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是一位可以独当一面的男人,在外面不可以露出自己的脆弱。如果承受不住,就只能在妈面前,像这样哭出来也好,任性发脾气也好。记住,只能在妈面前。”
米安纯哭了一夜,张星轸站了一夜……
翌日午休,安纯头痛严重不得不脱离团队在无人的休息室午睡。这时,手机铃声响起,他紧闭双目颇感烦躁的接听,但口中语气还十分礼貌:“您好。”
“米先生,我是杨圣微。”
米安纯听到对方自报家门,瞬时清醒,身体像竖起的木板,“腾”的站起来,连忙说:“圣微,什么事?”
“那个,我们想请你吃饭,今天晚上。”
“哦?你们?”他一头雾水,但是杨圣微的邀请,他还是非常愿意答应的。他脑筋一转,道:“怎么让你们请客,应该是我为你们庆祝军训结束。今晚我订位子,六点钟到学校接你们。六点到你们那可以吧?”
“欸,可、可以。”
“晚上不见不散。”
头痛的问题尚未解决,安纯想以最佳状态和杨圣微以及电灯泡们见面,他脱掉制服外套,冲出去买止痛药——“呀!”女孩被撞个满怀,安纯扶住她匆匆道歉跑去乘电梯。
“安纯!安纯!”王缤缤的呼唤并未让他止住脚步,她只得把刚买来的止痛药放在休息室的茶几上并且晾了一杯开水。
孙淇女四人在久违的课桌上认真学习专业课知识,课间休息时,隔壁教室的男生以各种理由进入她们的教室想方设法与她们四人搭讪。汪婉耳朵里插着耳机,并把鬓角的头发勾到耳后,无论谁说话都不作回应;彭曼娣拿出薯片补充能量;孙淇女则和杨圣微充分利用时间看剧,听到耳边清脆的“咔擦”声,她自然而然的伸手到桶里拿一片吃。
“速水重道好帅呀~84年老酒有味道呀~”孙淇女满脸陶醉。
“我喜欢98的高乐高。”彭曼娣凑过来边看边说。
“嗯?啥意思?”孙淇女不解的扭头看去,突然明白什么似的伸手拿出一摞薯片全吃进嘴里。
“既能欣赏84年老酒,又有98年高乐高在手,啊,不,高乐高只能捧在手里欣赏,不能一尝滋味哦~表姨妈~”
“哼!”
“婉儿,你在听什么?”彭曼娣轻轻取下汪婉的耳机,放进自己耳朵,“不是什么都没在听吗?”
“我戴耳机是为了堵住那帮人的嘴,跟苍蝇似的,每次有大教室的课都来打转。”
“哇哦~冰山美人~”孙淇女和彭曼娣不约而同的鼓掌。
汪婉问两人:“我们从现在开始是不是应该看房源?”
“是哦,可是附近的房子感觉不太安全,流动人口太多,而且租金也不便宜。”彭曼娣看向孙淇女,并用胳膊肘蹭了蹭她的胳膊,“女女最近看可没?”
“我没看。”
“那怎么办?”
“问安纯嘛,他本地人,比我们懂的都多。”
“有道理!”
“怎么问?”汪婉和彭曼娣齐声问。
只见孙淇女饶有意味地看向杨圣微,她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圣微打个电话,说我们请他吃饭,然后就可以当面找他帮忙。”
杨圣微在三人的压力下和米安纯通过电话,彭曼娣兴奋的快要跳起来,“今天下午第二节没有课,得回去洗个澡,好好化个妆才行!”
“哼。”
“我也一起去浴室。”
“两个痴..女。”
当安纯回到休息室,见到茶几上摆着水和药,水杯下面压着一张字条,字体清秀:安纯,这是我常用的止痛冲剂,回来要记得喝。要健康哦!——缤缤
他拿起药盒仔细看说明,适用症状包括痛经、头痛及各类神经痛。他忍不住发出“啊哦”声。又看了看自己的常用药,专门适用头部镇痛。他笑了笑。自委内瑞拉行动以来,他的头痛伴随每次回忆起那段紧张惊悚的过往而发作,几乎每年都会痛三到五次,这药是医生推荐的,叮嘱只有痛到无法忍受才能服用。
熟读期刊《柳叶刀》的安纯知道,这是“战后心理综合征”的生理表现。他用自我催眠的方式强迫自己封存那段记忆,但仍时不时挣脱封印给自己造成生理上的痛苦。
下班时,王缤缤和王泳珊相约去天河广场,安纯为表达感谢主动承担护送任务,而后飞驰赶往华农。坐副驾驶的是汪婉,后排座椅从左至右分别是彭曼娣、杨圣微、孙淇女。座次是她们在寝室时候猜拳拍出来的,虽然杨圣微不能坐身旁副驾驶位,但坐在后排中央更适合安纯在借机看车内后视镜时欣赏她的容颜。杨圣微也察觉到似的,每一次在后视镜里与他对视,她都会不自觉的脸红。三个女孩在车里叽叽喳喳,一路上兴奋至极。
米瑜突然打来电话,他连接蓝牙通话:“爸。啥事?”
“鹌鹑,现在Bently可以订制Mulliner W12的,你要不?”
“Bently啊……”
“不想要?”
“W12啊……”
“不喜欢?”
“那我要Newflying、Bentayaga、Continental GT。”
“好,全系,我下订单了。”
“嗯,好,谢谢老爸,晚上见。”
车里的女孩子们自然不了解他们父子口中的专属名词,安纯也不多做解释。
还是那间餐厅,还是桔梗厅,不过多时,菜品便上齐:脆皮烤乳猪、冬虫草竹丝鸡汤、卤水拼盘、蚝烙、上汤焗龙虾、水晶包并每人一份鲍汁扣辽参,饮品则是适合年轻女孩口味的加拿大甜葡萄酒和智利车厘子汁。
“安纯哥哥不喝一点?”汪婉和彭曼娣似乎预谋什么似的对米安纯劝酒。
“不行哩,我喝了酒谁送你们回学校?”他端起果汁,“干杯!”
“干杯!”众人齐举杯。
酒过三巡,孙淇女问安纯:“外甥呀,我们想到外面合租,你帮我们参谋参谋。”
“学校附近呗,既自由又近,不担心睡过头。”
“学校附近龙蛇混杂,我们都不喜欢。”
安纯脑筋一转,顺势说:“我对越秀和天河最熟,要不你们在那边租?但是市中心地段房租不便宜。杨箕那蛮不错,有地铁站,有商圈。”
“我们四个人合租,预算四千块。地段一定要好。”彭曼娣补充道。
“周末我带你们去看看。”米安纯一反常态主动答应帮忙,他也有自己的打算。米瑜夫妇为独生子准备两套房产,一套新房在现住址隔壁尚未做任何装修,另一套则在杨箕地铁站附近的二手房,150㎡,四室两厅两卫,家具齐全,月租金万元,一年前还通过米瑜的关系租给律所为新人律师提供住处。上个月月末那三位新人律师的“免费住房支持”到期,房屋空置到今天。凭借手中的资源,他大可以免费借给她们住,而且也有机会与杨圣微亲近。
“……所以说,你给她们四个下了一盘棋,到时候钱也赚了,女孩儿也泡到手了,一石二鸟。”米瑜和张星轸听了米安纯的计划后说道。
“没错,就是这样。”
“你的房子你自己决定。但是给她们住要是不收租金就更好了,你能和她们关系更进一步。谁能抗拒出手阔绰的男人?”张星轸如是说。
“其实我也考虑过,但是要看具体情况,不知道杨圣微是怎么打算,她们三个倒是跃跃欲试。”
“你要先搞清楚中意的女孩子的心思,万一她不去,你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到时候再看看呗,如果她也一起,我就免费让她们住。如果不是,就另行考虑。”
“话说,室心的房子都是在外面租的,孙淇女的要是被室心知道,你可是百口莫辩。”张星轸提醒道。
“对哦。”安纯猛揉太阳穴。
“这个好说,要是被问起来,就说这是给她们过渡。毕竟都念过书,也知道学生在外的不易。孩子妈,我们第一任务是让鹌鹑和喜欢的女孩儿确定关系。长孙必须在我们家出生!”
“Yes sir!”张星轸接受任务。
“嗯?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