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去哪儿了?”他将面前的酒杯端起,一饮而尽,酒杯稳稳的放下,余光看了一眼身侧的她,低沉着声音开口道。
她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后而收回眸光,面色无波,敛着眉眼道:“听闻御花园的花开了,我好奇,故而前去观赏了一番。”
“是么?”他又端起一杯,一饮而尽,酒杯放下,面上的神色冰冷许多。
她微皱眉头,下意识的伸手去提了提他面前的酒壶,很轻,看来他已经喝了许多酒了。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眉间的沟壑又深了几分,眸中划过一抹担忧,有话想说却忍住了,抓着酒壶的手微微动了动,便要收回。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大手一把抓住了她放在酒壶上的手。
“言帝封,你!”
他凝眸看着她,眸中泛起层层涟漪,夹杂着一抹心痛,抓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道:“你心疼本王?”
她将目光偏向一旁,冷声道:“我没有。”
“浅桑,你看着本王说。”
“我说了,我没有。”
他便要上前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她,就在这时,门口一声嘹亮的吼:“皇上驾到!”
他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微微动了动,随后收回,抓起眼前的酒壶将剩余不多的酒倒进杯子,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众人当即起身下跪,恭敬道:“参见皇上!”
唯独他还在喝酒。
言暄枫进门之后先四下搜寻浅桑的身影,当看到她时,眸光一亮,嘴角溢出情不自禁的笑意,再看向她身侧的言帝封,眸光黯淡了几分。
不过他已习以为常,也没什么好怪罪的,径直朝着高位上走去,稳坐之后,看着众人,道:“平身吧!”
众人落座,他端起酒杯朝向浅桑,眸中有赞许之意,道:“军师浅桑在边界立了大功,现在由朕带领重臣向军师敬一杯酒!”
浅桑立刻端着手中的酒起身,道:“谢皇上!”话毕,便要将手中的酒送入口中。
“砰!”剧烈的一声响颇为突兀,众人寻声望去,只见言帝封握着砸向桌面的酒壶缓缓起身,冷眸看了言暄枫一眼之后,提着酒壶离开。
宴客厅内顿时寂静了下来。
浅桑害怕会出事,立刻将杯中酒饮了,看向言暄枫道:“属下去看看!”话毕,将酒杯放在桌面上,匆匆的出了厅门,朝言帝封离开的方向追去。
温子玉收回眸光,看了言暄枫一眼,后而眸光环视着屋内的大臣,道:“今日是个喜庆日子,宫内司舞阁为大家准备了舞蹈。”话毕,双手轻拍两下,立刻有美艳的舞女从门外走进来,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言暄枫见此,安下心来,看着温子玉,同他招了招手。他见此,立刻自己的座位朝着言暄枫而去,稳稳的站在他身侧,颔首低头道:“皇上,您有什么吩咐?”
“朕不放心浅桑,你跟过去看看。”
“是。”
温子玉便在众人欣赏歌舞的时候悄悄地离开。
“言帝封!”她在追出去一段路之后见到朝着宫门走去的言帝封,立刻叫住了他。
他闻声,稳稳的停下了脚步,但是没有回头。
她上前,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道:“你为何离开?”
他面上云淡风轻,完全没有方才醉酒的心痛模样,冷声道:“本王想离开是本王的事情,王妃若是喜欢可以多逗留片刻,就当今日本王给你放假了。”
“......”她看着他面上的神色,察觉不到他一丝一毫的不悦,可是越是如此,她越是担心。理了理心绪,凝眸看着他道:“你当今不在乎方才宴会上发生的事?”
“本王为什么要在乎?”后而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又道:“王妃,你以为本王很看重你么?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话毕,冷哼一声,便要离开。
“言帝封!”她立刻挡在他的面前,伸开胳膊拦住他的去路,眸光微眯,警告道:“我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不然会两败俱伤的。”
他眸光倨傲的看着她,眸底的冷渗人的厉害,勾唇道:“本王的实力你是见过的,本王有自信......”
她在他未说完的时候捂上了他的嘴,眸中划过一抹哀伤,一字一句道:“别说了!”
他看着她,眸光幽深不见底,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狠狠地扯下来,径直朝着宫门口走去。
她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许久,脑海浮现了曾经在马车内给她暖身子的那个言帝封,同眼前这个人简直是两个人。
他确实是变了,她不能奢望他的好,从来都不能。
站在不远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温子玉眸底划过一抹心疼,随后转身离开,回到宴席之上,立在言暄枫的身侧,同他耳语道:“言帝封已经离开,军师在回来的路上。”
言暄枫道:“两人可说了些什么?”
温子玉眸光微顿,道:“两人似乎是吵架了。”
言暄枫皱眉,就在这时,浅桑从门外走进来,稳稳的坐在方才的座位之上,不同于方才的是,她的眸光有些暗淡。言暄枫看着她,看了许久。
宴席散了之后,言暄枫将浅桑留下,温子玉因要给浅桑厉渊的画像,故而凳子御书房的门口,待两人谈话结束之后,将画像交给浅桑,并同她一起离开。
御书房内的烛火很亮,将御书房内照的如同白昼一般,言暄枫让浅桑随她一起坐在茶桌上,让宫女为两人倒了茶之后,便将其遣走,房内只留他和浅桑二人。
端起茶细细的品了品,后而稳稳的放下,手还钳制着茶杯未松,抬眸去看浅桑的面,眸光落在她的眉眼之间:“浅桑,边界一行你当真是辛苦了。宴席上没能好好的犒赏你,现在朕要好好的犒赏你,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说!”
“皇上,为言灵国效力是浅桑分内的事,不敢要什么赏赐!”
“哎?话别这么说,你为言灵国付出了这么多,无论如何也该得到一些回报。而且朕金口已开,哪里又有收回的道理!”
她沉思片刻,后而道:“如果皇上真的想要赏赐浅桑的话,就代属下好好的犒赏言王一番吧。”
“你说什么?”他的脸色立刻瞬间变了,眉头轻皱,不悦道:“浅桑,你是认真的么?”
“属下是认真的。”眸光坚定的看着眼前的言帝封,她道:“皇上,或许您会很诧异为什么属下会这么做,但是在您诧异和不理解的同时,还请先听我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