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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这教主天亮之时就要回来了……”
丫鬟珠儿焦措不安得退在闺房的一旁,欲哭无泪地看着床上躺着的一个满身是血的男子,床榻下还躺着个昏迷的,这都是些什么来路不明的人啊小姐都只管往家里带!
“长生怎么还不来啊?”
风衣彩根本没有听到珠儿的话,嘴里一边嘟囔着,一边焦急得朝窗户外边探望。
“吱呀。”
突然间,门被一把推开了,风衣彩瞬间狂喜起来,她迅速把长生拉到床前,长生一脸疑惑。
“快救救他!”
风长生衣衫素白儒雅,眉清目秀,气宇轩昂的眉间顿时皱了起来。
“你这次又在搞什么鬼?”语气中略带着责怪,却又不失宠溺。
“哎呀长生,求求你了,你看他血都快流尽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就救救他吧……”
风衣彩不停地摇晃着风长生的胳膊,一脸哀怨地撒娇,风长生看着不停求着自己的师妹,他的心瞬间又软了下来。
风长生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于她这个虽然可爱却调皮捣蛋的师妹,他总是有各种无奈,闯祸时替她把风,受罚时又替她说好话,若不是师傅疼爱着他,早就连他一起受罚了。
可谁让自己是她的师兄呢?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们,心中总是彼此依赖着的。
风长生来到床旁,看着一身是血的顾若白,脸色愈发凝重严肃。
“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胸前肋骨似乎断裂了,不断有丝丝血水渗出。
长生说罢,便从自己带来的小箱子里拿出止血金创粉,一边打开缠绕着的白布,以顾若白目前出血的伤势来看,现在最紧急的就是止血。
“呲……”
顾若白仿佛是感觉到了药粉的腌渍,疼得皱起了眉头,他脸色苍白,冷汗不停地从额头流下。
风衣彩连忙用手帕在顾若白额头上擦了擦,顾若白嘴里迷迷糊糊地一张一合着。
“玗儿……”
“你说什么?”
风衣彩俯下身来,耳朵凑近顾若白嘴边,想要听清他嘴里呢喃的话,可是奈何声音太小了根本听不到。
长生看着师妹这番担心的模样,心中不由得警惕了上来。
“彩儿,你是在哪儿救的他们?”风长生手里的药粉已经倒完,说着便开始在顾若白的胸前缠绕白布。
“他们坠崖了,我在半山腰看见他们的……”
风衣彩一边小声说着,一边偷偷观察风长生的表情,虽说师兄向来是站在自己这边的,不管自己做什么事都会包容自己,可是这次捡了两个来路不明还身受重伤的男子,她生怕师兄责怪她。
“坠崖?”
风长生一脸不可思议,这两人为何会跑到山顶?又是因为什么坠崖?
“唔……顾……”
风长生正沉浸在疑惑当中,床榻下传来一声闷哼,顾墨睁开模糊的双眼,看见一男一女围在床榻上,顾若白正神志不清地昏迷在床上。
“你们是什么人!”
顾墨猛地起身,突然间脖子后面传来一阵刺痛,他龇牙咧嘴地捂住了脖子。
“嗒嗒!”
风长生眼疾手快地朝顾墨胸前穴位点去,顾墨只能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黝黑的眼珠不停地骨碌转着,生怕他们做出什么对顾若白不利的事情。
“好歹也是我救了你耶。”
风衣彩双手抱胸,满脸愤愤,她伸出指尖在顾墨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戳了戳,顾墨瞪了她一个愤怒的眼神。
“还挺有趣。”
风衣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看着顾墨那愤怒的眼珠只能转来转去,却动弹不得,突然觉得十分好笑。
“你别紧张,我既然救了你,就不会加害于他。”
风衣彩瞥了瞥顾若白,脸上的猩红的鲜血让他的脸显得有些狰狞,但眉宇间的高贵气息却掩盖不了,风衣彩从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他不是个一般的人。
“师妹,师父不知道这事吧?”
风长生结束了对顾若白伤口的处理,一脸平静淡然地在盆里洗手,举手投足间透露出儒雅。
风衣彩坏笑着挑了挑眉,一脸谄媚。
“嘿嘿,师兄。”
她十分狗腿地凑近风长生,想要讨好他,没想到风长生却冷笑一声。
“哼。”
“师兄啊~”
风衣彩又开始晃着他的胳膊,嘴里甜甜地撒起娇来,风长生无奈地摇了摇头。
“行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得赶紧回后山修炼去了。”说罢便宠溺地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
风衣彩笑得眼睛都要眯起来了,她猛地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想要在风长生的俊脸上狠狠啵一口,谁知风长生却假装一脸嫌弃地避开了。
“一个大姑娘家……”
风长生一个手掌就按住了她的扑上来的小脸,好在挡住了她的视线,看不到自己微微泛红的脸,风长生有点害羞地别过脸去。
虽说他从小和彩儿这样打闹惯了,但今天当着珠儿的面,更何况还有一个瞪着白眼的陌生男子的面,他多少有点不习惯。
“师兄最好啦~”
眼前是风衣彩明媚动人的眼眸,不知为何风长生感觉到一股燥热,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躲避着风衣彩的视线。
“走了。”
风长生故作镇定地吐出冷冷一句,收拾好急救箱,急匆匆地走出了房门。
“师兄走好啊~”
风衣彩不停地摇晃着手,等到风长生完全走后,风衣彩迅速来到顾墨面前,在他胸前点了点穴位,突然被解了穴位的顾墨突然全身松了下来,他猛地扑倒顾若白的床前。
一身白布缠绕的顾若白,脸上沾染着鲜血,顾墨这才相信是这位女子救了他们,他有些心虚了。
“多谢姑娘出手相救,顾某无以回报。”顾墨深深地作了一揖,风衣彩又是一声噗嗤笑出声。
“不用怎样回报我的,以身相许就可以了。”
“……”
顾墨惊愕地瞪大双眼,不知要如何接话,风衣彩突然捂住嘴偷偷笑了起来,一旁的珠儿一脸无奈,小姐又开始调皮了。
“敢问姑娘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顾墨看了看窗外,心里不免担忧起来,风衣彩歪着脑袋寻思了一会,“应该到午时了。”
顾墨的脸色多少变得惊慌起来,糟了,已经耽误这么长时间了,不知道嫂子病情怎么样了,顾若白现在昏迷不醒,他要怎么办?
沉思了几秒,顾墨毅然决然地来到顾若白跟前,从他脱落的衣服里寻找出那雏菊的露水,好在瓷瓶完好无损,顾墨不由得欣喜起来。
“你要干什么?”
风衣彩看着他奇怪的动作,十分不解。
“姑娘,我顾墨非常感谢你救了我们兄弟的命,但是我现在有非常紧急的事情要去办,我大哥如今昏迷不醒,不能随我一同前行,待我办好事情,我定会携来谢礼,以感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风衣彩听了顾墨一席话,皱起眉头,摸着下巴思量着他的话。
“携着聘礼来吗?”
顾墨更为慌张了,这姑娘为何还想着聘礼?莫非真的想让自己娶了她来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一旁的珠儿汗颜的扶了扶额,小姐啊你能不能别闹了……
“这……”顾墨一时语塞,慌张地看着风衣彩。
“行了,你走吧。”
风衣彩潇洒地挥了挥手,示意着顾墨可以离开,风衣彩顿了顿,“你大哥就留这好好养伤吧,到时候别忘了带聘……谢礼来就好了。”
风衣彩憋着笑,差一点就又要把聘礼说出来了,不行,她得矜持一点儿,风衣彩内心默默提醒着自己。
“顾墨谢过姑娘!”
顾墨深深地看了眼顾若白,决绝地就要离开了,刚要踏出房门,又扭头问了一句。
“敢问姑娘芳名?”
“本姑娘叫风衣彩,记好了。”
风衣彩挤着眼睛冲了抛了一个笑意盈盈的媚眼,顾墨脸上瞬间飞上一团红霞,他举措不安的低下了头。
风云一抹笑颜开,
衣间长裙蕤葳带,
彩霞亦是红润来。
顾墨心里仿佛是什么东西燃烧起来,炽热,明亮,她的笑魇仿佛一团彩云燃烧在他的心尖,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涌上心头,顾墨拼命地摇了摇头,压制着这种奇怪的情愫。
风衣彩饶有兴趣地看着顾墨的身影离开了,嘴角扬起浅浅的笑意,真是个有趣的男子。
“小姐,这床上的你打算如何怎么办?”珠儿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养着。”
风衣彩十分淡定地坐在茶桌间,端起一小杯茶盏,轻轻地抿了抿,眼底闪烁着光亮,她可是要等着那个姓顾的提着聘礼上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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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玗儿姑娘,晚膳已经给你备好了,起身用膳吧。”
冷凌站在门外,轻轻敲了敲门,听到声响的玗儿缓缓睁开眼睛,脑袋传来一阵疼痛,她不停地揉着太阳穴。
玗儿想要支撑着身体起身,谁知全身无力,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传遍全身,玗儿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一身软趴趴地瘫在床上,抱着双臂,喘着粗气。
“玗儿姑娘?玗儿姑娘?”
门外的冷凌见屋内没有动静,不由得警惕起来,他猛地推开门,只见玗儿躺在床上瑟瑟发抖。
“玗儿姑娘!你怎么样?”
冷凌慌忙地往她身上盖着被褥,看着她一脸苍白,莫非寒毒又发作了?难道倪夫人的药没有效果吗?
“冷……冷凌,我……我没事……”
玗儿青紫色的嘴唇一张一合,断断续续地说着话。
“玗儿姑娘,你先别说话,我马上把你抱进红浴!”
冷凌二话不说,把玗儿连人带被一把抱起,往顾若白的房里奔去。
谁知一出门却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冷凌抬起头,满脸惊愕。
“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