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娇回屋的时候,赵鄞已经在榻上躺得规规矩矩了竟,甚至看样子已经睡着了!
许娇故意大力的蹬蹬蹬跑过去,一把掀开锦被,用最大力气跳上床榻,使得床榻都狠狠晃了几下。
赵鄞只是闭着眼睛微微勾了一下唇角,并没有睁眼的打算。
许娇一把掀开自己的锦被,像只被烫了的泥鳅一样,动作夸张钻进被窝。
赵鄞还是闭着眼睛没理他。
许娇气呼呼的坐起身子,瞪了他一眼,伸手就去拧他耳朵:“明明就没睡,为什么不跟我打招呼?”
赵鄞呼痛:“快放手,痛!”
许娇不依不饶:“为什么不理我?”
赵鄞顺着她的力量将自己往她身上凑:“怕你赶我走呗,还能为什么?回回想替你暖被窝都被你嫌弃~”
许娇做个鬼脸:“知道我厌烦你,你还凑上来,自找的!”
赵鄞干脆赖到她腿上躺着:“看起来心情不错,有什么好事?”
许娇抿嘴一笑:“不告诉你!”
“切!不就见你爹去了吗,有什么好稀罕的。”赵鄞不屑道。
许娇推开他的脑袋,缩进被子里盖好:“有本事你也找你爹去啊!”
许娇做这话说得毒,赵鄞哪还有什么爹?他出生没几年赵元他皇爷爷就驾鹤西归了,他连皇位都没来得及争一争呢。
赵鄞神色暗了暗,躺回自己的被窝:“你爹跟你说什么了?”
许娇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也好像是感受到赵鄞的低气压,便不再跟他抬杠:“我爹说,你这些日子找药材替我补身子的钱,他会尽快还给你的。”
赵鄞道:“谁要他还了,爷给自己的女人养身子,他多什么事?”
许娇翻翻白眼:“蓉儿说了,她开的那些药材不仅仅是贵,最主要是稀少,不好找,你能找到这些药材也着实费了一番功夫,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得谢谢你,谢啦~不过,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钱我还是要还你的,等回到花果山,我即刻安排人去银庄提钱还你。”
赵鄞伸手连着锦被将她一起搂进怀里:“都说了不要你还,你若实在要还也行,反正我给你的是药材,你便还我药材吧。”
许娇狡黠一笑:“行,手伸过来,我吐给你。”
赵鄞伸手捧起她的脸邪笑道:“吐我嘴里得了。”说着,作势要吻她。
许娇忙举手投降:“好了好了,我困了,快放开我。”
赵鄞还是在她唇上印下一吻才放开她:“行吧,知道你这一路辛苦,不逗你了。”说完,替她掖好被角,又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这才躺回自己的位置。
淮州府衙距花果山差不多两个时辰的路,许娇即便再想上花果山,没有大猫作陪,也不敢私自骑马上去,倒是老老实实在家待了大半月,一张小脸儿养得十分红润,身子也康健了许多。
这一日,许娇趁着许文杨要去乡下“视察”的功夫,缠着张超带她上花果山去瞧一眼,再三保证一定赶在许文杨回府之前回来。
张超拗不过,只得答应,扶她上马后,自己也硬着头皮翻身上去,将她圈在臂弯里朝花果山进发。
却不想,两人骑出半个时辰不到,便听后面一阵疾驰声传来。
许娇伸着脖子朝后看:“谁呀?骑这么急,这马够受罪了。”
张超不放心的将她脑袋扳回来:“别到处张望。”
话音刚落,身后那匹疾驰的马突然一下横在两人身前,若不是张超及时勒缰,必定会酿成一场严重的交通事故!
许娇惊魂未定的拍着胸脯。
张超皱眉:“王爷?您怎么来了?”
原来,面前停的不是别人,正是赵鄞驾着他的红鬃烈马来了!
赵鄞冷冷看着他:“再不来,本王的女人都被你拐跑了!”
许娇狠狠宛他一眼:“有你这样骑马的吗?吓死我了!”
赵鄞勾勾唇,握着短鞭朝她伸手:“寻妻心切嘛,也是逼不得已。”
许娇无语,半晌后抬头瞪着他:“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撵路?”
赵鄞臭着一张脸:“要回花果山为什么不找我,跟他一道算怎么回事?”
许娇仰着小脸:“王爷贵人事多,怎好麻烦。”说完,吩咐张超:“走!”
张超很听话,拉起马缰就要走。
赵鄞急了,纵身而起,直奔两人的马头,眨眼间便拉了许娇的胳膊将人拽下来:“我带你去。”
许娇被他这一把拉得胳膊生疼,咬唇瞪着他:“不要你带!”
赵鄞才不管她的意见,搂着她的腰将人带上红鬃烈马,一甩鞭子,回头对张超道:“你回去等着,我们落晚之前就回来。”
张超自然打不过赵鄞,也不敢动真格的打他,想着他平素对许娇是真好,又兼他王爷的身份,自然比自己护送安全太多,遂调转马头回了许府。
却不想,他这一放手转身,竟让自家小姐成了九王实实在在的女人了,以至n多年后,只要许娇稍感无聊或郁闷,总要埋怨他几句:“当年你若是坚持跟上,我何至于被困在这偌大的王府不得自由啊!”
自然,这些话都是夹在她蜜样生活中少有的苦闷缝隙里说的。
这都是后话,日后慢慢讲来,先说眼前。
有赵鄞带着,许娇自然大胆许多,身子放松靠在他胸口,歪着脑袋打盹。
赵鄞单手拉着缰绳,一手紧紧抱着她:“心心念念要骑马,真个骑上了却只知道睡觉,你说你,怎么才能合你的意?”
许娇懒洋洋没回他。
赵鄞忽然勒住缰绳瞪着她:“刚刚张超带你也这样吗?”
许娇摇摇头:“他不敢搂着我,我自然不敢放心睡,没意思得紧,还是你好,感觉很安全,晃着晃着就能睡着~”
赵鄞笑了:“知道我好还不找我?”
许娇翻翻白眼:“你的好仅限于此!”
赵鄞不满的将她往怀里紧了几分,低头在她额头重重吻了一下:“我在你眼里如此没用?”
许娇小脑袋在他怀里一点一点:“别说话,如此睡着正舒服,像在摇篮里一样。”
赵鄞笑了笑:“好,我不吵你,安心睡吧,到了我再叫你。”
到了花果山脚下,赵鄞让人将马好生看管,抱着许娇施展轻功往山上而去。
许娇朦朦胧胧的感觉自己被赵鄞抱着,埋怨道:“不是说了用背的吗?怎么又抱上了?”
赵鄞笑了笑,一把将她甩到背上,反手托着她屁股,一路点着树梢叶尖朝山上疾掠而去。
不多时,两人来到山腰的售房处。
许娇也不知何时清醒的,趴在赵鄞背上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滴溜溜直转。
赵鄞松手将她往地上放,许娇却忽然玩心大起,扒着他肩膀不放手,还笑得没心没肺的。
赵鄞干脆放开双手,让她自己搂着。结果不到半分钟,许娇便坚持不住小手一松,从他后背滑下来。
赵鄞手快的转身将她接住:“当心摔着。”许娇朝他做个鬼脸,赵鄞只觉自己心都化了,一弯腰,迅速在她脸上偷了个香,然后若无其事的牵过她的手朝大堂走去。
见许娇回来,最开心的莫过于姜云飞了。
“娇娇,你终于回来了,可想死我了!”姜云飞一边说着,一边朝她展开双臂迎接。
许娇也很开心,正要冲上去给对方一个熊抱,结果被旁边的赵鄞一把拉住:“你只能抱我。”说着,一弯腰将她抱进怀里,还故意抱得死紧。
许娇费老大劲儿才从他怀里挣脱。
坐到柜台后一翻账本,许娇乐得合不拢嘴!
因为传言九王和皇上落府花果山,再加上许娇独特的造势广告和先进的规范管理,短短几个月,山上的房子已经被抢的只剩最后十几套了!
许娇晃着手中账本脸上都笑出花儿来了:“我就说这笔买卖划算,怎么样?你们服气不?”
“自然服气,娇娇做什么都对。”姜云飞乐呵呵道。
赵鄞瞥他一眼:“马屁精。”
一转身就对许娇笑开了:“娇娇这么聪明,这点盈利算个啥?你不是要做天下第一富婆吗?一定行的。”
这回,换姜云飞对他翻白眼了。
趁着天色还早,许娇觉着还是该上院子里瞧一眼,至少看看冬儿和大猫再回去。
许娇被赵鄞揽着腰“飞”回院子的时候,冬儿正在院中做针线,脚边卧着大猫。
听到动静,大猫那耳朵瞬间便立了起来,然后脑袋一仰一偏,目光便精准的落在许娇身上,紧接着,这只没出息的大猫就开始了家猫似的撒娇,冲着许娇奔过来,呜呜直叫唤,似乎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等冬儿后知后觉发现两人的时候,许娇都到桌边自顾倒水喝了。
冬儿一见许娇,先是一惊,然后就是一连串的埋怨:“小姐,你也太不讲义气了,一走就是几个月,连封信都不给冬儿捎,回了淮州也不来看看冬儿,若不是芸香让人捎信上来,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小姐已经回淮州了,如今回来了竟也不走大门,诚心想吓我不成?”
许娇伸手在她脸上抹了一把:“哟哟哟~小妞还有脾气了?对不起嘛,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啊,再说了,我这一路是真的很忙,没空给你捎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