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到帝京,她就时常在言帝封的身旁,最近这五六天却忽而失踪了,朕也是感觉疑惑呢,却在这里。”
那环玉相叩的声音,已经将秘密道尽了。那张玩世不恭的脸上,始终都带着一抹雍容而闲适的浅笑。
“我是冥锦,你既然已经认识我是冥锦,我总有办法证明给你看,她就是我的师姐,就是冥媚。”冥锦一边说,一边凑近白泽,那带着蛊惑的眼睛好像毒蛇一样,“君虽然是白慎国的帝王,但入境问禁,想必也是知道的……”
“在我言灵国,有一个女子的帮派,叫做神音派!”
闻言,白泽专注的看着面前这貌美如花的女子,那女子的目光冷漠而孤傲,简直好像完全目中无人一般,见到帝王,连一丁点儿理会的模样都没有,但仔细的去观察这两个女子。
这两个女子的言行之间,却有一种说不尽的诡谲与同样的冰冷,令人看着便觉头皮发麻,白泽点点头。
神音派,他是知道的,这个帮派中清一色都是女孩子,这些女孩子可不是随随便便在哪里找过来的,而是披沙拣金千淘万漉来的,这些女孩不但各个都拥有让人赏心悦目的外表,还每一个都武艺超群,厉害到让人咋舌。
眼前的冥媚与冥锦,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显然已经能证明,这是两个非常了不起的女人,冥媚那英俊的容貌,亭亭玉立。但尽管如此,却丝毫不能掩饰住她是女子的特征。
至于冥媚,冥媚是好像上天匠心独运的杰作,她的五官简直无懈可击,世界上居然有这样美丽的女孩。这让白泽不免看的木呆呆的。
“还不快证明!”冥锦冷漠的叫嚷一声,一拳头砸在旁边的精铁上,居然好像拳头丝毫都不痛楚一般,因为迟迟得不到回应,冥锦的脸色跟着慢慢的变得苍白了不少,空茫的凤眸,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人。
“朕如何能证明你是何人?”
“这个,这个……”冥锦焦急了,将手腕掀开,上面一抹淡淡的图腾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这个。”
“闪电?”白泽看到,那刺青是一抹闪电的光芒。
“这是神音派才有的,我们都有,你还说我们不是同门吗?”冥锦一边说,一边伸手,将冥媚手腕处的那刺青也是撩起来,给他看,他看到这里,不禁瑟瑟。
“这……”
“什么这那的,且证明给我们看。”
“或许,你们果真是一脉相承也未可知。”白泽笑眯眯的,冥媚若有所思的模样,蹲在旁边,沉默了。冥锦上前一步,轻轻的牌冥媚的肩膀。“师姐,你这又是何苦来哉呢,好端端的,却稀里糊涂起来,你我之前联起手来,做了多少事情呢,现如今佯装不认识我了,还是你……”
冥锦关切的叹口气。“还是你,果真现如今已经……已经不省人事到如此这般的田地了呢?”
“冥媚?”她伸手,轻轻的敲击自己的脑袋。“那是我,对吗?冥媚,是我,是我,对吗?”那一股子疯劲儿又是来了,伸手,一把就将冥媚的衣领握住了。
“师姐,您不要如此暴力,冥媚是您,您是服务于王爷的,您的师父叫做红线,红线喜欢穿红色的衣裳,最后,死在了……王爷的手下。”冥锦说,原本以为冥媚会想起来的,却哪里知道,冥媚非但没有想起来,比刚刚看上去还要疯的入木三分了。
“啊,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她头疼的很。“我不是冥媚,我不是,我不是。”
“那么,你是何人呢?”樊笼外的白泽问,冥媚轻轻的呼口气,“我是……我就是我,我何人都不是,我就是我。”
“原来如此,你是你,那么我也是我,究竟‘我’是什么人呢?”显然,白泽是火上浇油,乱中还在添乱,旁边的冥锦早已经怒不可遏,“你这个该死的狗皇帝,你没有看到姐姐已经混乱了,却还要如此这般的戏耍我等姐妹,真是岂有此理。”
一边说,一边一掌用力的拍击在旁边的柱子上。
“不对,我究竟是谁,我是谁啊,我?”刚刚疯起来的仅仅是冥媚一个人,现在,又是多了一个白泽。
白泽头脑受伤了,加上那一幕刺激到了白泽,现如今,白泽也不怎么清楚明白,究竟自己是谁了,他仅仅知道,自己是万人之上的帝王,但究竟自己是谁,从前的记忆是什么样的,却早已经消失了,脑袋里一干二净。
“我究竟是何人,我究竟是谁啊。”白泽困惑的看着笼子里面的冥媚,冥媚豁然站起身来,抿唇轻笑,“我就是冥媚啊,我是冥媚啊。”
“你是冥媚,但我呢,我是谁啊。”
“我就是冥媚啊,你就是我,你也是冥媚,你也是冥媚啊。”冥媚语无伦次,甚至于颠三倒四,闻言,旁边的冥锦恨不能一头撞死,现在,该证明给冥媚的已经求证到了。
“师姐,你我已经打斗很久了,还请师姐熄雷霆之怒,罢虎狼之威,现如今倒是我们应该问一问,究竟外面发生了什么,你不见吗?这狗皇帝,看起来也得了失心疯!”
“你,你敢辱骂朕,朕要你碎尸万段。”白泽指了指笼子里面的冥锦,冥锦吐吐舌头做一个鬼脸。“我怕你啊,你放马过来,还不知道谁让谁碎尸万段呢,你要不是皇上,现在我早已经将你杀了,但……”
“你是皇上啊,你还是别的国家的皇上,这样一来,我就不能杀你了,我就算是对你恨之入骨,看在两个国家的邦交上,我也是不能动手的,至于你为什么会忽而连自己是诶谁都不知道了,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且说说。”
“我,我究竟是谁,究竟是谁啊。”白泽一屁股坐在牢笼外,絮聒起来,完全不知道究竟自己是谁。
“我是谁,我是何人啊?”他狂怒。
“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是谁,我们哪里知道啊。”冥媚看向白泽,同情的很,因为冥媚虽然心智失常了,但人还是正常的。那一份沉渣浮泛的回忆,你说没有吧,在脑海中是不是的就跳跃出来,浮光掠影。
你说有吧,但是你想要将那记忆揪住,却没有可能,究竟自己是如何界定自己的坐标,自己是何人,倒也是一个未知数了。
“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何人,我们焉能知道呢?算了,你就告诉我究竟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是皇上吗?为什么身后连一个随从都没有呢,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我……狩猎,我们狩猎……”他那狭长的黑眸中,闪现了一抹恐惧的光芒,手躁动不安的颤栗起来。“狩猎以后,就……事情就变了,变得很是奇诡,我……朕……朕不知道,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