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清早,霖央和绝炎就带着霖之崇来见罗松。
刚走进院内,三人就看到罗松盘膝在地,以其为中心的地面上,铭刻一个繁复的阵法,将罗松笼罩在其中,无数风刃从阵法中生出,狠狠地切割在罗松身上。
刃刃见血,但那些伤口仅是皮外伤,没过多久就自动愈合,虽留下淡淡的伤痕,但不久以后就消失不见,彻底痊愈,就好像伤口从没出现过一般。
霖央和霖之崇看直了眼,唯有绝炎目光深沉的盯着罗松,不知道想这什么。
“走吧,我们去外面等着,不要打扰他修炼,也不要让任何人打扰他。”绝炎带着霖央两人退出小院,只留下罗松一人在院内修炼。
退出小院后,霖之崇急忙问道:“绝老,吴大哥到底在修炼什么,让风刃不断切割自己,这得有多痛苦啊。”
闻言,绝炎不禁哑然失笑,看向霖之崇时,眼中流露出柔和之色,跟着解释道:“起初老夫也是很惊异,吴松小小年纪不仅是法体双修,更是成为气虚境体修,适才见到他这么修炼,老夫心头的疑惑一扫而空。”
“你们认为他那样修炼,多久进行一次?”绝炎转眼看向霖央和霖之崇。
见绝炎这么一问,无论是霖央还是霖之崇都皱起了眉头,因为这种修炼之法他们从前连听都没听说过,若是放在自己身上,一年一次都觉得可怕,要知道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千刀万剐啊。
但既然绝炎这个说,且吴松此人也非等闲之辈,不能用常理去揣测。
“一年!”
“一个月。”
霖之崇和霖央先后回答,只是他们的猜测却相差很多,两人不禁对望一眼,却见绝炎捻着胡须大笑起来。
“算了算了,让你们这样猜测也是难为你们,老夫就提示一下你们,他这样的修炼很平常,相对于我们的修炼来说,无异于盘膝打坐。”
“而他真正的修炼,以及当初突破气虚境的方法必定残酷无比,即便是老夫也很难想象,毕竟能在这个年纪达到气虚境体修,麓阳国古往今来只有寥寥数人。”
“这些人无疑是炼体天才,天生适合炼体且得有大造化,而老夫观吴松无论炼体还是修灵,其资质都很平常,可他偏偏有如此成就,此子……”
没等绝炎将话说完,一道爆鸣声从小院中响起,这让三人纷纷转眼看去,小院内被滚滚烟尘所笼罩。
片刻后,当烟尘逐渐稀薄散去,显现出罗松的身形。
只见他从长发披散,赤.裸的上身健肌刚硬,散发出一股浑重的气息,除了绝炎之外,霖央和霖之崇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迫力,压得他们几乎喘不过气来。
并且,他们越是运转灵力抵抗,就越是感觉到那股压迫力更加强大,如同深陷泥沼之中,越是挣扎就越陷得越深,直至最后的万劫不复。
呼~
罗松轻呼出一口浊气,那无形中的压迫力顿时消失不见,霖央与霖之崇立马感觉到浑身一轻,压在头顶的无形巨石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绝炎轻摇了摇头,朝罗松抱了抱拳,罗松也连忙回了一礼。
“看吴道友的样子,体内的伤势应该痊愈,老夫再次恭喜道友了。”绝炎笑说道。
“哪里,若不是霖小姐和绝老之助,在下也不可能这么快炼制出化元丹。”
说着,罗松翻手之间,一个半掌大小的锦盒出现在手,毫不犹豫地递给绝炎,说道:“此次炼丹幸有两颗,吴某既然伤势已痊愈,这多出的一颗丹药权当是回礼,以弥补霖小姐和绝老的损失。”
也不管绝炎是否接受,罗松直接将锦盒塞进绝炎手中,这让绝炎连拒绝都拒绝不了,唯有之收下。
正当绝炎准备收起锦盒,他的神识一扫锦盒内得到丹药,整个人瞬间色变,跟着满是激动与不可思议的看向罗松。
见罗松脸色如常的看着自己,绝炎眼中随之有流露出释然之色。
能让罗松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恢复伤势,锦盒内的化元丹绝不简单。
他虽不知化元丹的效用,但刚刚神识扫过的瞬间,他就感觉到体内多年的隐疾,居然被化元丹的气息牵动,这代表着什么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并且,锦盒内的化元丹乃是上品丹药,这让他对罗松的炼丹技艺更加震惊。
再来之前,他早就拜访过严岚,从严岚那里得知,其给出的天冥丹,罗松竟将其中的药理成分全部剖析出,并记录在玉简之中。
这也是为什么,昨日在训练场的时候,严岚看都没看糜沅的玉简就言罗松已赢,试问这种剖析出准宗师炼制出的丹药,纵使是他也没有把握做到,而罗松却能在短时间内做到,可以想象罗松的炼丹技艺有多么高
按照严岚的猜测,罗松应该是一名准宗师炼丹师,可绝炎明白,罗松绝不是简单的准宗师炼丹师,因为他认识的准宗师炼丹师,没有一人能炼制出这样的丹药。
绝炎的异样被霖央看在眼里,他知道锦盒中的丹药绝非凡品,否则不可能让绝炎如此失态。
而她在乎的也不是丹药,而是罗松身为炼丹师的身份。
“这是什么丹药,给我看看?”
霖之崇刚要伸手,却被霖央给拦下,轻声呵斥道:“还在胡闹,忘了今天来是干什么的吗?”
此言一出,霖之崇顿时去泄气的皮球,耷拉着脑袋,满脸苦色的看向霖央。
但见霖央瞪眼,霖之崇又缩了缩头,急忙抬头看向罗松,说道:“吴大哥,一切都是我不好,害得你成为霖家诸多客卿的众矢之的,还望吴大哥能够原谅我。”
“没事,既然答应了你教训霖晓晓,我当然……”
“不是这样的吴大哥,其实我并不是想教训霖晓晓。”霖之崇低着头小声道。
“什么意思?”
罗松当即一愣,在看霖之崇的样子,以及一旁的霖央和绝炎无奈的表情,他隐约意识到这其中似有某种不为人知的隐情。
见霖之崇这副模样,霖央以手抚额,摇头道:“还是让我来说吧。”
旋即,霖央将霖之崇与霖晓晓之间的事说出,罗松听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原来,事情并非像霖之崇说的那样,霖晓晓仗着其大哥的客卿欺负他,而是霖之崇一直以来都在追霖晓晓。
没错,霖之崇一直纠缠着霖晓晓,为了让霖之崇死心,霖晓晓故意给霖之崇出难题,说是只要霖之崇能在半个月的时间里,找来客卿胜过其身后的五大客卿,便答应霖之崇的追求。
一听这话的霖之崇欣喜若狂,便火急火燎的在霖家四处求客卿,但当听说要败尽五大客卿,霖家内的客卿全都婉拒了霖之崇的请求。
眼看半个月的时间将至,霖之崇无奈之下,只能赌一赌来罗松这里,一等就是七天的时间,正好赶上半个月期限的最后一天。
于是乎为了得到罗松的帮助,霖之崇便欺骗罗松是为了向霖晓晓找回场子,与霖晓晓身后的五大客卿对决,希望能战胜五人,以此来得到霖晓晓的芳心。
起初,霖之崇也没有抱太大希望,但既然霖家没有客卿愿意帮他,他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所以才找到了罗松,也有了在训练场中的一幕幕。
听完背后真相,罗松那叫一个无语的看着霖之崇。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身为家主之子的霖之崇,纵使他们这一脉再怎么没落,也不可能被其他脉的人这么欺负,并且毫不还口。
每当霖晓晓挑衅的时候,霖之崇都没有作声,甚至于霖晓晓不服输的时候,霖之崇也没有斥责霖晓晓,原来一切都是因为这是一场暧昧的赌约。
用地球上最经典的话说,霖之崇这是在花式泡妞,并且罗松这个‘僚机’从头到尾一直都不知道。
也怪不得那糜家三姐妹,明知道比不过他还要出战,原来一切都是因为要替霖晓晓赶跑霖之崇才那么拼命。
罗松过了好半天才缓过来,但在看到霖之崇低着头的样子,他不由苦笑道:“罢了罢了,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更何况也没闹出大的影响。”
“真的?太好了,大姐你听到了吗,吴大哥他......”
在听到罗松的话后,霖之崇一直欢呼雀跃,但在看到霖央的眼神后,他立马又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咳咳,其实还有一件事吴道友你可能不知道,是关于糜家三姐妹的事。”绝炎面带尴尬的轻咳道。
“什么事?”
罗松神色微怔,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绝炎看了一眼身旁的霖央,见霖央别过头去,他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其实在数年前,糜家三姐妹成为霖家客卿的时候,有很多人都追求过他们三姐妹。”
“最后糜家三姐妹放出话,谁能同时打败她们三姐妹,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她们三姐妹的未来夫君。”
啥!?
听着绝炎的话,罗松瞬间就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