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怎么知道我们在此?”依兰打量这么公子,长相平凡,眼光却很犀利,依稀是见过的,好像是孟杏儿的堂兄孟庆云。
“在下早就想请姑娘到茶楼一叙,所以已定好房间恭候姑娘。不过派去请姑娘的人不中用,不但没请到依兰姑娘,还让姑娘误会了,照顾不周还请多担待。故而在此专门等候,希望姑娘不要对我的诚意大打折扣。”孟庆云道貌岸然的说。
“公子如此兴师动众的派人跟踪我们,你的诚意我们姐妹心领了。话说回来,你反应还挺快的嘛,这么早就看出我们想金蝉脱壳,还能守在这来个瓮中捉鳖。说了这么久,口也有些渴了,也就不扫公子的雅兴,向公子讨杯茶喝喝。”这世道绝对是你虚伪,姐就比你更虚伪。
“依兰姑娘果然是聪明人,够爽快,那请随我来。”孟庆云绅士的做了个请的动作,随后又示意周围的几名打手跟上。
“过奖,孟公子这么有诚意,我岂能不赏脸。”依兰在心里又补上了一句,要不是周围都是你的人,能走谁不想走。前面摆的绝对是鸿门宴,笨蛋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这是上好的紫笋茶,一般人很难喝得到的。依兰姑娘一定得好好品尝一下。”孟庆云倒了两杯茶水递给二人。
“我还以为是顶尖的龙井呢。”依兰象征式的啜了一小口,心里暗暗嗔怒,什么破茶,听都没听过,子孙茶,恶心巴拉的烂名字。
“恕在下愚钝,龙井茶在下闻所未闻。不知产于何地?”孟庆云有些疑惑的问。
“西湖龙井,天下有名,你没听过?”依兰对这位孟庆云更是不屑一顾,估计也就是一个爱好附庸风雅的富贵公子哥,肚里没有多少墨。
“不瞒姑娘,在下对茶道颇感兴趣,普天之下的好茶,不说一一品过,也敢说品过十之**,断没有姑娘说的龙井茶。”孟庆云很肯定的说。
“这倒怪了。”依兰低着头暗自思索一阵后,突然一拍桌子说,“我说呢,龙井茶起于宋朝,唐朝人怎么可能知道,我真笨。”
“不知姑娘口中的宋朝指什么?”
“喔,一个小地方,你不知道不足为奇。孟公子今日专程请我过来,不是喝茶这么简单吧?”不小心说漏了嘴,依兰巧妙地遮掩了过去。
“在下就喜欢跟姑娘这样的聪明人打交道。今日找依兰姑娘前来主要是商量姑娘与应庄主的事。”孟庆云也索性不再拐弯抹角了。
“我跟他能有什么事,他不是马上就与你表妹成亲了。莫非是孟老爷想斩草除根,永绝我这个后患?”依兰冷冷的反问,莫非古人在杀人前还有先告知将死之人的嗜好?
“依兰姑娘太过多疑了,叔父并没有此意,叔父只是想收你为义女,让你跟杏儿一并嫁给应庄主,不知姑娘意下如何?”孟庆云似乎是心不在焉的把玩手中的纸扇,实则是他的余光正好能将依兰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一并?开什么玩笑啊,应龙天他又不想娶我,我去凑什么热闹。”依兰突然觉得好笑,这种事也太无厘头了。
“难道你不知道他跟叔父提过要娶你的事?只有叔父答应他同时娶你和杏儿,他才同意及早完婚。这些你都不知道?”孟庆云有点疑惑的看向依兰,似乎在琢磨她话中的真假。
“不知道,他从来没跟我提过。”依兰心里涌起一丝感动,小天一直都是默默做着努力。不过感动归感动,违背原则的事情还是坚决不能做,再说爱情里岂能容得下第三个人。
“那我刚刚的提议你意下如何?我已经查过你的身份了,你在这里根本就没有亲人,还曾是金满楼名噪一时的花魁,假如以这种身份嫁给应庄主,天下人恐会耻笑天吝山庄。如今孟家能给你一个好的身世背景,何乐而不为呢?”孟庆云似乎对这件事胸有成竹。
“如果没好处,我想孟老爷也绝对不会便宜我这小女子。想当初他打我板子的时候,可是丝毫没手软。”依兰对他的自信有些反感,凭什么你们以为给我个好一点的身份就是对我天大的恩赐,本姑娘还就不稀罕。
“此一时彼一时,相信依兰姑娘也是个见惯大世面的人。其中的利弊还是好好地权衡斟酌一下。”
“不用什么斟酌,我林依兰就是再不济也不会与人共用一夫,回去替我转告孟老爷我这人心大做不了别人的棋子。心儿,我们走。”一时冲动,依兰拉着许心儿就要往外出。
“我看依兰姑娘还没看清形势,想走的话,尽管走就是了。”孟庆云也不阻拦,竟然随便她们往外走。
“姐,门口站的那两名守卫,我在屋里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听到他们的呼吸声,估计武功不弱。”许心儿一开门,见门外左右两侧各站着一个彪形大汉,心知不好,低声与依兰商量对策。
“心儿,他们还不知道你的身份,我先跟孟庆云周旋一会,你趁他们不注意将他们迷晕,我们再出去。”依兰低声对心儿道,说完回身笑容可掬的看向孟庆云,“刚刚跟孟公子开了个玩笑,主要是为你考验一下孟公子的诚意,还请孟公子不要介意。如此看来,孟公子果真是诚意十足啊。”
“依兰姑娘若是成了叔父的义女,我们也就是一家人了,到时候怎么还能见外?”孟庆云气定神闲的品着茶,似乎早有预料她会合作。
“说的也是啊,不知道孟老爷准备何时认我这个干女儿啊?”依兰笑呵呵的说着,趁孟庆云不注意给许心儿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快快行动。
“趁热打铁,如果依兰姑娘不介意,明日就是好日子。”
“既然都快成为一家人了,那我就以茶代酒提前敬大哥一杯,以后还得靠你多多点拨呢。”依兰忍着心中的恶心,继续虚与委蛇。
“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干妹子,我可是欢喜的紧呢。孟府绝对不会亏待你的。”孟庆云接过杯子刚要饮,随即将杯子打翻在地,昏迷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