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别支支吾吾的,直接说。”
“王妃,王府内,除了您这个正主之外,后院还有十名舞姬,其中有三名是王爷最喜欢的,分别叫做凤婉儿、曲弦歌、云裳婳。”
说话的人并非司琴,而是站在司琴身后的司画。
她看着司画那双灵动的眼睛,心里莫名的喜欢,嘴角勾着笑意,道:“鸢耳,把我最喜欢的那枚蝶玉翡翠簪子拿过来。”
鸢耳看了那司画一眼,转身走至梳妆台前,将蝶玉翡翠簪子拿在手上,朝着她走去。
“主子,拿来了。”说着将簪子递到她额面前。
她看了一眼那簪子,随后看向司画,同鸢耳道:“不必给我了,直接给司画吧!”
她口中话音一落,其余三名婢女皆然吃了一惊。没想到司画随意的插了一句话,就能得到王妃的赏赐。
内心最为复杂的则是司琴,此时她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除此之外又觉得其他三人的目光一定落在她身上,此时此刻心里正暗暗地嘲笑她。
见司琴脸色不好,她缓缓而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就喜欢聪明机灵的人。”说着,站起身来,面露威仪,眸光在四人面上一一划过,凝声道:“我不管你们之前是在哪处院子里做事,既然今日进了我的院子,便要时时刻刻记得是我的人。既然是我的人,便要为我做事。”
眸光落在司琴面上,掷地有声道:“若是还心怀异心,趁早滚出我的院子!”
“王妃,奴婢知错了!”斯琴周身一震,头抵着地面,颤声道:“奴婢日后定以王妃马首是瞻,绝无异心。”
“如此,甚好。”
一番梳洗打扮之后,她朝着言帝封的院子而去。
说也奇怪,昨日言帝封未在她屋内就寝就离开了,今日这府中竟然如此太平。凡是从她面前经过的下人,都要同她恭恭敬敬的行礼问安,得到她的允许之后才会离开。
“鸢耳。”
“奴在。”本站在她身后的鸢耳立刻上前,站于她身侧,开口道:“主子有什么吩咐?”
“你不觉得今日这言王府过于太平了些么?”
“主子是说昨晚之事?”
“恩。”她点了点头,道:“莫非是我多想了?难道真的是这言王府里的下人教养好,故即使知晓昨晚言帝封未留宿婚房之事,仍不会议论纷纷?”
鸢耳左右看了看,道:“主子,我们本来不是还在担心会有人说闲话么?现在无人议论,岂不是正好?”
“你这话说的倒是。”不过就算有人议论,她也无所畏惧。
“浅桑!”
她听到声音之后停下脚步,心想这言王府除了言帝封之外,有谁敢如此直呼她的名讳。她还未转身,唤她那人便已置身于她身前,此时她方才看的清楚,原来是冥媚。
她果然是言帝封的人。
“我是王爷明媒正娶的正妃,按照尊卑,你得唤我一声王妃,而不是直呼我的名讳。”
“正妃!哼!”冥媚冷哼一声,颇为不屑道:“你以为主子娶你当正妃是因为喜欢你么?别自以为是了!听闻昨夜洞房花烛夜,主子连你的盖头都未揭便离开了房间,可想而知主子对你是极其厌恶的。如此看来,你虽名为王妃,实则还不如后院的那些舞姬。”
双手交握放于身前,面色淡淡,缓缓而道:“我记得上次你与我在军师府切磋,你因太过冲动而险些丧了性命,冥锦将你救走的时候我曾交代他,要他好好的教育教育你。”口中话微顿,眸光深邃:“看来,他并未做到。”
“浅桑!你当真以为那日我敌不过你么?”
“若是敌得过,何必拼死一搏。在我看来,为了赢搭上性命,便已经输了。”
“你!”她紧握腰间的莽鞭,面有怒色,震声道:“浅桑,有胆子再比一次,我一定要你知道我的厉害!”
此时她在她的眼中,不过如同三岁孩童一般冲动、幼稚。
面色淡然无波,不做任何表示,余光落在身侧的鸢耳身上,道:“我们走吧。”
“是,主子。”
她像是未看到她一般,越过她径直走了过去。
“浅桑!站住!”她身为冥帝阁的二当家,何时被人如此轻视过。立刻冲到她的面前拦住她的去路,从腰间抽出的莽鞭指着她,一字一句道:“今日你必须与我一战不可!”话毕,跃身而起,朝着她扑去。
“冥媚,住手。”
简单的几个字,让已经跃至半空中的冥媚摔落在地,狼狈的起身,不顾拍打身上的灰尘,转身走至言帝封的身边,面上又委屈之意,道:“主子,我......”
“住嘴。”
她立刻紧抿唇瓣,不发一言。
此时浅桑方才看得清楚,来人是言帝封。
她记得没错的话,冥媚是喜欢言帝封的,正因为喜欢他,才三番两次的找她挑战。
这冥媚武功这么高,奈何脑子不好使。如果言帝封也喜欢她的话,就不会在后院养那么多舞姬。当然,也不会娶她做王妃了。
既然不喜欢她,她又何必这么执着呢?还是......痴恋一人会失去基本的理智,哪怕明知道对方不喜欢自己,可还是会选择执爱到底。
爱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滋味呢?
哎呀!不管那么多了!现在见到了言帝封,就得跟他好好的谈一谈关于跟皇上联合的事情了。
思及此,立刻上前,稳稳的站在他面前,道:“王爷,我们俩是不是还有些话没说呢?”
他淡淡的看了一眼:“什么话?”
呵!他这分明是明知故问!
立刻探身上前,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言帝封,你别给我装傻充愣!”
看着凑上来的她,他笑着伸出胳膊揽上她的腰身,亲昵的往自己的怀里带,唇瓣覆于她的耳边,轻飘飘的说道:“有时候,本王觉得,与王妃装傻充愣别有一番情趣呢!”说完,便要一口咬上她的耳垂。
她像是早知道他会那么做似的,手低着他的胸膛,立刻道:“别咬!上次的伤口还没好呢!”
言帝封旁边的冥媚听着他们的谈话,气不打一处来,不忍再看下去,眸中划过一抹恨意瞪了浅桑一眼之后,飞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