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温子玉道:“你问我,在我的内心深处,是否真的想离开,其实我已经对这片地方有了很深的羁绊,不管是言灵国还是这片地方上的人,我都已经有了很深的羁绊。”她幽幽的说着,口中的话有掩饰不住的哀伤:“离开肯定不是那么容易,但是我必须要离开。”
“浅桑,你何必这么执着呢?”温子玉有些心疼的开口道。
她浅笑出声,说话的时候,面上仍然挂着淡淡的微笑。将手中的半块桂花糕放进口中,细细地咀嚼之后,感觉心里的哀伤淡然了一些,这才开口道:“在从仙奕谷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有一天我会离开,离开是必然的。亦是不可违背的。”
“难道你真的舍得言帝封?”温子玉情不自禁地问道。
方才忍住的哀伤尽数的又来了,她想哭,却忍住了,心底一阵一阵的抽痛。她以为在她的理智之下,不会被这种感觉给包围,可是......事与愿违,可能是她太过天真了。
浅桑迟疑了一会儿没有说话,后来才开口道:“我自然是舍不得的。可是我又觉得我对他的感情似乎因为我马上要离别而变成淡淡的了。不是说这种感情的浓度降低了。而是我觉得我应该用这种淡淡的心情去面对同他的离别。”
温子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你总是爱这么折磨自己。你让自己变成一个很坚强的人,以此来告诉所有人,你不会哭,不会难过,不会伤心。浅桑,你能不能自私一点,恩?能不能为自己考虑的多一点,不要总想着别人!别人!好么?”
她仍笑着看着他:“子玉,这不算是折磨。这是既定的路,也是我该走的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违背最初的意愿。子玉,我打算不告诉言帝封,待找寻到机会,会悄无声息的离开。这样,就可以避免了告别,避免了许多令人伤心的情景:”
“你......怎么会选择这样做呢?这是最好的办法吗?而且你现在有身孕,要是回到仙奕谷,打算让孩子在仙奕谷出生吗?我自然是有心让孩子在言王府降生,然后让孩子留在言帝封的身边,这样于他而言也是一种陪伴。”面上划过一抹复杂,她道:“可是我等不及了,我害怕我继续待下去会越来越不愿意离开。到那个时候,事情会变得非常的可怕,我不想看到那样的局面。”
“那如果你将孩子带到仙奕谷出生,那孩子生下来以后呢,就要留在仙奕谷照顾吗?”
“孩子生下来以后,我想我会将孩子送还给言帝封。”
温子玉看着浅桑,道:“浅桑啊浅桑!你现在的你,几乎无情。”
“子玉,不奢望你的理解,可以说,我不奢望任何人的理解。”她眸光定定,看着他,道:“我早就不该成为受感情羁绊的人了,你明白么?”
他觉得,有些话此时应当说了:“浅桑,我知道,你就是音莫。”
她吃了一惊:“你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了,是通过好长一段时间的调查,调查到的。而且......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一直藏在心里,是想要好好的保护你。直到希望言帝封理解你并且好好的宠爱你,才将你就是音莫这件事告诉了他。”
她忽然有几分恍然大悟,看着他道:“原来是你告知言帝封的。”
“对!”
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你方才说你不该成为受感情羁绊的人,我想就跟你之前所以经历的一切有关系,我知道你之前经历了很多。”
她看着他道:“是,我之前是经历了许多,所以我觉得自己应该将所有的事情都看开并且放下才对。我一直希望自己能够放下,也该放下了。”
“可是浅桑,曾经是曾经,曾经的你是音莫,可是现在的你是浅桑,所以......身为浅桑的你有夫君,还有即将要出生的孩子,只要你留在言灵国,留在言王府,今后的生活会非常的幸福,经历过那么多的你应该开始享受这些幸福了。”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我答应了司虞仙子,一定不会深陷于红尘之中,所以我必须要回到仙奕谷。”她道:“子玉,司虞仙子是给了我第二次生命的人,我绝不能让她失望。”
温子玉沉默了。
“不过,子玉,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情么?”
温子玉道:“什么事?”
“你可以帮我调查一下容枢么?我想,你既然能够调查出我的过往,想必也能将容枢的过往调查清楚。”
他之所以知道她是音莫,最先是从司虞仙子的口中得知,顺着司虞仙子给的线索,才会彻底的了解她。可是对于她让他调查容枢这件事情,并不难,他可以答应,只是好奇她的初衷。
“我当然可以答应你,但是我想知道的是,你为什么要调查容枢呢?”
她沉着了片刻,道:“其实你和王爷都不是最先知道我的身份的人。”
“你是说,最先知道你的身份的人是容枢?”
她看着他点了点头,道:“没错。从容枢的话中我感觉的出,他在很早以前就是认识我的,可是我却将他忘得一干二净。”眸光顿顿,又道:“所以,在回到仙奕谷之前,我一定要知道容枢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你有直接问过他么?”
“自然是有的,可是他不愿意告诉我。”
温子玉想了想,道:“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件事情我会帮你调查一下的,尽量早点给你回复。”
“麻烦你了。”
“客气!你我之间,还说麻烦不麻烦的!”
“主子。”此时鸢耳站在浅桑的身后,开口道:“王爷回府了。”
“好,我知道了。”
温子玉识趣的起身,同浅桑拜别道:“言王回来了,我也该走了,走的晚了,言王又该吃醋了。”
“呵呵!”浅桑道:“你真将他当做醋坛子了?放心吧,现在的他已经不同以往了。”
“我开玩笑的。”温子玉道:“好,我真的该走了,时日确实不早了,待将容枢调查清楚之后,我会尽快给你消息的。”
“好。”
她命鸢耳送温子玉离开,而她则去了正厅,见言帝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