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姑娘看上去脸色柔润,全身上下都是水灵灵的,的确让人爱不释手。”虽然,李春克制着自己,不会多看对方一眼。
只是终究,他的目光还是投了过去。毕竟,那条生命,是他们兄弟三人,冒了生死救出来的。更何况,她有一双洁白的手。
似乎,那是一双不同寻常的手。初次望去,又白,又亮,如同一双仙女的手。
只是,此刻李春的心情,却不是喜欢。反之,带着几分厌恶,甚至,是几分敌意。
那话音刚刚落下,任青的身体已是猛然一抖。她从昏迷之中猛然清醒过来。
睁开双眼,她发现自己站在一个角落里,不知道是寒冷,还是感到从未遇到过的惊吓。她早已感到自己的身体,在不停抖。
任青发现自己阵趟在一个角落里,而且,是一个狭小,而且黑暗的角落。而那说话声音听上去,更是让人心神忐忑。不但声音粗鲁,而且,充满了杀气。
听到如此粗暴的声音,对这样一位十八九岁,相貌如花,出生贵门的女子而言,自然,是生平第一次。
惊恐之余,任青立即翻身站起,她突然感到手脚冰凉,心中的恐惧,似乎已到极点。只是,她的目光,还是射到了对方的脸上。
“鬼!”任青不由得发出一声高喊。因为在模糊之中,她见到一张脸,一张黑得发亮,而且丑得让她害怕的脸。终于,她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惨叫。
“光天化日之下哪来的鬼,嫌老子长得丑是吧?”听上去,李春这时的语气已是变得愈发激动了。话音未落。他那粗暴的手,也猛然一挥,一柄明晃晃的刀,早已落到任青那单薄的脖子之上,“就凭你这黄毛丫头,有什么资格嫌老子丑?要不是我等舍身把你救出来,说不定,你早已成了他人刀下之鬼。”
“我......”似乎,任青在惊讶之余想到当初一般情景,又有了一丝后悔。
“住手!”就在这时,一个喊声突然传来。那声音听起来有些嘶哑可却听得出是一位中年男子的声音。
那声音听上去,清脆,干劲。
任青确信,一定是有一位美丽的英雄,在这紧之要光头,救她于水火之中,迫不及待地妞过头去。
结果似乎,让她大失所望,任青见到的是一张让他更恐惧的脸。一张面色死灰,而且带着三道刀痕的脸。
“大哥!”那刀汉道,“我等平日里行侠仗义,甚至于九死一生,却未见人说过半句好言,今天不过想解解闷,却被这丫头当成鬼。难道他们不该杀,不该刮吗?”
“算了!也许,这就是命。”刀疤汉子回过头去,哄了个手,说道,“刚才我这兄弟出言不当,冒犯了姑娘,在下王勇,代为赔罪。”
听了这话,似乎,任青感到有些惊讶。又似乎,有些后悔。至少,不该把一个活生生的人,说成是鬼。
终于,任青感到了一丝安全,她再度望了王勇一眼。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的话语,依旧,是断断续续。
黑脸男子显然怒气未消,不等王勇细说,却早已大声地道:“你本来就不该在这里,若不是咱大哥仁慈,两日之前救你一条小命,想必你早该命丧黄泉了。”
任青出生将门之家,自幼随父征战沙场。家国利益高于一切这一道理,她更是从牙牙学语之日却已牢记在心。
日益长大以后,任青更是定力协助父亲。
任青虽然不善武功,可却自幼足智多谋,一直以来,他都是父亲的得力助手。
直到数日之前,他与父亲在走撒。当时沙场之间寒风猛烈,刀挥剑舞。兵荒马乱。流血断命的景象更是随处可见。
可伶那身体单薄任青,顶着寒风寻找了半日,却依旧不见父亲的踪影。只是,天色却已渐渐的暗淡下来。
“真没想到,在这刀光剑影的战场之上,竟有如此柔润的女人。”就当这时,任青突然听到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任青急忙回头,却见敢上来的,是三名又高又大的汉子。
见任青回过头来,那为首一位更是如饥似渴。猛然一把,直抓任青。
可这时的任青,早已是感到筋疲力竭,那里还有半分招架之力。只是对方依旧,在步步紧逼。
终于,在这一时刻,任青感到束手无策。她甚至痛恨,为什么自己不是体格建壮的男儿之身。任青甚至暗自发誓,日后若要找丈夫,她一定要自己找。她希望找一位威武雄壮,顶天立地的男人。
只是事已至此,大敌当前,早已容不得她去多想。
危急之刻,一柄利剑突然飞来将那只手击了回去。
任青虽然不善武功,但却对武功颇有了解。只感到来者发招敏捷,那如见如风的剑招,的却让她感到敬佩不已。
在任青脱险的那一瞬间,他的心头也不由得感到一震,心道,来的必定是位威武雄壮的英雄。
任青渴望见到那位英雄的脸。只可惜,她未等到那一刻,就因体力不支而晕了过去。
“原来,是...你们...救了我?听你的口气,难道,我已昏睡整整两日?”说话的同时,任青终于再次想起当时的一幕。
“我要回军荣。”突然之间,任青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大声地叫道。
“看你一个柔弱女子,本来想让你离开,”黑脸男子道,“却不想你敢用这等谎言骗我,打战,卫国,就凭你?”
“不错,就凭我!”任青听到这里,似乎浑身都充满了自信,与自傲。说道,“你不信?难道,本姑娘还骗你不成?”
“姑娘所说,的的确确没有虚言。”王勇道。
李春子听到此言显然不服,尤其,是听到王勇的语气里,带着三分尊敬的时候,依旧是气呼呼地说道:“大哥,你一乃七尺男儿,而且一身战功,平日里最看不惯的莫过游手好闲之辈,为何今日对这丫头如此敬佩?”
“气质,又或许是直觉。”王勇道
“果然是英雄,果然好眼力。”任青听到这里,不由得大嚯一声道。
“方才还说我等是鬼,现在又说我大哥是英雄”李春道,“你究竟有何用意?”
“黑脸大侠此言差矣,方才的确是我的不是。”任青回身拱手致了个歉,道,“所谓人才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位大侠能路见不平拔刀,当然值得一敬。至于一个人的相貌,又何足一提。”
王勇听得此言,突然感到心头一亮。他感到在他的记忆里,从来没有如此夸奖过自己。尤其,是一位年青的女子,用如此真切,善意的语言赞美过自己。
只是他的心情,却无半点欣慰之意。终于,一段往事,一段他今生今世也不想再提,又再次浮现在他的眼前。
那是在五年以前,一个秋天的夜晚。虽是秋夜,可却没有月色。王勇一行数人,道间正行。
“救命!”突然之间,只听到一声高喊,从那黑暗的深处,传入耳中。那声音听上去急切,而且无助。
那喊声传入耳中,终于,让手持大刀的王勇,感到无法忍受下去。
就在他的一只腿,将要迈出的那一瞬间,王勇突然感到自己的一只手,被人抓住,牢牢地抓住。
“你这一去,万一有个闪失,他日叫我怎么办?”
回过头来,让王勇万没想到的是,抓住他手的人,竟是他的未婚妻子——李烁。
“真没想到,你依旧是那么不理解我,不支持我!”
就当此时,远处的喊叫声更加惨烈了。
“不行!”终于,王勇没有多想,匆匆离去。
前方数丈之远,王勇果然见到一场刀剑往来,举头望去。对方正当以三功一。
那被围困的女人,初眼看去,大约四十上下年纪。一柄大刀虽然上下挥舞,但却早是双拳难敌四手。
“乒!”的一声,王勇终于快刀也挥,击散了双方的剑。
一名粗汉见王勇身材单廋,终于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狞笑,道:“常言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知道我们苗家三怪是什么人吗?男人捺女人的事,劝你最好少管,当心日后取不到老婆!”
“混账!”王勇听到此般言语自然动怒,手的之剑,随之出鞘。哗哗几下,那剑法如电如光。那粗汉算是躲让及时,避过一场断臂之苦。
惊恐之间,那粗汉猛然跪下,说道:“大侠饶命,我等日后再不敢了!”
终于,王勇不忍出手,说道:“滚!”
只听得“刷!”的一声响,怎料就在王勇放松防范之时,那粗汉手臂突然一抖,随身暗器突然出手。
王勇虽然及时避让,只是,依旧感到面部一阵强烈的刺痛。
“卑鄙小人,我不会放过你的。”王勇强忍着疼痛,大声地说道。
“很好,那你来吧!”那粗汉道,“就看现在的你,有多少本来事了!”
王勇这时才感到,暗器带着奇毒。他的脸色,在那瞬刻之间,已是变得死一般的灰色,王勇突然发觉到,除了面部疼痛难忍外,更可怕的是浑身早已变得松软无力。
“防人之心不可无!”那粗汉不由一笑,道:“王大侠行走寄回去这么多年,难道连如此浅显的道理也不明白?”
王勇心中不由一狞,我道是没有想到,关东三侠竟有如此卑鄙。
“管我马冯宝的闲事。”那粗汉道,“本来想击你下身,让你这辈子断子绝孙。只怪老子我一时心软,不过也没关系,我倒是想看看,凭你脸上这三道疤痕,一辈子鬼么鬼样。还有哪个女人愿意跟着你,愿意为你生儿育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