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濠杨大咧咧地坐在床上,抬头斜视着慕容恪,满脸鄙夷。
“慕容恪,你果然是个卑鄙小人!你该不会以为,跟澜儿成了亲,生米煮成了熟饭,我就会觉得无趣,乖乖把解药给你了吧?
做梦!
我景濠杨向来是宁我付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让我眼睁睁看着你慕容恪坐拥美人,不可能!”
慕容恪脸上划过冷笑:“都知道云岚国王韬光养晦,拔除奸相,踩着血路,一朝坐上了王位。可是没有想到,如此一位手段了得,行事狠辣的王者,竟是个目空一切,妄自尊大之辈。”
景濠杨听出他话中的意思,面色陡然一变:“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我说澜儿身上的毒早就已经解了。她现在全须全尾,好端端的在房内走来走去,很开心,很快活。”
景濠杨脸色变得灰败:“怎么肯可能?!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有石斑花!”
慕容恪冷哼了一声:“你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有石斑花,笑话!那么,你该不会以为,现在,云岚国还是属于你的吧?”
景濠杨惊骇不已:“你说什么!”
“如今云岚国,有了新的王。如果你还在乎之前屁股底下的那把龙椅,我奉劝你,立刻滚回你的云岚国,准备好再抢一次王位。”
景濠杨预料到如果自己被困,大夏国可能会借此大做文章。但是他见慕容恪一直将自己困于此地,并没有密谋什么的样子,一度放下心来。
可是现在,慕容恪竟然告诉自己,云岚国易主!这简直如同晴天霹雳炸在当空。
正晃神的功夫,手上和脚上的镣铐“吭”地被什么东西打断,哗啦啦落了一地。
慕容恪拂袖离去,空中飘来他的声音:“景濠杨!我只给你半盏茶的时间,离开睿王府!”
慕容恪虽然与景濠杨素未谋面,但是他知道对于这个云岚国王来说,没有什么比那把金龙椅更重要。
将如此重磅的消息丢给他,他肯定会一刻不停,立即赶回去。不用担心他再逗留此处,打叶澜儿的主意。
做完这件事情之后,慕容恪不禁觉得神清气爽。
耳边想起了毛顺天的怒吼,他脚步一顿,转身向着婚房走去。
房里亮着烛光,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侍女的身影。
慕容恪推开门,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悄悄向内间走去。
内间并没有人,里边浴房里却有水声。
小红手上拿着一个铜盆向外走,看到慕容恪刚要开口,慕容恪挥挥手让她下去了。
浴房内蒸汽腾腾,水花声扑腾扑腾,听着就很欢快。
叶澜儿坐在一个硕大的木桶里,桶里热水滚滚,还飘着好多的花瓣。
花瓣是夏天时候采摘风干的,此刻皱巴巴的,但是在水里泡了一会儿,竟然也能散发出丝丝的幽香。
叶澜儿一边儿撩着水,一边嘟哝:“慕容恪啊慕容恪!这个大坏蛋!
新婚之夜,让我独守空房,算什么男子汉!”
说着,她用力拍了一下水面。
“哼!你给我等着!看我不把你拍扁!揍扁!呀!呀!呀!”
叶澜儿在水里疯狂地拍打着,溅起了无数的水花,被浇了一头一身的慕容恪,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好了,你停下罢!”
叶澜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哗啦”一声从水里站起来,意识到姿势不对,又赶紧坐下去,双手护在身前。
“呀!你吓死我了!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出声啊!”
慕容恪抹了抹脸上的水:“是你太专注……”
叶澜儿瞪了慕容恪一眼:“你出去!我洗好了,要出来了!”
慕容恪站着不动。
叶澜儿用力蹬了一下水:“你出去呀!出去!”
慕容恪还是一动不动。
叶澜儿扭着头盯了他一会儿,希望他能够发挥一下子自觉性,但是对方纹丝不动,她咆哮道:“你怎么这么讨厌!快走!出去!”
慕容恪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你洗好了?”
“洗好了!洗好了!我要出去!”
慕容恪点了点头,突然向前走了几步,伸出手一把将叶澜儿给捞了出来。
叶澜儿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上一凉,然后跌入了慕容恪已经被浸湿的怀抱。
待要挣扎,慕容恪低头一个吻,封缄了她的言语。
久久,叶澜儿感觉到他跳动的脉搏,温热的呼吸和无法言说的男性气息。
慕容恪伸手探上了她的柔软,叶澜儿一惊,刚要挣扎,只听得他在耳边湿湿地说:“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我的王妃。”
叶澜儿被他带着魅惑的声音,还有耳边温热的感觉迷惑了,只是点点头,任由他抱着,送入了帐中。
然而,这个晚上,他们之间,不可能发生什么。
当然,除了最后的那一层,二人还是无所不至。
叶澜儿甚至因为心怀愧疚,主动提出帮助慕容恪手动解决。对此,慕容恪表示很满意,很享受。
二十六年来跟女性的第一次亲密接触,用的是这种方式,慕容恪表示,也不无不可。
第二天,慕容恪神清气爽的早早起床,在院子里练了一会儿剑,实在等不得叶澜儿,便独自吃了早饭,到前院去处理事情了。
叶澜儿顶着俩熊猫眼,直到日晒三竿才勉强爬起来。
她心中愤愤不平。心说果然躺着那个享受的才是最幸福的,上边的那个人总是辛苦。可自己现在身上带着情人蛊,身上的蛊毒一日不除,上边那个人永远都是自己。
叶澜儿恨恨地说:“女上男下,有违天理!不行不行,不能这样下去了!”
昨晚的洞房花烛夜,虽然也算是打开新世界的大门,让叶澜儿感觉到了新奇,感觉到了已婚妇女的优越感,但是,毕竟,这些都是表象。真正实质上的夫妻生活,还未有过。
经过了洞房花烛夜的叶澜儿,无比悲催的还是处女一枚。
虽然这件事情严格说起来,慕容恪更悲催,但叶澜儿暂时还没有想到这一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悲催中不能自拔。
她因此郁闷的连早饭都没有吃,托着腮坐在桌边,再次感叹命运不公。
心说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歹毒的蛊毒?竟然会通过男女交合转移蛊虫,并导致男子的暴死。
等下……
来自现代世界的叶澜儿突然打开了自己的科技脑。她开始质疑:这东西,符合科学吗?
怎么想,都不符合科学啊!这会不会根本是个骗局?!
就是太子府的那个老鼠脸的幕僚,给自己服下的根本不是那么邪恶的蛊毒,而只是个幌子,一个可以让太子心甘情愿把自己送进睿王府,让那个现在已经死掉的太子妃不至于暴起杀死自己的幌子?
想到这里,叶澜儿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对!肯定是这样的!
可是如何验证呢?
真的跟慕容恪实质性的****一下?
叶澜儿无助地咬了咬手指,不行,不妥。
自己身上有异能这种事情放在现代社会也不可能,现在不一样是现实?更何况是区区情人蛊?
万一情人蛊是真的,慕容恪因为跟自己轻松嗨皮了一下便去了西天,那实在是太冤枉了,不妥不妥。
既然这样……找个别的男人,还是特别坏的那种,该死的那种男人,试试?
叶澜儿突然不知怎么就联想到了太子府那个崔管事,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寒而栗。
不能,不行,这样,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叶澜儿双手插进头发里,揉啊揉:“怎么办?我可是新鲜的已婚少妇,难道后半辈子都要守活寡?”
自己守活寡还是轻的,让慕容恪跟着自己吃素,实在是有些对不住他。
人的变化有的时候就是不易察觉的。昨天叶澜儿还是一个略带清纯羞涩的小姑娘,但是一经婚姻,把自己真正当成了慕容恪妻子之后,她思想上立刻就变成了已婚老娘们,全没有了羞涩矜持。现在她脑子里想的,满满的全是对昨夜房事的不满。
跟慕容恪尝试,对他不忍心,跟别的男人试,对自己不忍心。
叶澜儿已经把自己的一头长发全部揉乱,揉成了一窝鸟巢,她抬头望着房顶,内心呐喊道:天哪,那我究竟该怎么办呀?
这个时候,小红走了进来。
她看着叶澜儿如此狼狈的模样,猜测可能是昨晚的某种事情不太顺利。王爷一大早就走了,都没有等王妃一起吃早饭……
为了避免打扰叶澜儿,她尽量缩小存在感,轻手轻脚地收拾着桌上的饭菜。
看到叶澜儿早饭动都没有动一点,小红轻轻的叹了口气。
这个时候,叶澜儿注意到了她。
“小红,你怎么了?”
小红愣了愣,说:“王妃,早上好不容易梳的头发,被您都抓乱了,我等下还要重新梳。”
叶澜儿挠了挠头发:“哦,对不起啊小红。我有些烦躁。”
小红本来想问问为什么烦躁,但是因为她已经大体猜到了是为什么,就再也羞涩地问不出口。
但是,叶澜儿不同于小红,她已经是已婚妇女了的说,百无禁忌。
“小红,你说,一个男人,长时间得不到满足,会不会出去偷腥?”
小红手里的碗险些洒了,虽然在窑子里呆过,她的脸仍不可避免地红了:“王妃……您说什么呀……偷腥不偷腥的,如果您说的是咱王爷,他根本不用偷腥,只需要纳几房侧妃。”
砰的一声,叶澜儿伸手拍了桌子。
哐啷一下,小红手里的碗终于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