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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敬天求心安

花泣见子俞有所意动,赶紧补上一刀。

“有本书,不知叶大人有没有看过,上面说孟夫子和某个人在谈论什么是政,孟夫子说:‘用木棒打死人和用刀子杀死人有什么不同吗’?某人答:‘没有什么不同’。孟夫子又说:‘用刀子杀死人和用施政害死人有什么不同吗’?某人答:‘没有什么不同’。孟夫子于是说:‘厨房里有肥嫩的肉,马房里有健壮的马,可是老百姓面带饥色,野外躺者饿死的人,这等于是当官的人率领着野兽吃人啊!野兽自相残杀,人尚且厌恶它,作为百姓的父母官,施政不利却不免于率领野兽来吃人’!叶大人,百姓需要你这样的好官,请为穷苦的川口县百姓委屈一下吧!”花泣为了说服子俞,成功把一个歪理变成了正理,就如同幼时总是诡辩,把她的父亲花长亭驳的哑口无言一样。

县丞和主簿同时点头,这回没有暗忖,鼓掌!

叶闰卿当初的担忧是有道理的,子俞的确心地过于善良过于正直,从小锦衣玉食长在侯府,根本不知被从高处打落下来的那种失去会意味着什么,又会有多悲戚,还习惯于自己是侯府的二公子,什么都可以不去争抢,就会有人巴巴的送到跟前来,如今一心只想着自己坦荡,大约以为就算领了罚也没什么,这是子俞的本性,难怪叶闰卿当初会如此揪心,宁愿拆散大儿子,也要把精于算计的花泣弄到子俞身边。

听到这里,子俞这才释然了,是啊,身为一方之父母官,不是想着百姓就是对百姓好,那样只是空谈,还要打破规矩,破除障碍,才能去实现,如果能为百姓做点实实在在的事,自己这点愚忠又算得了什么?

“吟儿说的有道理,容我考虑一二。”子俞呼出一口气,这压力憋在心里一直散不开,如今感觉才轻松了些。

花泣同样暗暗的吁了口气,她是真怕子俞一个冲动,为了他的“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而丢了官啊!

清水亭目前的开垦已经暂停,需要等明泫去把那深山里的贼匪剿干净,才可安抚村民,其它各乡各亭的垦荒还在继续,这其实也开始让花泣忧心,她没有阅历自然就没有经验,不曾想过,自己呕心沥血想出来的计划,实施起来会出现这么多问题,如今还只是开始,也不知道再下来还会遇到什么,再把她和子俞给打的措手不及。

果然,做任何一件事,都不容易,可以说,很艰难。

但是难,也要做下去,这个计划不仅关系着民生,还关系着她的五年大计,只能披荆斩棘的往前走,祈福吧,让百姓少受些罪!

衙役来报,县衙门口的人已经等了许久了。

不是一个人,是几十人。

整个川口县城里的药铺掌柜的,都被请来了县衙,商量如何安排人手下乡去传授基本的救急治疗,这是迫在眉睫的事,花泣自在山上看见凿石的农夫被碎石溅伤眼睛,才觉得,垦荒期间,必须有懂用药的人,去各乡各亭教百姓如何自救和救人,虽然也不是万无一失,起码,若遇到突发意外不会慌乱延误救治,可以做到先保命,再送进城医治。

前堂里进来了二十几个药铺掌柜的,他们已经在县衙门口等了好大一会儿了,也不知这县太爷摆的什么谱,心里都有些不快,入到堂里,看到满身倦色的叶大人,什么怨言也没有了。

“给大人请安!”掌柜的齐齐弯腰下拜。

“诸位掌柜的无须多礼,快快请起吧!”子俞连忙起身,朝众人拱手。

花泣觉得有这么多外人在,自己一个后宅女子不便立在前堂,众口难掩,免让子俞给人落下口实,便从侧门直接回了后宅。

回到自己屋里,赶紧让婆子去准备洗澡水,道她要沐浴。

婆子很快烧好水,提进屋里,花泣没有如往常那般泡到睡着,而是快速梳洗,随后又喊婆子准备香案,斋果茶米,她这是要敬天祈福,让老天爷保佑川口县的百姓能顺顺利利把梯田开垦出来。

各地的风俗不同,婆子不知道要准备些什么,手忙脚乱了半天,才搬来一张桌子在院子里,上面摆了几只卖相不佳的果子。

花泣眉头一皱,这也太草率了,难道川口县的人都是这么敬神的?

“你去铺子里买些点心和果子回来吧,挑好点的,干茶叶、大米,烧酒一坛,酒杯也要新买三只,还有香,记住别漏下一样。”花泣只好拿了些银子给婆子出去买。

这些基本的斋供,婆子活了一把年纪,竟然不知。

花泣一日一夜没睡了,沐浴之后本就想倒头就睡的,可心里总是乱慌慌的,才想着拜拜老天爷,这样安慰自己,才能踏实些。

全身如同散架一样,瘫坐在椅子上,等着婆子买斋果回来。

子俞和那些掌柜的商量完,进来后宅找花泣,见她累成那个样子,心里刺刺的疼,轻手轻脚的走到花泣跟前,蹲下身来,小心的拿起花泣的小手握着。

“累了就去榻上睡,怎的在这里坐?”子俞温柔的问道。

“子俞,你怎的不去睡?”花泣刚才眯了一会儿,子俞来了她才睁开眼,看他的样子其实也很累,只是男人不会说出来。

“我本就打算来你这里睡啊,起来,跟我去榻上睡!”子俞看到花泣,疲意就消了,脸上洋溢着疼爱。

“呃......那你去睡吧,我还要等婆子回来,一会儿打算摆个香案敬天,这百姓垦荒,垦的我心里都慌,拜拜能踏实点。”原来子俞已经当她是妻子了,那一夜后,花泣总是找各种由头,推走了子俞,此刻也只好强撑着不去睡。

“哦,这事我还没想到,吟儿考虑的极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若有上天的保佑,我们全县的百姓定能顺利些,子俞也不睡了,沐浴更衣,一会儿把香案摆到县衙大门口去,让衙里所有人都出来祭拜,街上百姓若有愿意的,也可一同敬天。”子俞点头,暗道吟儿这丫头想的就是周全。

“啊?这么多人拜,可我准备的只是简单的斋果,需不需要再买三鲜?”本来想自己烧几炷香踏实一下的,没想到子俞竟然要让衙里所有人都一起拜,那些斋果确实寒酸了些。

“傻吟儿,川口县百姓的事,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有众人的愿力,方更虔诚,至于供品,上天不会在意这些,只要有一颗虔诚的心,便足够了!”子俞摸着花泣的乌发,把脸凑近,闻了闻头上的香味,忍不住亲了一口。

只要子俞做出疼爱她的动作,花泣就会不自然的紧张,但这紧张从一开始的抗拒,到习惯,反而也没那么在意了,莫名其妙的有种心跳的感觉,有时候都甚至糊里糊涂的怀疑,她自己是不是真的爱上了子俞。

子俞吩咐婆子把洗澡水提进了花泣的屋子,要在里面洗澡,花泣心里咯噔一下,这也太张扬了,不是明明白白的告诉后宅的人,她和子俞已经是夫妻了么?

“子俞,这......你不回你房里洗澡么?”花泣心虚的问了声。

“哪里不是一样?吟儿还在怕羞么?呵呵,子俞可是要与吟儿过一辈子的,现在就开始习惯,呵呵呵!”子俞脸上的笑意收不住,心里只觉得吟儿真是太可爱了,都是他的人了,还如此怕臊。

“那你洗吧,我先睡一会儿,婆子买斋果回来叫醒我。”花泣只好闪到一边闭上自己的眼睛,心跳不停,这可怎么好,才来了川口县几个月,未来还有好几年,若是这样下去,都不知道如何收拾。

“吟儿不伺候子俞沐浴?”子俞有些意外,后宅那三房妻妾,无须吩咐,争相都抢着来,却是子俞不让他们伺候自己起居,如今吟儿已经是他的女人,她竟不主动来和自己亲密,反而躲开,果然吟儿和那些后宅女子不同啊,这才是他子俞深爱不能自拔的女子。

花泣假装很快睡着,不回话,这话让她怎么回?

也不知睡了多久,大约也不是很久,因为她还觉得非常乏力,脸上被一阵瘙痒弄醒。

是子俞,洗好了坐在榻前,用手指在她脸上滑来滑去,看她长长的睫毛闪动睁开了眼睛,才轻轻的说道:“大门口都摆好了,等着你出去敬香。”

“啊?我睡过头了么?”花泣一个激灵立马起身,头痛欲裂。

“没有,还未开始,人都等在外面了,走吧。”子俞微笑着,他看花泣睡的熟,本不想叫醒她,但敬天要在早晨,等过了晌午就不能拜了,倘若不叫醒,她定会责怪他,这才没办法,衙里所有人都在大门口候着,总不能一直等下去。

花泣被子俞拉着手,出了县衙大门,就见前面的空地上摆上了宽大的香案,斋果齐全,茶、酒、果一样不缺,摆放的整整齐齐,两旁刷刷的看过来,花泣这才发现所有人都望着子俞和自己,有些不好意思。

抽空看了两旁,安氏领着王氏和唐氏及一众后宅婆子婢子站在右面,左面是县丞主簿领着衙役和杂役,再远一些的街道两旁围着看热闹的百姓,这些人已经等了许久,都用不甚明白的眼神看着子俞和花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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