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后面的人是白浅,白浅吹着羽睫,轻轻的笑着,终于有机会能和言暄枫在一起游园了,刚刚那厅中的气氛此刻已经一扫而空,厅中始终弥漫着一种紧张的焦灼的感觉,但现在呢,这里是平静的,平静到让人心情舒爽。
白浅早已经想要和言暄枫在这里走走了,言暄枫呢,却心不在焉的模样,不过这都不能阻挡白浅的意愿。
“皇兄,你怎么心事重重的模样啊,你紫绶金章的,又是大权在握,有什么不开心的呢?怎么时常和我哥哥一样,看上去好像不是真正快乐。”白浅吸口气,走在秋夜凉爽的御道上。
有小石子,将小石子踢开,眼睛看着面前的路径,往前走就是朗润园了,现在只可惜不是花儿绽放是时间。
算起来,这个季节真正有的花卉,仅仅是芙蓉以及紫薇花罢了,白浅是不怎么喜欢花儿的,但两个人还是不知不觉的朝着前面去了。
言暄枫收回失神的目光,看着庭院里面的风景,“朕的帝京和你们的有何不同呢?”言暄枫问,其实,在很多时候,言暄枫是不可能将他们看作朋友的,如果这是商场,那么,他们就是竞争伙伴。
如果这是战场,他们就是敌人,他并不想要和这个小丫头片子有什么亲密的举动或者什么瓜葛。
言暄枫知道,白慎国也是国力雄厚的一个大国,现在开始,就需要思谋究竟如何将之拿下,其实很多时间,这种想法是相互的。
白浅和白泽也绞尽脑汁的想,究竟用什么办法能将言灵国也是纳入他们的版块,但好像很困难似的,事情并没有那样容易。现如今,他们遭遇在了一起,白浅很是奇怪,自己会对言灵国的言暄枫产生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她早已经料定了,男子想要撼动他的心,就如同蚍蜉撼树一样,是没有可能的。
但现在呢,却忽然发现,自己的心给隐隐约约的牵动了,她现在想要试探试探,就言暄枫,也有没有那种感觉。
她是有魅力的,虽然刚刚宴席上,说的话寥寥无几。
“这里和我们帝京,其实说来也是大同小异了,不过我们帝京好像没有你们这里热闹,人民的幸福指数好像不如你们。”
“这一切都是追求决定的,朕觉得,一个人追求的东西越发是唾手可得的,这个人也是越发的幸福,要一个人追求的东西,简直好像日月一样遥远,那么这个人一辈子都不会开心起来。”
“皇兄知道这个道理,已经得到此中三昧,皇兄,带着我到前面去走走,如何呢?”现在,聊得入港呢,她是不想要遽然让言暄枫离开的,因为怕言暄枫会拒绝自己的邀请,看上去她的神态有点儿不自如的紧张。
但言暄枫呢,已经淡淡的笑了,“好。”两个人朝着中央去了,这里安安静静的,因为有参天大树,所以尽管今晚月明星稀,但美丽的光芒还是不能立即照射进来。
这里哪里像是龙庭啊,简直好似进入了一个奇怪的国土之中,她是故意止步不前了,走的很慢,好像一个随时都会迷途的健忘症患者一样。
两人继续往前走,言暄枫进入一条小径,这小径之前也是浅桑经常和言暄枫来的地方,之前并没有感觉什么,但是现在……
言暄枫突兀的回头,看到追随在自己身后的不是浅桑,已经换上了另外一个人的眉眼,心头也是不舒服,物是人非的感觉悉数袭击到了洗头。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没有料到脚下一滑,整个人差点儿没有跌倒。
“皇兄,没事吧。”他不紧张,只有尴尬,但回目看看她,她呢,不尴尬,只有紧张,手伸出来想要搀扶一下他,但好在他已经稳定了身体。
“皇兄,你还是在想其余的事情,走路的时候,都不能专心致志的走路吗?臣妹真的想要知道,您的脑子里面在想什么呢?”明明,现在已经是休闲的时间了,但言暄枫显然在想其余的事情。
一开始,白浅认为,言暄枫先的无外乎是言灵国和白慎国之间关系的事情,但现在想一想,好像远非如此,究竟是什么东西,让言暄枫想了一个脚步都凌乱呢?
“朕想起来一个人。”
“男人女人?”女孩子都是比较敏感的,虽然没能和言暄枫有进一步的发展关系呢,但很快的,那种危机意识让她已经岌岌可危起来,不免紧张的挑眉看向了言暄枫。
“一个女子。”这答案,其实也是意料之中的,但还是让她小小的伤感了一把,言暄枫啊言暄枫,你明明可以撒谎的嘛。
你明明能看出来我对你是落花有意,但你言暄枫呢,你言暄枫对我,简直是铁钉了的流水无心啊。这些种种幻觉,一一都泯灭在了白浅的行礼。
“那个女子,一定是你喜欢的了?”这比刚刚问的还要愚昧了,不是明知故问是什么呢?
要不喜欢,还会如此寤寐思服吗?连走路都要跌跤了,可见这女子占据了言暄枫脑海中多大的面积。
咬着嘴唇,看着言暄枫,言暄枫轻轻的点头,指了指旁边的石头,这条路上虽然黑黢黢的,但却隐隐约约能看到一块光洁如玉的石头,这石头在夜色中,好像很吸引人的路牌一样。
言暄枫带着白浅朝着前面去了,因为言暄枫经常来这里,走的轻车熟路,但白浅毕竟是初来乍到,这里是小径,且路面上凹凸不平,除此之外,这条路上还有不知名的青苔,一一都蔓延在脚下,这让人一走,难免会跌跤。
白浅走的很慢,言暄枫看到白浅还在慢吞吞的走着,立即从心口的位置掏出来一块护心镜,借着月亮那熠熠生辉的光芒,将折射的光打在了她的脚下。
这样一来,那一束笔直的光芒,居然好像探照灯一般,萦绕在了白浅的面前,白浅咬着菱唇,轻巧的好像狐狸一样,到了言暄枫的面前。
向来,她都不会面红耳赤的,但现在呢,面颊滚烫的好像木炭一般,幸好是黑暗中,不然白浅想,自己的一张脸一定和番石榴没有什么两样了。
白浅的呼吸紊乱了,但还是竭力不然言暄枫发现,好在言暄枫没有感觉什么,手轻轻的摸弄掌心里的镜子,镜子的边缘有非常精妙绝伦的花纹,但仅仅是一圈,至于镜子的背面,看起来和镜子的正面几乎是一般的光华。
她的观察力是很犀利的,很快就发现了这个。
也很快就发现了,言暄枫啊言暄枫,握着镜子的手,在轻颤,就好像情人之间互相的牵握一样。
“这镜子,也是那个女孩送给你的?”
“是。”
“圣上多年不上战场了,还用护心镜?”其实护心镜由来已久,之前发明护心镜的其实也是一个女子,这女子因为思念经年累月在外面南征北战的夫君,所以叮咛夫君,无论到哪里,定要将这护心镜给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