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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壕春水一城花

惊闻消息的高湛又惊又怒,据说一怒之下,将报信之人打了个半死,余怒未消的他,数日未见的他,终于又一次来到了我的房中。

彼时我正悠闲的喝着茶,听珠儿抚着琴,闭目微暇,享受这难得的时光,高湛虽然将我困在房中,吃穿用度却一应俱全,还将珠儿送了过来,虽然知道这只是短暂的安宁,山雨欲来风满楼,但久经风雨的我,早已知晓,人生本就无常,这种惬意的生活时日不多,能享受一日便少一日,能享受之时须好好享受,才不负此生。

高湛进门便看到了这样一副画面,立刻怒火万丈,气不打一处来,现如今他是热锅上的蚂蚁,我反倒过得如此悠闲惬意,他铁青着脸,将我面前的案几一把轴起来,狠狠的掷在地上,案几上的茶壶茶杯丁零当啷碎了一地,珠儿惊的停住了手,惊恐的看着他。

我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高湛那张阴沉的脸,和充满阴翳的眼神,心里一惊,旋即一喜,看来四哥和听雨收到我的信了,我故作惊讶的问道:“王爷,您这是怎么了?奴家乖乖的呆着房中,并未招惹王爷呀?”

高湛上前一把抓住了我头发,将我扯了起来,我冷不丁的被他一扯,痛的龇牙咧嘴的,珠儿见状,将手摸向怀中,想要上前救我,我急忙用眼神制止了她,她见我眼神凌厉,只得无奈的跪在地上,不敢行动。

高湛转头将她一脚踹倒在地,“滚出去!”

珠儿爬起身来看向我,我示意她出去,她犹豫了片刻,我有些心急,厉声说道:“你聋了吗?没听到王爷的话吗?出去!”

她挣扎着站起来,磨磨蹭蹭的朝门外走去,高湛见她慢慢吞吞的样子,一脸的不耐,一脚将她踢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

我心里明白,这高湛是被这消息刺激着了,对宇文护满腔的不满无处发泄,故而迁怒于我。

我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他走到塌前,一个巴掌扇向了我,厉声骂道:“你们北周人果然都不能信,都是一群背信弃义,出尔反尔的小人。”

这一巴掌扇的我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响,我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半响才回过神来,带着哭腔说道:“王爷您说什么?奴家一句都听不懂,奴家做错了什么,您说便是,奴家改还不行吗?”

听我如此服软,又见我哭的梨花带雨,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高湛怒火消了一半,他冷哼一声,说道:“告诉你个好消息,你们北周要联合突厥来攻打我们大齐了,你是不是很开心?”

开心,当然开心死了,我心里暗道,不过脸上却流露出了一丝惊讶,“联合突厥,攻打大齐?为什么?奴家开心什么?奴家不过是一介弱女子,一个逃妾而已,既逃到了大齐,就没想着回北周去,这同奴家有何关系呢?”

高湛闻言怔住了,片刻之后,他脸色缓和了下来,一撩衣袍,在我旁边坐了下来,我吓得连忙缩了缩了身子,离他远了一些。

他见我如此怕他,皱了皱眉头,“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这么说你并不开心?”

我连忙讨好的说道:“奴家当然不开心,北周联合突厥,是不是宇文护的主意?他这么做是不是逼着王爷送还奴家,奴家不想回到他身边,听到这消息,哭都来不及,怎么会开心呢?”

高湛脸上现出一丝犹豫,他摇摇头,“此事应该不是宇文护的主意,我已经派人联络过他,同意将你送还,他来信说不日便会派人接回,信中对我的感激溢于言表,他必定也深知,结盟破裂,对他对我,都没好处。”

听他说出实话,我暗暗冷笑,原来他们果然早已结盟,原来他真的打算将我送还,幸好我留了一手,否则的话,知道了这个秘密,回到宇文护手里,就算不死,他也必定不会再让我清醒的活着。

我装出一副奇怪的模样,“可我在宇文护府里之时,常常听他训斥北周的皇帝,外面都说,宇文护才是北周真正的皇帝,现在的皇帝宇文邕不过是个傀儡,北周的大小事情都需经过宇文护首肯,才能实施,难不成北周的皇帝翅膀硬了?可以自己做决定了?”

高湛也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半响之后,他恨恨的说道:“这宇文护真是只老狐狸,看来他又想用本王,又想阴本王,他太小看本王了,本王可不是傻子,让他玩弄股掌之间。”

说完,他扭头看向我,上下打量片刻,嘴角微挑,一脸的邪恶,“你真的不想回到他身边?”

看到他这副模样,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我往后缩了缩身子,“自然是不想的。”

他站起身来,解开身上的外袍,掷于地上,将榻上的帘子放下,脱靴上了塌。

我惊的连连后退,一直退到了角落里,再也无处可退,只得惊恐的看着他。

他见我一副见鬼的表情,有些不悦的说道:“还不过来给本王脱衣服?做出那副鬼样子给谁看?”

我结结巴巴的说道:“王爷这....这是何意?大白天脱....脱衣服?”

他邪恶的笑道:“晚上有晚上的乐趣,白日有白日的乐趣,跟着本王,保管你乐趣无穷。”

说完,一探身子拉着我的手腕,将我扯到了身前,一只手开始解我外衫上的衣带。

我一边伸手拼命攥着自己的外衫,一边着急的说道:“王爷,这大敌当前,您怎么还有这样的兴致?再说了,您不是知道我是宇文护的逃妾吗?您这是要做什么啊?”

高湛连连冷笑道:“你装什么装?你不是说了不想回他的身边?那不就意味着愿意留在本王这里?都已经有过一次了,还装什么矜持?”

说完,一把将我的外衫扯下,扔了出去,又探手要解我的中衣。

这下,我真是欲哭无泪,终于知道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我拼命挣扎,他嘿嘿笑道:“看来宇文护调教的不错,还是挺懂男人的心理,知道什么叫闺房之乐,你越这样,本王越觉得有兴致,你可真是个可人儿。”

看来这高湛真是个变态,遇到他恐怕是劫数难逃了,不论宇文护出于什么心理,至少他对我还是有几分情意的,可这高湛对我并无一丝情意,对付宇文护的那一套在他这里完全不起作用。

眼看我的中衣已然被他解开,露出里面的肚兜来,我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只能一张嘴,狠狠的咬在了他的手腕上。

这种猝不及防的疼痛让他停住了手,他终于看出来,这根本不是什么闺房之乐,我是真的不愿意委身与他,顿时恼怒起来,他将我狠狠的摁在了身上,左右开弓,啪啪几个巴掌,打的我顿时天昏地暗,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

他咬牙切齿的骂道:“下贱的胚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本王今日偏要睡了你,看你能奈我何?”

说完,恶狠狠的吻了下来,这吻落到了身上,变成了惩罚性的啃噬,除了疼痛,更多的是屈辱,我咬着牙,一声不吭,恨不得自己就这样死了才好。

随着他的动作,我觉得自己身上一凉,所有的衣物已被他都撕扯掉了,此时的我,赤身裸体,身体僵直,犹如一具死尸一般。

我慢慢的将手摸向了发髻,那里藏着一支匕首,就算要不了他的命,要我自己的命是绰绰有余了。

一点一点的,我终于摸到了那支匕首,正准备将它抽出来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王爷,皇上来了,已经进了府,您是不是得赶紧出去迎接一下?”

高湛停住了动作,他恨恨的骂了一声:“该死,迟不来早不来,偏偏这关头来,坏爷的好事。”

他支起了身子,邪魅的一笑,“美人,乖乖等着,爷晚上再来疼你。”

说完,穿好衣服下了塌,不管我是泪流满面,还是一动不动,径直走出了房门,对门外的说道:“把这里看好了,任何人不准进来,那个丫鬟也不准,你也不准,听到了吗?”

门外之人连连称是,高湛这才放心的离开。

我静静的躺在榻上,动都不动一下,如同死了一般,心如死灰,这就是身为女子的悲哀,不管到了何处,落在谁的手上,都逃不开这样的侮辱。

说到底,还是这张脸惹的祸,若不是长了这样一张脸,而是一张让他们一看就生恶的脸,就会少很多麻烦吧?

这一刻,我突然理解了,当年姑姑为何要将自己的脸毁了,当年的她同此时的我,是一样的心境吧。

我摸出来那支匕首,将它拔了出来,匕首虽然精致,却十分锋利,削发如泥,慢慢的将它对准了自己的脸,闭上了双眼,手上方待用力,却被人一把握住,那人低喝道:“你疯了?这是做什么?”

是阿武,我唰的睁开双眼看向他,只见他满脸通红,紧闭着双眼,别过脸去,一手将摸到的被衾扇在了我的身上,将我手中的匕首夺下,这才睁开眼睛,恼怒的看着我,“你是不是疯了?这匕首送给你,是让你防身用的,你竟用来自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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