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三日的功夫,在两位皇子及钦差的铁血手腕下,曹家从数百年漕运大家,满门皆成为死囚,就连九族也被牵连,只是惩处有待皇帝示下。
不亏是百年大家族,曹家被抄家引来不少百姓的围观,运出曹家的金银财物多的让人咂舌,整整五天日夜不休,才真正的将曹家搬空。
而这些财务还只是表面上的,暗地里被两位皇子拿走,以及孝敬给赫连晟的才是大头。
曹家被抄家,只是动了曹家大院的财物,曹家旗下经营的船厂等,则需要官府配合,再行查抄,自是又要饱了不少官员的腰包。
唯独那些在曹家做工的长工,成为失业人员,没被牵连已经是万幸。
至于曹家的下人,则是充作官奴,自有官府去发卖,命运如何无人能知晓。
“夫人,曹家已经获罪下狱,靠山屯的那些村民,已经报了仇,定会跟着夫人做事的,这下夫人可以清闲些了。”红袖端着花茶进门,见宋瑶正在拟长工合约书,便笑道:“庄子已经修好了,云公子今早也派人来传话,说船厂那边的院子也修缮完毕,让夫人有空过去看看。”
“云公子办事,我自是放心的,倒是不必前去。”宋瑶放下毛笔,将合约书推倒红袖面前,道:“你看一下,可有不妥之处。”
“夫人写的合约,一向都是面面俱到的,奴婢哪里敢献丑。”红袖轻笑。
“倒是不知你也擅长拍马屁的功夫。”宋瑶笑着接过茶盏道:“看看吧,日后你可是我的左右手,有些事由你出面便可,若找不出毛病来,就当是学习。”
“是。”红袖应声,拿起合约书仔细的看了起来。
宋瑶品了几口花茶,站起身来活动筋骨。
待红袖看完合约书之后,拿起一块帕子给宋瑶擦手,询问道:“听说曹家的下人都被送到官家的牙行了,夫人可要去选一些人回来?”
“这种事,让青海兄弟俩去办就行,不必挑选曹家最得意的人,十有八九都被养的有颗捞偏门的心思,我可用不起。”望着窗外的晚霞,宋瑶轻声道:“粗使的下人可以多选一些,日后都用得上。最好是一家人一起买下来,也能安心的做事。”
“那奴婢去和青山大哥他们说一声,这调查清楚那些人的底细,也是需要些时间的,也省的被旁人占了先去。”红袖道。
“去吧。”宋瑶点头,在红袖转身之际又吩咐道:“曹家是大家族,免不了会欺压良善,若有那可怜女子,又没有做过大恶之事,让青海他们搭把手,给她们个重生的机会。”
“夫人……”红袖眼眶微红。
若非是她有机会逃出来,若非遇到宋瑶,她现在的境遇,或许也和被曹家迫害的那些女子一样。
曹家一倒,有几欢喜几家愁。
没有被牵连的人感到庆幸,聪明人在第一时间争漕运霸头的位置,不惜花费大量的金银。
宋瑶明知这些动向,却不加理会,按部就班的准备造船,以及培训水手的事宜。
随着曹家倒台,漕运内部必定会乱上一阵子,甚至是几年之久,宋瑶想要崛起不怕没有机会,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冒头,给旁人怀疑的机会。
赫连晟在离开半个月后才回来,一脸的疲惫让宋瑶看着心疼。
“女人,你可真是狠心!”见到宋瑶,赫连晟第一句话便是责怪,却透漏着思念之情。
“你这是怎么了?遇到危险了?”见赫连晟如此憔悴,宋瑶并不因他的话而恼怒,拉着赫连晟的手来到椅子旁,推着他坐下后,询问道:“是哪里受伤了吗?”
“这里。”赫连晟指着胸口的位置。
“快让我看看?伤的重不重?”宋瑶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的解开赫连晟的衣襟,想要查看赫连晟的伤势。
却见他的胸口只有一道不知多少年的疤痕,根本没有新伤。
“是内伤吗?”宋瑶不疑有他,满是关切的追问道。
“你不在乎我,当然是内伤。”赫连晟赌气道。
“连晟!”宋瑶顿时明白赫连晟所说的受伤是何意,气的一巴掌打在赫连晟的胸口上,怒道:“骗我很好玩吗?看我担忧,你是不是很爽?觉得我很好骗,就像个傻子一样?”
想起赫连晟赌气离开,根本不顾虑她的感受,宋瑶的心里也有些不舒服。
只是刚才担心赫连晟的身体,便没有计较什么。
她是女人,才是需要哄的那个好伐?
“我走了这么久,你都不派人去找我,你心里没有我。”赫连晟不承认错误,依旧说着赌气的话。
“你是成年人,有你自己的事要做,我派人去找你,只会打扰你办事。连晟,你不是说过喜欢我的独立吗?现在因为我不找你回来,你和怄气是不是?你变心了才是真的吧?”
宋瑶叉着腰,居高临下的瞪着赫连晟,质问道:“老实交代,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在一起了,所以我做什么都是错的。明知道我不是那种黏人的女人,也知道我有正事要忙,你却用这样的借口来挑我的不是,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赫连晟没想到宋瑶会真的生气,便伸手想将宋瑶拉入怀中。
谁知宋瑶在气头上,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将赫连晟推倒在椅子上。
“噗!”赫连晟摔坐在椅子上,吐出一口颜色有些深的淤血来。
“连晟!”宋瑶惊呼一声,忙掏出锦帕为赫连晟擦拭嘴角的血渍,“你这是怎么了?中毒了?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我一定不会对你凶的。”
“没事,一点毒还死不了。”赫连晟闭着眼睛摇头,看样子便知道身体很不舒服,却拉着宋瑶的手不肯松开,“我好累,想要睡一觉,你陪陪我。”
“不行,你得先看大夫。”宋瑶拒绝道。
“普通的大夫,根本解不了我中的毒。”赫连晟无力的笑道:“你放心,我身上不知道有多少中毒,就算见血封喉的毒药,也无法在第一时间就要了我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