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三和暗十一一直被慕容恪安排在叶澜儿的身边。
但是这次由于事出突然,并且害怕目标太大引起注意,慕容恪仅让暗三一人带叶澜儿来到容城。
但即便是这样,还是让叶萱发现并一路追踪了过来。
暗三被关进了柴房,上了锁。
叶澜儿被叶萱责令回房休息。
叶澜儿拖着疲惫的身躯从院子里的水井中打了井水,拿着茶碗舀着喝了三碗。
她是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吃饭基本靠饭馆洗衣必须用洗衣机的现代人。在这个古代社会,生存技能基本为零。
她连怎么生火都不会,所以烧开水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
喝完水之后,她返回房中,就着冰凉的井水,又啃了两个冰凉的包子,然后倒在床上,蒙着被子开始睡觉。
睡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腹中绞痛,叶澜儿醒了。
她忍了忍,直到忍出了一头的汗,然后从床上爬了下来。
叶萱歇在了外间,听到里间的动静,早就睁开了眼。
看到叶澜儿捂着肚子从里间走出来,她仍然躺在那里 :“怎么了?”
“姑姑,我肚子疼,疼的厉害,怎么办?”
叶萱不紧不慢从被子中爬出来,审视地看了叶澜儿一眼,然后拉过她的手,搭在手腕上。
叶澜儿看叶萱这个架势,知道她是有医术在身的。
她擦着额头上的汗,心想还好自己用的是正儿八经的苦肉计。肚子的痛和额头的汗都是百分百保真,不然肯定会被一下子看穿。
叶萱叹了口气:“你怎么这么不顶用。只不过喝了点井水……能不能忍?”
叶澜儿摇摇头:“姑姑,我已经忍了好久了,实在忍不住了……怎么办啊,姑姑,你有没有随身带什么药物?”
叶萱摇头:“没有。”
她看了看外边的天色,叹了口气:“罢了,我去街上看看,能不能拉个大夫起来抓些药,你躺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
“麻烦姑姑了。”
看着叶萱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叶澜儿又等了片刻。
而后她强忍着腹痛,奔向柴房。
暗三被关在柴房中,不但被施了针,昏迷不醒,身上还被捆的结结实实。
叶澜儿手里拿着一根簪子,只是往锁上轻轻一搭,便将那锁打开,任何强行开锁的痕迹都没有。
她走到暗三的身边,用力推了推他,可是暗三睡得很沉,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应。
“靠!不会真的要睡三天三夜吧,到时候黄花菜都要凉了。”
叶澜儿在暗三身上搜了搜,没有找到信号弹之类的东西。无奈之下只好把一块包着布的小铁片塞到暗三的手中,希望他醒来之后能够以此脱身。
然后叶澜儿又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块帕子,塞进了暗三的怀中。
做完这一切之后,叶澜儿艰难的站起身来,将柴房的门锁上,原路返回。
可是她刚刚走到卧房的门口,一个冷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澜儿,你去哪里了?”
叶澜儿没有想到叶萱竟然这么快就返回了,身子一僵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叶萱一步一步向她走来,叶澜儿紧张地几乎都感觉不到腹痛了。
这个时候,她十分没出息地感觉到下体流出了液体。
靠!被这个凶婆子吓得尿失禁了?
叶澜儿万分羞辱地往自己的裆部看过去。
靠……
叶澜儿心中跑过千万只草泥马。
大姨妈竟然在这时候来了。
之前因为要睡觉,她早就将黑色的夜行衣换下,穿着白色的里衣。所以这鲜红的血色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显眼。
叶澜儿哭丧着脸回转身子,看着叶萱,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叶萱皱着眉头看着叶澜儿的裤子,叹了口气:“这是葵水,没什么的,不用害怕。第一次来葵水,大多会伴有腹痛,你跟我来。”
靠……
叶澜儿心中简直要骂娘。
这具身体不都十六岁了吗?虽然说是个只有A CUP的小平板,但人家十三四岁都结婚生子,自己可都十六岁了啊。
竟然是第一次来大姨妈?
天啦撸,发育迟缓啊这是。
叶澜儿强忍着心中的悲痛,被叶萱领着回到屋里进行了一番生理卫生教育。
然后她躺在床上,安静地等待叶萱烧好热水,熬好汤药。
刚刚被叶萱抓到自己现行的事情,阴差阳错地因为这个小插曲,竟然蒙混过关了。
折腾了半夜,直到快天亮的时候叶澜儿才睡着。
可是刚过了没多久,叶萱便来叫她起床了。
“澜儿,我们该出发了。”
叶澜儿的脸简直拉的比长白山还要长。
“姑姑,我……”
哗啦一声,叶澜儿的被子被掀开了。
“出发!”
叶澜儿拗不过,只好爬起床来。
叶萱一大早就不知道从哪里弄得来一辆马车。
马车里装满了足够二人去西南的日用品。
叶澜儿被塞进车里,踏上了去西南的路。
……
慕容恪仍然身在围场。
他已经派出暗十一前往容城,心中仍有些不放心,但却抽身不得。
夏献帝为了表示对自己这个儿子的看重,连续几日都让他在御前伺候着。
时不时的还问一下他心上的那个女孩儿在何处。
此时骠骑将军已经感到,陪着自己还未伤愈的宝贝女儿在围场。慕容恪知道,夏献帝三番五次提起叶澜儿,是说给秦易珍和秦凯旋听得。
慕容恪虽然无奈,但也必须在那里候着,陪着他们做戏。
但是慕容颜就有些看不过眼了。虽然他知道自己的父皇对于慕容恪心存的成见不可能一日之间消除。但是夏献帝的表演实在是太逼真了,这个太子爷不由得有些吃醋。
在加上他已经得之叶澜儿被从围场带回来,却被慕容恪不知道藏到了什么地方,心中更是觉得难掩的愤怒。
他在自己的帐中,看什么都觉得不顺眼。
这个时候,王毅在帐外求见。
“王振的儿子来干什么?”慕容颜有些烦躁。
王振是一个朝廷上的老狐狸,虽然对慕容颜也表示出好感,但是根本没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说到底他还是有别的心思,是个标准的骑墙派。
慕容颜挥手将杯子放在桌子上。
“让他进来。”
王毅是个长得还算不错的年轻人,但是两条眉毛特别出戏。
浓浓的八字眉,将整个人的气场都给拉了下来,并且这个长相看上去就跟他老子的性格差不多,软了吧唧,黏黏糊糊,从来不会直截了当说自己的想法。
他推开帐篷的门帘,拱手作揖,一直弯着腰走到了慕容颜的身边。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王毅开头就来了这么一句。
慕容颜知道他这是在掉自己的胃口,但还是配合的地回了一句:“何喜之有啊?”
王毅说:“这几日,皇帝陛下屡次提起之前太子送给睿王的那个女人,可见他对那个女人是动了心思的。
太子殿下孝敬圣上的机会来了!”
慕容颜冷笑一声:“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叶澜儿是我送给睿王的,那是睿王的女人,天底下,有老子跟儿子抢女人的吗?”
王毅:“太子殿下,这些您无需去想,您只管想想,圣上是不是对那女子产生了兴趣?”
慕容颜先到这里更加心烦,他确实感觉自己的父皇近期提到叶澜儿的次数有些太多。
每次提到她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有些耐人寻味。
可是,那毕竟名义上是慕容恪的女人。
可是这个王毅,竟然来怂恿自己将叶澜儿送到夏献帝那里去。
“王毅!你老子派你来的是吧?你可知道我堂堂一国太子,做出这种有违人伦的事情,会遭到什么样的谩骂和诟病!
你应该也知道,如果我做粗这样的事情,圣上会如何看我?
出去!”
王毅面对慕容颜的责骂,一点神色都没有变,他继续弯着腰,拱着手。
“太子殿下,如果说做这件事情对您有害,我何苦走这一趟。
虽然说您是皇子是圣上的血脉,但是整个朝堂之上,最了解圣上心思,还是我的父亲,兵部尚书王振。”
慕容颜听到这话,心思倒是转了转。
难道,当今圣上竟然向王振透露了这个心思。
哎……
慕容颜感觉到烦不胜烦。
叶澜儿分明是自己的女人,是自己求而不得的女人,有一个慕容恪不说,现在竟然还多出一个夏献帝要跟自己争。
“王毅,你跟我听清楚了,我不管你爹那个老匹夫是不是皇帝的肚子里的蛔虫,我对他的这种龌龊想法不感兴趣!
我是一国太子,行事堂堂正正!你出去!”
王毅见慕容颜态度坚决,根本没有松口的意思,只好拱拱手,灰溜溜地出了大帐。
他回到自家的营地,找到了自己的父亲王振。
王振是一个老年版的王毅,只是身材稍微矮小并且发福一些。
他看到儿子的样子,立刻猜到了结局:“太子没有答应?”
王毅点点头:“父亲,这个太子脑子是不是有问题,这么大的一个诱饵,他竟然不上钩。”
王振:“没关系,既然他不上钩,那我们就自己动手。让底下的人务必手脚干净点。我们这么多年小心谨慎,可千万不能在此时漏了马脚。”
王毅点点头:“是,父亲。只是……”
王振看了儿子一眼:“有什么话,直说就是。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有什么还不是什么你的,难道跟我你都要隔着一条心?”
王毅脸上有些讪色:“父亲,你是怎么确定那个叶澜儿就是西南王之女的?”
王振伸手敲着桌面:“为父我负责此次围猎的防务,你也是跟我一同负责,怎么就不知道羽林军有两人意外死亡呢?”
王毅摸了摸鼻子:“我知道啊……可是……”
“那你可知道有两个人冒充羽林军混了进来?”
王毅大惊:“有这等事?!”
王振呵呵一笑:“那你肯定也不知道,其中一人,就是当年从西南王府抱走西南王女儿的那个婢女!”
“啊!”
“她一直围绕着慕容恪的营地在搜寻,并且多方打探叶澜儿的下落。”
“可这也不能确定……”
“对,不能确定。但是只要有一丝可能,我们也必须把人找到!安排下去,立刻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