弟前往救人 。”空见道工序。
空问忙拦住空见道:“师伯有难,空问怎能不前往相助?师兄还是让我去吧!”
空见点头道:“除魔乃是皇命,比救人更为重要,你胆识过人,又机谋百出,最适合与魔周旋,就不用再牵挂师伯的安危了,这份孝心就由为兄来帮你尽吧!”
空问踌躇道:“这……可是……”
空见面色一沉,沉声道:“这也是命令,难道你也不遵从吗?空问师弟。”
空问空性纷纷点头赞同。
空问大惊,颤声道:“师兄之令敢不遵从?好吧!就依师兄吧!不过此去恐怕有太多的艰难险阻,万望师兄和两位师弟多加小心。”
空见等三人点点头,便带领部分弟子营救他们的大师伯方证大师去了。空问待少林三杰走远后,方道:“看来这次屠魔重任就落在武当、峨眉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