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敌军又在城外叫嚣。
“燕军的缩头乌龟们,都给本王出来!”穆玄凌骑在黑色骏马上,嚣张的叫骂。
“出来!出来!”北戎军队听说梁副将自刎,军心高涨不已,齐齐喊着“出来”,那雄壮的声音,听的燕军那叫一个惊心动魄!
皇甫仁祺站在城楼上,心里好生恼怒。
“开城门。”沉稳的声音透着愠怒。
“主帅!”江参谋一时失语。
“主帅,小不忍则乱大谋。”
皇甫仁祺掷地有声:“如此辱骂,国威何在?”
“主帅!”江参谋还欲阻挠。
“军师若有异议,不妨退敌后再说!”皇甫仁祺张扬的玄袍在背后肆意翻起,身形闪下城楼,空留一丝清风。
城门打开,皇甫仁祺驾着雪驹出得门来,玄色蟒袍在阳光下分外耀眼。
北戎军队顿时安静了下来。
皇甫仁祺冷笑一声,问道:“各位将士,谁愿上前一战?”
燕军将士皆不答话。
只因愤怒他害死了梁副将!
皇甫仁祺见无人答话,顿觉有些尴尬。
“既如此...”他开口说道,“本帅亲自上阵!”
众将士皆是一惊!
“主帅...”
话未说完,雪驹奔驰扬起的灰尘已将声音埋没在风中。
“燕军将领皇甫仁祺,前来讨教!”皇甫仁祺的声音掷地有声,北戎王穆玄凌一阵胆颤。
“父王,儿臣愿与之过招!”
出现在面前的赫然就是北戎王次子穆德林!
皇甫仁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样短小的人,怎么会打得过梁副将?
可是,一想到这是战场,皇甫仁祺不禁给自己提了个醒。
世上高手如云,说不定这二王子贵就贵在精悍狠绝!
于是一拱手:“来者是客,二王子先出招!”
穆德林疑惑道:“皇甫将军此话何意?”
皇甫仁祺冷笑一声:“此乃大燕之国土,尔等不是客,难不成还是主了?”
穆德林顿时心下恼怒:“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且吃我一鞭再说!”
本蜷在袖中的长鞭顿时飞将而出,长鞭在空中甩过一声响亮的“啪”声!
穆德林稍稍收力,那刺鞭便听话的回到手中,他坐在马上轻蔑的说道:“不知这龙虎刺鞭可让皇甫将军满意?”
皇甫仁祺微微点头:“好兵器!”
穆德林顿时有些得意:“将军可要想清楚了,这龙虎刺鞭上可都是一根一根的倒刺,若是不小心挨上一鞭,可是连血肉都扯下来的!”
皇甫仁祺依旧风轻云淡:“好鞭是好鞭,只是执鞭之人空有一身蛮力,不能将长鞭的柔软应用到恰到好处,戎狄终究是过于粗俗了一些!”
穆德林顿时满脸怒气:“皇甫将军好一张利口,只是不知道你们中原人是不是空有一张嘴皮子,连打架的本事都不会!”
皇甫仁祺傲然坐在雪驹上,倨傲的开口道:“既如此,请出招!”
穆德林也不和他啰嗦,左手一松,长鞭便如破空的长龙一般咆哮而来,舞出呼呼的风声!
皇甫仁祺并不接招,只是身形一躲,避过了第一鞭。
鞭上皆是倒刺,若是贸然接鞭,定将满手血肉勾走了去!
皇甫仁祺清踏马鞍,一个飞身离了雪驹。
在半空中旋转而下,顺带着抽出了腰中的软剑。
穆德林胜在蛮力,皇甫仁祺胜在内力。
穆德林嗤笑一声:“将军好矫健的身形,竟然轻而易举就躲过了第一鞭,再接再厉!”
马背上一个弯腰,那长鞭在头顶旋转了一圈后直奔皇甫仁祺腰侧而来!
皇甫仁祺心道不好,一个下腰几与大地成平行,险而又险的躲过了第二鞭。
不禁心下有些紧张,若是单纯接招躲招,自己很明显会处于劣势,唯一的办法只有反客为主,取得主动权!
看到穆德林几无一物的左侧,皇甫仁祺暗暗确定了进攻的方向。
突然长剑出鞘,“咻”的一声,软剑借着皇甫仁祺推出的内力直奔穆德林右侧而去。
穆德林本是右手执鞭,若是左腰受袭,长鞭即能很方便的挡了回去,可如今那软剑直奔右腰而来,手上执的长鞭竟生生成了累赘。
穆德林正聚精会神准备应对迎面而来的软剑,却觉身形一软,软绵绵的倒在了马鞍上。
皇甫仁祺早已瞅准了空子,趁他分神应付软剑的同时,身形迅闪点住了他腰侧的软筋穴。
穆德林不禁气恼不已:“你,你使诈!”
皇甫仁祺足尖轻点,落回地上:“兵不厌诈!”
他上前揽住他的腰,将他从马上卸了下来。
那软软的腰肢令他心中一颤。
这样柔软的身肢,自己好像只从一个人身上拥有过。
那是...
墨儿?!
皇甫仁祺顿时心下一惊,手臂上用力一松,穆德林便潇洒的摔倒了地上。
“嘶——”穆德林此时浑身软软踏踏,使不出力气,被这样摔在地上,连个缓冲的余地都没有。
皇甫仁祺回过神来,复又将他挟持在腰侧。
这样轻的身体,怎会在五大三粗的北戎军人中出现?
他摒弃掉脑中的疑惑,将他拽上了雪驹,策马回营。
大燕军队一阵又一阵的欢呼,激动到难以自制。
“主帅!主帅!主帅!”
山呼之声此起彼伏,听的皇甫仁祺心下振奋不已。
雪驹似乎明白他的骄矜,越发行动的缓慢起来,让他沉浸在山呼中不能自拔!
“跪下!”
回到营帐,一个将领便拽着穆德林来到皇甫仁祺面前。
穆德林却倔强的很:“我不跪!”
脸上的傲慢令人恼怒。
那将领不由分说的甩过一掌:“手下败将而已,有何炫耀之处!”
这一掌打得那叫一个响亮,那叫一个狠绝!
之间穆德林束发的玉钗被打离了束冠,一头的青丝垂然落下。
皇甫仁祺欲送到嘴边的茶杯戛然而止。
“你,你竟然是个女的?”那将领有些吃惊。
穆德林瞪他一眼,撇过头去不说话。
皇甫仁祺忽的想起了梁副将与她交手时那一霎那的身形微颤。
梁副将必定是知晓了她的女子身份,才会失手的罢!
自己草率的令他收兵,本就令梁副将颇有异议,再想到自己败在个女人手上,梁副将铁定羞愧不已!
所以宁愿选择自尽,也不愿苟且生存,成为众人耻笑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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