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她摇了摇头,道:“还好。”后而话锋一转,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开口道:“浅桑,为我讲个故事可好?”其实他的目的,是想要知道她更多的过往,因为他始终相信,温子玉告知他的只是冰山一角。人总喜欢将自己的过往编成故事不是么?现在他无比想要听浅桑讲一讲有关她的过往的故事。
“故事?”她微微诧异,而后开口道:“我从未与人讲过故事,你要我突然讲给你听,我还真的是有些......想不出头尾。”
他用下巴撑头,已经做好了听故事的准备,嘴角微微翘起,有丝丝缕缕的笑意,道:“讲一个吧,哪怕你想想呢?今日我闲的很,打算将这一整日的时间都交付于你的手中。”
他的这番话,让她听出了甜蜜。
若是讲故事,倒也不是不可以,可是她的过往实在是很苦,恐怕讲出的故事也带着苦涩的味道。
“你确定要听我讲故事?什么样的故事都可以?”
他立刻点了点头,强调道:“什么故事都可以!”
她了解了,眸光朝着远方看了看,清冷了许多,又似有哀伤布满,言帝封没想到她会忽然如此,看着只觉心疼,刚要开口劝说,阻止她不要讲了,却听闻她道:“这个故事,是这样的......”
自古,女子皆然是不可以上学堂的,可是妍柔不一样,因欢喜前人的诗书文采,又觉只有上了学堂才可以学到这些东西,所以,便哭诉父母,让父母同意她去上学堂。
她的家境很殷实,即使有能力和关系让她上学堂,也觉不可这么做。百般无奈之下,只好为她找来一名教书先生。可这位教书先生,不是老态龙钟,胡子一大把的教书先生。而是一个白面小生,因女子的父亲看中了他的文采,特聘请他来做女子的老师。
女子一开始很是欢喜,因为她终于可以学习诗词歌赋了。可是这样的欢喜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她开始发现,她的心思不在诗词歌赋上,全跑到了教书先生的身上了。
今日教书先生穿着件白色的衣衫,气质似谪仙,让她神往。次日教书先生换了件淡蓝色的衣衫,气质清秀,让她心动。
忽而发现教书先生的手很好看,她能够看上半节课。又发现教书先生拿着书本的样子很是儒雅,她能够痴痴呆呆的看上一上午。直至教书先生发现她走神了之后,开口呵斥,她这才连忙回神,将头低下,脸红了一片,不是为因教书先生的呵责而感到羞愧,而是因引起了教书先生的注意而感到羞涩,这其中,却是又夹杂着小小的,得逞的意味。
渐渐的,她愈来愈大胆。
交作业的时候,有意无意的跌倒,倒进教书先生的怀里,看着教书先生白净的小脸上显现出的慌乱而觉得开心。下了课之后,有意无意的同教书先生说今晚家中的晚饭很丰盛,希望他能够留下来吃晚饭。
教书先生往往是拒绝的,这个时候,女子就会软磨硬泡的磨人,磨的不是教书先生,而是她的父亲,让他开口同教书先生说留下吃晚饭的话。
她父亲磨不过她,只好答应,这个法子,每每用,每每奏效。
她愈来愈希望每天都可以见到教书先生。
而教书先生,也发现了她的反常。
发现之后,便有意无意的同她保持距离了。
女子再留他吃晚饭,不管是她说,还是她的父亲说,他都会很坚决地拒绝。
女子渐渐因为得不到而伤心,每次教书先生拒绝她之后,目送他离开家中,她都会哭,哭的很伤心。
她决定要坦白,同教书先生将自己的心意道出。
这日下课之后,她将他给拦住了。
教书先生看了她一眼之后,立刻将自己的头低了下来,口中闷声道:“小姐,还请为再下让出道路,可好?”
女子很坚决的摇了摇头,开口道:“不要!我有话想要同你说!”
教书现身的眼神中有些慌乱,眉头皱起,想了想,开口道:“若不是关于学习上的,改日再言吧!”话毕,便要匆匆的离开。
“你站住!”女子眸中噙满了泪水,看着教书先生的背影,开口道:“你就这么走了,可知道我会心痛么?”
教书先生的身子颤了颤,果然站稳了脚步。
女子见此,立刻跑上前,站在他的面前,眸中有几分欣喜的意味,似是喜极而泣,她道:“其实......其实你对我......对我也是有情义的,对不对?要不然,要不然你也不会站住了!”
“我没有!”教书先生的眸光不敢看女子,躲闪着,似是而非的开口道。
“你骗人!要是你对我没有情义的话,何必不敢看我的眼睛呢?”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对女子没有情分,教书先生的眸光忽而看向眼前的女子,眸光定定。
女子一双水眸波光粼粼,伸手揽上了教书先生的腰,踮起脚尖,将自己的一双粉唇凑了上去。
那是一个女子所有的勇气,她幻想过可能教书先生会拒绝她,会推开她,最坏的结局,她幻想过无数遍,可是她知道,机会就这一次,把握住了便能得到心爱的人,没有把握住......也只能够怪两人没有缘分吧!
顿了顿,她看着听故事听的很是认真的言帝封,柔声道:“帝封,若你是教书先生的话,你是会推开女子呢?还是会接纳女子?”
“这个......”这个问题让他犹豫了片刻,毕竟他不是教书先生,不能够做到完全的换位思考,可是从浅桑的故事里,他又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教书先生对于妍柔是有些感情的,只是被他极力的克制住,既然喜欢却又克制,想必其中有别的原因。思及此,他开口道:“我自然是希望教书先生接受妍柔,但是很明显,教书先生是有所顾虑的。”
“那你觉得这故事中的教书先生,可是喜欢那女子么?”
“应当是喜欢的。”
“......哦?”对于言帝封口中的答案,她倒是生出了兴趣,便道:“帝封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便见言帝封笑了笑,看着她道:“浅桑,你这故事还未讲完,你且接着讲,讲到最后,想必答案自然就显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