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龙天的脸一下就红了,连忙转过身去。
依兰看着他的背影觉得很熟悉,红脸的样子好像小天,他身上还隐隐约约的能闻到那种跟小天身上一样的令人安心的草药味,不自觉的叫出:小天?
应龙天摸了摸自己的脸,明明已经易容了,为什么她还能认出来?
“你是小天?”,依兰不太确定的问。边说边在他的脸上摸,似乎在找什么。
应龙天疑惑的看着她,任她在她脸上肆意的摸,终于依兰开心的笑了,揭开敷在脸上的面具,露出那张熟悉的阎王脸。
“你怎么知道我是易容的?”,应龙天很惊讶,连自己的二弟三弟都不能认出易容后的自己,很是好奇。
“你身上的草药味出卖了你,我聪明吧,想不到还真的有易容术这说,还有你的手似乎放在了不该放的地方,能不能请你先出去一下,我想穿衣服。”依兰不好意思的问,她可没豪放到在一个男子的注视下穿衣服。
应龙天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正放在她的肌肤上,连忙拿开说,“我去吩咐小儿送来洗澡水,昨天出了那么多的虚汗,先洗一下澡会舒服一点。我帮你在楼下叫饭。”
依兰洗过澡后觉得肚子饿得咕咕叫,想起小天在楼下订了饭,不去白不去,反正有人请,安心的当米虫多好。
“小天,你昨天赶我走,怎么今天又跟着我,还救了我?”吃完饭被应龙天硬带回房间休息的依兰拉着他问。
“我有事要办,不便带女子前往,所以昨天才执意要你走。”应龙天编了个借口敷衍塞责。
“那你要去哪?”
“长安。”
“太好了,我也要去长安,我们刚好同路唉,不如我们一道,也好有个照应。”依兰直接将听到的那句不便带女子前往在大脑里过滤掉。
“也好,不过要明天才可以,你现在身体很虚,需要好好休息”,说着扶她上床,“闭上眼睛,兰儿。”虽然此次进京是为了完成娘的意愿,与舅舅商量和杏儿表妹的婚期,确实不便带女子前往,但应龙天就是拒绝不了她,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担心她一个人上路会有危险。
不过应龙天很快就为自己的抉择深深地忏悔,明明两天的路程走了好几天还没有走到一半,全因为某人的贪吃嘴和好管闲事。每到一处小镇,依兰必定会是逛集会,凑热闹,偏偏他就是不舍得看她有一丝的不开心,自己都觉得太宠溺她了。
这不,见到两个流氓要把一名女子卖入青楼非要阻止。应龙天揉了揉头痛的头,并不是他冷血,这种事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她老子还不起,将她女儿抵押给我,谁能奈我何?告到天王老子那儿我也不怕你。”赖三看依兰只是一个小姑娘根本不放在眼里。
早已经吓得浑身发抖的小姑娘又如抓到了一棵救命稻草,跪在依兰面前不住的哀求:“姑娘求求你,好心救救我吧,我不要去青楼,姑娘你行行好,救救我,我做牛做马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依兰最见不得女人流眼泪了,小声的哀求:小天,你帮帮她好不好?见应龙天没有立即答应,哀求直接变为撒娇。
自从两人这次的相遇,依兰就发现了与应龙天相处的很多不一样之处。表面上他看似跟以前一样的冷淡,其实对待她的方式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善,得寸进尺是女人的天性,见他这么纵然自己,依兰也开始适当的把握时机,实行撒娇政策,真的屡试不爽。
应龙天就知道对她的撒娇没有一丝抵抗力,偏偏她好像知道他这个缺点似的,总是能很好的把握运用让他哭笑不得。
“兰儿,再有下次就不带你去长安了。”应龙天无奈的笑了笑,顺便揉了揉依兰的小脑袋。
依兰偷笑,早就吃定了他会心软,类似的事已经发生了太多次了。
“多少银子?”,声音冰冷,周围的人不禁怀疑方才他们是否看到了他曾温柔的笑过。两个流氓再在没有原先的嚣张跋扈,唯唯诺诺的说:“三十两”。
应龙天从怀里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扔在地上看也不看地上的小姑娘依旧很冷淡说:“拿去,剩下的做点小生意足够了。”说完,拉着依兰头也不回的走了。
再也忍受不了依兰的鸡婆,应龙天趁她熟睡雇了辆马车连夜赶往长安。总之依兰早上起床的时候已经处在热闹非凡的京城了。
“小天,你认识李白吗?”,依兰吃过早饭急不可耐的要应龙天带她去找李白。
应龙天心里一沉,这名字好像听过,直觉告诉他李白是个男人。她是他的,不愿她去找别的男人。因此没好气的问:“谁是李白?”
“李白你都没听过啊?他写的诗可是妇孺皆知,不畏权贵,曾让贵妃捧酒,高力士脱靴,难道你没听说过?”,依兰像看怪物的似的看着应龙天,对古人还不认识李白觉得不可思议,压根忘了这些事先在还未发生。
应龙天听依兰对那个他不知道的男人评价如此之好,像一个要被人抢去心爱玩具的孩子心情一下子变得暗淡了,也不再言语了。
依兰愣了愣,后知后觉的明白。“哈哈,小天,你在吃醋?莫非你喜欢我?”
应龙天被人当场猜出心思,不好意思的转过身去,还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反驳没有。
依兰抓住应龙天的衣服转了一圈坐在椅子上,咯咯的笑,“你真有意思,跟你开玩笑,你还当真。脸红成这样。”
“如果我是认真的呢。”应龙天转过身,表情严肃的问。
“什么认真?开什么玩笑,我们认识还没有几天呢,你千万不要说对我一见钟情了,那样我会笑死的。”依兰依旧是狂笑不已,向来都觉得一见钟情是无稽之谈,没注意到应龙天的脸上越来越难看。
古代的以文会友还真热闹,除了那些文人,还有许多姑娘络绎不绝的亲临盛况想一睹才子风采。这些女人还真是疯狂啊,都不怕发生踩踏事件,这架势绝对不会亚于现代的追星族,看来追星族也是一种古老的传统。依兰像个肉包被人群挤来挤去,阴错阳差的挤进最里面。
只见一身穿白衣的男子手摇竹扇,潇洒的应对书生们提出的各种诗句。
“太白兄,听说前些天你又得佳作,可否让大家一睹为快啊?”,一藏色衣服的男子建议,跟着很多人附和叫好。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小弟不才,偶得一首。”
一阵抑扬顿挫之后,人群中的叫喊声此起彼伏,看来他还真是阳春白雪下里巴人通吃啊。
原来他就是李白,也没有玉树临风嘛。依兰小声的嘀咕,细细打量,只见那人约莫四十,外表豪放不羁,还有点混血儿的感觉。李白杜甫一个诗仙一个诗圣,一个质量高一个产量高,还真让中国学生又爱又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