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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章沉沦

举世震动,禁体最终无法逆天,成为了人们的热议,短短几日,除去几大与萧叶敌对的势力,有一些平时不敢说什么的人,也发出了无尽的嘲讽,断言萧叶将会是个悲剧,他的一生都注定将要落寞!

“真以为自己可以逆天了?哼,最终还不是这样一个结果!”

“不错,禁体古来不可修行,更不可能打破所谓的诅咒,他的下场早已注定!”

“从此修炼界无萧叶,这是一个事实,自他踏上修行之日开始,就注定了这个悲剧的结果!”

各种议论与嘲讽响在修炼界,以前人们对萧叶有所忌惮,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彻底败了,败给天地意志,修为跌落,寿元无多,纵使以前再怎么无敌,现在也只能是悲凉一生,谁还会忌惮一个即将死去的人?

每个对萧叶心怀敌意的人都发出了冷嘲热讽,话语难听至极,毫不客气,点评他自出道以来一路都是运气,现在落得这样的下场,更是早已注定!

话题热度不减,直到半个月后,人们的冷嘲热讽依旧还在继续,终于,有人听不下去,秦仙毅然站了出来,针对那些嘲讽者道:“从今往后,我不想听到任何人对萧叶继续嘲讽,否则将会与我太上教为敌!”

话语一出,又是一阵嘈杂,太上教为东域顶级大势力之一,几乎少有人敢惹,如今未来的教主开口,自然让很多人闭嘴,但是东皇山,姬家,大周神朝根本不在乎,有人站了出来,针锋相对!

“你以为太上教可以君临天下了吗?我们依旧要嘲讽禁体,你能耐我们何?他就是一个废人,如今都快死了,注定悲凉一生!”

此话引起秦仙极度愤怒,一向强势的她,怎能就此隐忍,直接要向几大势力宣战,不过关键时刻,太上教主站了出来,平息了此事!

“秦仙姐姐,许师伯,你们说师傅他真的就此要死了吗?”

太上教内,一个五六岁的孩童站在秦仙与许风身边,小脸上很是稚嫩,但却充满了悲伤,正是萧叶唯一的弟子辰辰,这个小家伙一直在许老人的照顾下,过得还算不错,前不久萧叶出现在太上教时,他正在闭关,出来后却听闻师傅遭受天地压制,已经寿元不多,小家伙难过无比!

秦仙难得露出温柔的一面,俯下身,拉着辰辰的小手,语气温和道:“辰辰放心,我们会找到你师傅的,他不会就此死去,有朝一日,他还要回太上教接你呢!”

许风神色悲伤,萧叶的事,让他很是心痛,但也不想在孩子面前表现出什么,也只得安慰道:“是啊辰辰,你要好好修炼,某天你师傅回来,他可不想见到一个不努力,没有出息的徒弟!”

辰辰虽然还小,但是心智却比一般孩子成熟,他怎么会不知道两人是在安慰自己,不过却并未表现出来,擦干眼泪,脸上露出坚毅之色,道:“没错,师傅一定不想看到辰辰就此颓废,辰辰要努力修炼,将来让那些嘲讽师傅的人全都后悔!”

秦仙与许风看到辰辰这个样子,心中一阵酸涩,世人嘲讽萧叶,这件事,是他们告诉辰辰的,不过却不想激起了这个孩子无限的斗志!

随着时间的推移,终于,关于萧叶的话题逐渐平息,萧叶虽然曾震动过古星,但是毕竟成为了过去,渐渐的没有人再提及萧叶,他慢慢的淡出人们的视线!

而此时的萧叶,正与金色小树在一处风景还算优雅的山谷中,自修为被斩,寿元无多后,他变得有些消沉,被带到这片山谷后,更是一直盘坐在地,已经两个月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这期间,三位王者与风铃离去,他们知道,有些事,只能萧叶自己想通,不然谁也帮不了,几人虽然离去,但是却分别留下各自所修功法中疗伤篇的精要,希望能够帮助萧叶!

时间一点点推移,萧叶越发沉闷,终日枯坐,也不见他有任何话语与动作,脸上总是带着一抹忧色,他陷入一个极为艰难的境地,一个人无论肉体受到多么大的打击,都远比不上心灵上的打击!

这一次,萧叶被天地意志所伤,几乎不可治愈,让他陷入了绝望,这种伤势除至强者外,难以修复,他的路断了,且寿元即将枯竭,想要翻身,真的看不到希望!

“小子,你就要如此沉沦下去吗?这点伤不算什么,当年天帝所遭遇的,比你苦十倍百倍,但他都熬过来了!”

金色小树难得终日陪伴在萧叶身边,见他这个样子,他开始讲述一些关于天帝所遭遇到的事,这个家伙很古怪,活了无尽岁月,有些记忆被抹去了,但是关于天帝的一些事,他却依旧记得!

“当年天帝自出道就被强者所伤,几乎不可继续修行,与你的情况一样,但他勇闯无人区,最终还是熬了过来,败尽诸敌,你难道想要就此沉沦?”

“天帝是一位值得尊敬的人杰,他所受磨难比你多多了,可最终还不是走上绝点,成为一代天帝!”

“你知道天帝最为艰难的一战是哪一战吗?当年在星空中,他一个人独对十位出自无人区的强者,几乎神魂都被打灭,可是最终还是熬过来了,那一战后,他如你一般,身受不可治愈的伤,却依旧是走上了无敌的路!”

金色小树喋喋不休,讲起天帝的事,他无比傲然,那是他所追随过的无敌人杰,每当想起那段岁月,他都无比激动,如果不是为了激烈萧叶,他也许再也不会提及,因为那段岁月对他来说,亦是一段辉煌的结束!

萧叶依旧盘坐,双眼无神,死死的盯着前方,他的容颜已经老去,不负当初,气血更是衰弱到了极点,头发寥寥几根,牙齿几乎掉光,皮肤褶皱,如蛇皮一般,除了还会呼吸,近乎与死人无异!

听着金色小树的话,他没有任何表情变化,脸上像是凝固一般,整个人有一种暮气,双眼无神,但是脑海中却在回忆过往的一切!

当年为回东域,他经历了太多,自北斗圣山走下,杀太阴教强者,被天璇次圣女追杀,回到东域后,大战玄族青年第三高手,大闹碧波城,斩城主,杀强者,随后在古城一役险死还生,经历诸多种种,最终血战中州,打出威名,一直到后来,他终于修为大进,只差一步便要冲破诅咒!

但是没有想到,结果却让他心寒,天地不公对他太过苛责,无论如何也要磨灭他身,最终到了这个地步,现在想来,似乎一切种种都如梦幻空花,那样的不真实,像是一场很长的梦!

当初,萧叶信心满满,傲气比天高,誓要打破诅咒,屹立绝巅,渡天劫,冲大难,一举破入五洞天,随后又大败神子,这一切似乎都在述说他将真正屹立绝巅,但是结果,结局,却让他无比心寒,天地压制,大道不允,根本不会让他真的打破那种诅咒,他彻底的心灰意冷,到了现在,近乎斗志全无!

“小子,别再如此了,再这样,本尊也将离你而去,你不是人雄,无法与天帝相比,一点点磨难都无法释怀,将来何谈走上绝巅?本尊跟着你,没有希望可言!”

“以前的你,心比天高,傲气纵横,以一己之力,敢与天试比高,但是现在呢?本尊看不起你,再如此沉沦,本尊就真的离去了!”

“妈的,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本尊说话?小子再如此,本尊直接将你埋了!”

金色小树喋喋不休,看的出来,他对现在的萧叶有些失去耐心,修士什么都可以丧失,但是唯独道心不能失,若是那样,将永远无法逆转什么,一辈子都将沉沦,泯灭众人!

萧叶依旧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此刻他的脑海中想起了那个将他带大的老祖,那是一个真正的人杰,一身纵横,为寻永恒,准备进入天墟时的话语,到现在还充斥在耳边!

“上苍不公,若给我时间,我终将走上辉煌灿烂的永恒!”

“你们不必如此沮丧,时间磨灭不了我,天墟为天地间最神秘的所在,我将去闯,必要寻一个长生契机!”

每一句话,都充满了万丈的豪情,纵使老去又如何?纵使寿元无多又如何?依旧要与天争,要与命运夺造化,天难灭,地难葬,纵使无法真正打破永恒问长生,但那种豪情依旧敢与天试比高!

“老祖!”

渐渐的,萧叶的脸庞有些湿润了,喊出了两个月以来,唯一的两个字,让金色小树一阵惊喜,大声喊道:“小子,你终于肯说话了?太好了,妈的,我就说你不应该会如此沉沦下去!”

然而,仅仅两个字而已,萧叶又一次沉默了,老泪纵横,他的眼神开始变得迷离,一个又一个人影在他眼前浮现,糟老头子漫步向他走来,嘴里喃喃念叨着:“禁体不弱于人!”

老祖萧峰向他走来,嘴里依旧是那豪情万丈的话语,“若给我时间,我必然与天比高,打出一个永恒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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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宝瑞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金蔷薇文化沙龙主席。1952年8月23日出生,13岁开始文学创作;文革期间创作了《梅花党》《一只绣花鞋》《落花梦》《13号凶宅》《叶飞三下江南》《绿色尸体》等手抄本文学作品,被誉为“中国当代悬疑小说开山鼻祖”。长篇小说《走投无路》是作者根据2004年一个亲身经历的恐怖故事创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