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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叶上花开

有眼尖的人看见房门开了一条缝,大喊:“门开了,快塞银子,用银子把门顶开啊!”

杜鉴和几个手下异常兴奋地搬来了一箱银锭,呵呵傻笑着传给叶青林。

银锭一个一个的从缝里塞进去,很快就不见了,是被里头的阿婆阿婶给收走了,门依旧是一条缝。

这怎么能成?屋子这么大,塞一个收一个,这是要塞到何时?

“来人,再搬几箱,给本公子将银子倒进去,将门顶开!”叶青林收紧了双眼,这丫头,够能折腾,看回去不好好收拾你!

几大箱的银子,份量很重,终于让阿婆阿婶腾不出手来收,门被顶了开来。

村民总以为自己的村子已经土豪村,今日才亲眼见证什么是金山银山!什么是挥金如土!什么才是粪土!

花泣走出来,忍着眼里的泪,笑意从未有过的温柔,看着眼前满头大汗的叶青林,轻声道:“你说的,要算数!”

叶青林被这里的热闹翻天吵的脑子乱胀,暗道:本公子方才都说了什么?

迎亲队伍浩浩荡荡的出发回宁阳城,桃源村全村的村民给花家姑娘送嫁,除了王秋芙不便去叶府,整个桃源村数百户人家,都是她娘家送亲的人。

叶青林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前头,脸上挂着春风得意,心里想的却是,他方才都说了些什么,万一以后这丫头和他较真,他想不起来可不得闹翻了?

门是怎么被说开的,他真的一点知觉都没有,那时候只顾着焦急。

想了一路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宁阳城已经到了。

大街两旁站满了围观的百姓,都在羡慕是哪家的公子成婚,又是哪家的姑娘如此好命,竟然如此排场。

叶青林前头的人马已经到了叶府门外,而后头的的人却还未入城,人人都道,这队伍,赶得上皇子大婚,虽然也没谁见过皇子真正大婚时是个什么场面,总之,这是宁阳城有史以来最庞大的迎亲和送亲队伍。

......

一处下人房内,冷一、冷二、冷三守在门口,里头是两个婢子,将一身华贵锦衣扔在脏兮兮的床榻上,对着上面坐着的封头垢面的人道:“快些更衣,老实点,今日大公子大婚,你可别给大公子找晦气!”

上面坐着的是臻氏,被叶青林下令关了三日。

她不过四十来岁的妇人,当了叶府十多年的主母,自己保养的极为精心细致,肌肤细腻,身姿丰盈,以至于都看不出她已年过四十,标准端庄贵夫人派头,然而不过短短两月,她就似乎老了十来岁。

她的迅速苍老,是从子俞自川口县返回宁阳城调任宁阳郡通判开始的。

子俞是她的骄傲,这点毋庸置疑。

可也是她的积结于心的忧愁。

用她的话说,她的儿子为了花泣那个贱婢,居然当众和她翻脸。

那日臻氏尾随子俞去了离草苑,才发现子俞居然在骗她,怒火攻心,加上本就看花泣不顺眼,就想立刻处死花泣,而子俞翅膀却长硬.了,养了一整院子的护卫,居然敢和她对抗,那时她便知道,子俞,她管不住了。

臻氏咽不下那口气,想着花泣必须脱离子俞身边,然而叶青林回府,她顾着应付叶青林,就暂且放下了花泣,那时发现叶青林日日在府里似乎找什么东西,整个叶府都被翻了过来。

她不敢动作,不是因为怕叶青林知道她想害花泣,因为在她的记忆里,花泣是被叶青林给休掉的弃妇,叶青林自然不会给花泣出头。

臻氏之所以没有心思去找花泣,是一直暗中盯着叶青林到底在找什么,能够被他重视的东西,定不会是寻常物件,然而等叶青林找了足足半个月,她也没有发现叶青林究竟找出什么,内心还忐忑了许久。

那时候,子俞每日定会回来府里和她一起用晚膳,可母子之间已生隔阂,连说出来的话都各自都百般掩饰,互相提防对方。

臻氏在想她的苦楚,这苦楚的形成已经不是一日两日,自从叶闰卿死后,就感觉叶府大厦将倾,谁都能来欺负她,唯一剩下的三千顷良田,一边防着族里分支族人来抢,一边还要警惕外人来占,就那吴渊,不仅一点一点的夺走了大片良田,连家财都被他搜刮去了不少,无奈之下,她只能为自己和子俞的将来打算,将府里能拿出来的钱财尽数送去了帝都的宅子里,以防万一。

她以为,她只要千方百计周旋下去,等到子俞出头的那一天,便再也不用如此熬心费力,可那个花泣似乎就是她命里的克星,总是缠着子俞不放,在她眼里,花泣就是个晦气的扫把星,子俞早晚会被她拖累。

子俞果然还是被花泣拖累了。

十月初,夜里,花泣居然找上门来,那时她才知道,她的儿子子俞被吴渊陷害,当场就想晕死过去,可她觉得自己不能倒下,除了她,没人会去想办法去救子俞,然而却没有办法可想,叶府已不复从前,没有任何势力能帮她。

而这一切,都是花泣那个贱婢带来的,当夜就将花泣关了起来,等与族人商量完子俞的事之后,她便遣了人将花泣送去帝都,打算关到死。

子俞为了花泣大变心性,这点让她很痛心。

臻氏不是不想杀了花泣,是不敢,那日离草苑,子俞的眼神,她永世都不会忘记,若是花泣死了,大约这辈子,母子情分便是已到头,但她要将花泣抓在手里,让子俞永远找不到,以花泣的性命来制约子俞,或许这样才能让子俞一直乖巧听话。

对于吴渊,她早有预感,绝不会轻易放过子俞,今日果然下手了,还做的如此狠毒,可她却无能为力,除了还有些家财,没有任何依仗和底气去和吴渊对抗,只好一趟趟给吴渊送去了银子和田契。

可钱花出去了,吴渊却没有放了子俞,臻氏只能打落牙往肚子里吞,思来想去,和族里的各支族老商量过后,决定以五十顷良田作为酬谢,领着全族的男丁去郡守府门前下跪求情,让整个宁阳城的百姓都知道子俞被吴渊给下了大狱,利用全城百姓的舆论来给吴渊施压,且先保住子俞的命。

这招果然是吴渊的软肋,吴渊刚刚上任宁阳郡守,正是需要制造名望之时,臻氏日日领着上百号人跪在郡守府门前,无论怎么驱赶,还是回来继续跪,若是都抓起来,牢房也关不了如此众多的人,加上安氏娘家人总是“依朝廷律法前来探视”,愣是拖了一个月无从下手,这才堪堪保住了子俞一条命。

可臻氏没想到的是,到最后,还是他,叶青林领着如同军队般训练有素的数百手下来救的子俞。

更让她恐惧的是,那个被她关在帝都宅子里的贱婢花泣,出现在叶青林的身旁!

那时候她便知道,自己活不了几日了。

果然,她还没回到府中,就被叶青林的人抓了起来,带进了这一处下人住的屋子里,关了她整整三日。

“发什么愣,还不快换衣服?你以为你还是府里的当家主母?耍什么派头!今日过后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哼!”

臻氏想的入了神,被一旁等着她更衣的婢子给骂醒。

她没有说话,人得势千人捧,人失势万人踩,无往不复。

默默的自己更衣,再由着婢子给她梳回往日高高在上的发髻,很快梳洗利落,由婢子“扶着”去了前院,身后始终跟着几个护卫。

府门前,叶青林横抱着一身红妆披着盖头的花泣跨火盆,门外围观的百姓都赞他疼爱妻子,连火盆都要抱她跨。

司仪已一声声高喊起来,居然引导新郎官和新娘子去简就繁,明明简单的步骤,非得多折腾几下众人才满意。

人生难得一次,可以欺负一下叶青林这个冷傲公子,可万万不能错过了机会。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叶青林拉着花泣转身,朝厅里上首坐着的臻氏,浅浅的躬身,见那臻氏面无表情,目光呆滞。

“夫妻对拜!”

“天生才子佳人配,只羡鸳鸯不羡仙”有人高喊了一声。

“赏!”叶青林薄唇上扬,随时随地都能感觉他在笑,听见有人送上好话的,就开口道赏。

“芝兰茂千载,琴瑟乐百年。”

“赏!”

“红妆带绾同心结,碧树花开并蒂莲”

“赏!”

司仪急了,人这么多,一个个为了讨赏,绞尽脑汁说好话,这赏下去,明日也入不了洞房,连忙高声大喊:“礼成!送入洞房!”

花泣才被人领着穿过了前院,披着盖头,只能看见脚底下的路,似乎觉得这并不是往桃源阁的方向,两手被扶着,也不知是谁在扶着她,只能一路被带着走。

上了几坎石阶......桃源阁是没有石阶的......

随后便入了宽大的前厅,再入了内阁,再就是被搀扶着坐到了新榻上,她要在这里等到叶青林招呼好前来恭贺的宾客,才会回房来揭她的盖头。

几个婢子似乎在房里忙碌了一阵,随后便都出去还掩上了房门,趁着就她自己一个,偷偷掀起一些盖头,看了看房内,果然不是桃源阁,此处......极像正院,只是又有些许不同,比对了许久,才确定,这里就是整个叶府的正院正房,之所以有些不同,是因为被重新粉饰过,连家什摆设一应换了新的!

一整日了,如此独自坐在新房中方觉无聊,想起了子俞,不知道方才人群中有没有他。

子俞,他不知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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