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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探究

豫皇寝宫的书房里,记载了蔚豫之战的手卷,此刻正握在龙眷的手中。她将其上的记录看了一遍又一遍,不知为何,当看到蔚国军中的军师之名竟是“顾析”时,心中奇异地升起了一丝莫名的锥痛。

这种痛就像是藏在记忆深处的烙印,纵然她此刻什么也记不起来了,这种疼痛依然在接触到这个或许是曾经熟悉的名字时,竟能够尖锐的疼痛起来,无需她的记忆,也无需她的情绪。

曾经发生过了什么?竟让她如此地印记深刻。

对于这个名字,在她什么都记不得地醒来时,脑海里竟能根深蒂固地残留下来这个名字的影子,不可拔除的影子。

顾析,顾析,顾析……你到底是谁?

她失神地一遍又一遍的回想,一遍又一遍的回想,却终究是记不起来!脑中一片的莹亮白光,伴随着一阵一阵地刺痛袭来,整个脑袋都似要被什么炸裂了开来。却还是那一阵阵刺目的白光,一片一片的虚晃,不断地闪烁出一个人的名字来。

顾析,见鬼的顾析!

她在心里狠狠地诅咒了一声。

午后的御书房里,静谧中飘浮了一股惯常点燃的郁兰香。

“陛下,你今日看上去脸色不是很好?发生了什么事么?”一个熟悉而微带冰冷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响起。

龙眷从撑额的手上抬起头来,将一张俊俏而英气的脸映入了眼瞳许久,许久,她才能从深邃的脑海深渊中缓缓回神,慢慢地辨认出眼前的这个少年,他的名字叫做方卷。如今她身在豫皇宫中唯一一个可以说是同盟的人,但她却不能确定他是否值得她真正的信任。

“方卷!”她仿佛吃力地轻唤了一声。

“嗯?”方卷挑眉地凝视住她,她脸色苍白而怪异,今日的眼瞳特别的漆黑,漆黑地有些可怕。

“你认识顾析其人么?”她忍不住问,在蔚豫之战的记载里,方卷也是曾经参与了那次的战争。

方卷转眸,凝神片刻后,才抿了抿唇,点头:“不认识,但我知道他!在蔚豫之战时,我们算是交过手。不过,我去的有些迟了,局面早已被他所掌控,我无力回天。不过,对方若不是有他在,兴许败阵的不一定是豫国!”

龙眷忽来了精神,不由挑了挑眉,抓住他的话柄,问道:“阿卷,你是说,若对手是别人,你也许还能反败为胜?还是说,只要你与他一齐同时布局,胜算最终谁属,还未得而知?”

“万事皆有可能。”方卷淡然地喝了口香汤,淡定地接下了这一句话。

龙眷眼珠一动,不由有些踌躇,不知是否该将莫怀珠昨夜前来相告的一切向他和盘托出?

“为何忽然观研起了这次的战役?”方卷的眼眸从茶杯上微抬,目光转移到她的脸上来,声音低沉而缓慢地问:“你……认识顾析?”

龙眷眼神一定,回问道:“阿卷,你希望我是认识还是不认识呢?”随即若有似无地明媚笑了一笑。

“龙眷曾追查过他。”方卷已习惯地与她共坐在宽阔的龙椅上批阅奏章,此刻将茶杯放回御案,微偏转了侧脸,在她的耳边快速地说了一句话。

她不料方卷会知晓此事,心下掠过一丝惊讶,脸上却不动声色地问:“可知她曾查到了什么?”

方卷看了一眼她漫不经心的神情,小声说道:“我估计莫怀珠是那个神秘的部落派来保护龙眷的人,隐秘地知晓龙眷的亲生母亲是出自那个部落里的人。而另有一个神秘的晏先生曾经与龙眷秘密的传递消息,我怀疑柳叶新是一个幌子,他就是晏先生与龙眷传递消息的‘桥梁’。”

龙眷缓缓抬头,转眸,与他四目交汇,眼中水光潋滟,颜色艳丽融融地朝他嫣然一笑,却是问道:“为何如今才告诉我呢?”她眼神中凝起一丝坚硬的刺,只有离得近的方卷才能看见。

方卷唇角一挑,笑得有些魅惑,朝她附近了半分,几乎是擦着耳垂,低声细语道:“刚开始时,我不清楚你的能力和目的,自然是要查看一番。如今我发觉你仍然是未能信任我,所以不得不再出卖与你一些情报……以便你更好地提防身边的人。”

他诡异的话,让她心头猛然一跳。

这么说,一开始的时候,他是有心在看着她出丑,万一她露出马脚被人不知不觉地杀掉,他也是不准备伸出援手的。

而如今,他渐渐觉得她有些用处了,所以又提供了一些情报给她,以便继续在这座豫皇宫里生存下去?

“和以便要越来越依赖你,即便是不能全然信任,也要依赖着你么?”她恍惚地笑了,冷静地反问道。

“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一些。”他温和地笑起,显出了一丝似阳光见了飞雪般暖融的笑意。

他目光清澈而又冷冽,却看不到里面隐藏着什么,而在那个深深的冰窟里隐藏着他要想隐藏的一切。

“你也要比我想象中的虚伪多了。”她忽地笑了出来,似耀眼的阳光下绽放的鲜花,殷红的嘴唇在他的脸颊上又快又准地触碰了一下,甚至是不带感情的触碰了一下。当下一刻在他的眼中显出难以掩饰得住的厌恶时,忍不住轻快地笑了出声,清泠如泉,“真想教会你什么是真实!请记住当下的感觉,这种感觉就是叫真实,在内心深处掩饰不住地喷薄而出的感情,就叫做真实。”

“用不着。”他冷然地回绝了她的提醒,反手似要抹擦去脸颊上她曾经留下的痕迹。

“你在这座笼牢里待得太久了,只怕早已久到了失去了自。”她的眼眸晶亮晶亮地看住他的眼睛,微微地笑起,露出唇角两个极其隐秘的梨涡,“一个没有自我的人,又想要寻求到自我,所以你才在国事上那么认真么?想在那样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事情上,寻找到当初那个怀有热望的自己?”

他感觉她的眼神几乎要看穿了他,微微讶异后,再次恢复了冷漠的神情,冰冷地笑道:“你别以为自己能看穿了别人,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她低声地追问,眼角微翘含了一丝挑衅与嘲弄。

“因为……”他及时地刹住,目光定在她的脸上,露出了隐秘地一笑。

“我的身边也有你安插的人,对么?”龙眷轻叹着,帮他补全了想要所说的话,眼中似带了一丝落寞,低语道:“真是无趣!我就是一个任由任何人摆布的傀儡,对么?”

“不,你很高明。”方卷转过了头,垂眸看着御案上的奏章,眼睛却没有在看上面的字,而是说道:“你是一个能够揣摩人心的高手。”

“你也不赖。”龙眷低语道,无奈地笑了一笑,“既然此刻我俩相看两生厌,今日的会晤便到此为止罢!“她忽地一敛神情,肃然地提高声音道:“爱卿,你便先退下罢!”

方卷眉稍一蹙后,依然是整理了衣襟站起身来,缓缓地行礼,躬身退了下去,身姿翩然地走出了御书房。一袭蓝衣在日光下,渐行渐远,宛如一抹将要快融化的冰块,脸上依然毫无表情,只是那个身影,隐隐地透露出了落寞与失意。

御书房里,龙眷继续看住御案上的奏折出神。

脑中想的却是,莫怀珠是龙眷的人么?

柳叶新是神秘的晏先生的人?

方卷所言,又有几分可信?

有些事一探便知,可其实是否又有圈套呢?

她如今不知道和莫怀珠约定的暗号,幸好上回早有所备,约了他三天后再次会面。果然,三天后的夜里,他如期而至,依然是子夜后悄然潜入了她的寝室。

“柳叶新最近与宫外可有来往?”她开门见山地问,但避免方卷提供的情报却是陷阱,还是选择了隐晦的口吻。

莫怀珠极快地反问道:“陛下怀疑柳叶新与刺杀之事有关?”

龙眷犹豫了一下,思索着含糊其辞地道:“嗯。”

莫怀珠显然是顿了一顿,才说道:“柳叶新自进宫以来一直受到监视,从来没有发觉他与外人传递消息。若陛下心中怀疑,微臣再去加派人手查探?”

一直没有与外人来往么?要么是方卷说谎,企图误导她的注意力;要么是莫怀珠说谎,企图掩盖些什么?龙眷静默了须臾,心中深呼了一口气,隔着两层纱帐的呼吸间还是维持着那样的平稳,淡然而沉着地说道:“很好!你们要比以往更加的谨慎和小心,不能忽视了这后宫中的每一个细节。

“是。”莫怀珠恭敬站地纱帘外,低声应道。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和眼中的细微变化,只能凭借声音、语速和间歇的呼吸声加以判断,但这些都太微弱了,不足以笃定许多的事情。但显然莫怀珠在她面前的呼吸声,并没有他话语和动作中所表现出来的那么谨慎,也没有面对一个帝王,一个主上,一个可以对他杀伐夺予权利的人应有的恭谨。

为何?

她刹那间决定冒险试探一次,突兀地问道:“晏先生可有消息传来?”

静谧中,很明显的纱帐外的那个少年有一瞬间的呼吸紧促。龙眷反而静下了心来,那个呼吸声屏住了,下一刻似在刻意缓缓地放松,再次响起冷静而谨慎的声音道:“晏先生确实是想与陛下再见一面,他说他手上有了能证实顾析身份的重要铁证。是微臣一直犹豫不知是否该把此消息禀告陛下,请陛下治罪。”

单膝下地的声音伴随着响起。龙眷脑中掠过一个影像,淡静地说道:“寡人自然知道你为何迟疑不说,这自然是出于你的谨慎考虑。只是希望此刻邀约晏先生相见,还不至于迟缓了?”

“回陛下,晏先生也知晓陛下遇刺之事,他说会一直等待陛下的约见。”他的话愈发地让龙眷心中怦怦发跳。莫怀珠也一直在怀疑她,若果她一直不提要约见晏先生,甚至在他的试探下不知道晏先生是谁?那么是否就会就此露出了破绽来?方卷恰到好处地在此时向她提起了莫怀珠的身份和晏先生其人,究竟是策略算计,还是偶然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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