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皱眉:“安北堂?大人的接风宴他不是还来捧场了吗?他一个生意人为何跟大人过不去?”
许文杨拉着黄蓉走在几人中间,没回答刘玉的问题,倒是问几人:“你们怎会出现在这里?”
张超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说了。
许文杨点点头:“可是凑巧了,我本无意向你们求救,到底还是你们来得及时。”
此时,黑衣人早在安北堂的带领下且战且退了,安北堂也在轻功高手的护卫下逃到不知所踪。许文杨这边,只姜云飞轻功够好,适合去追拿安北堂,可惜的是,他没见过安北堂,连此人是高是矮都不知道,于是只得作罢。
众人再次回到郑家宅子的时候,只看见满目疮痍,院子里花花草草全被砸得稀巴烂,房间里桌椅板凳凌乱的倒一地,简直重型灾难现场,值得庆幸的是,人都还好好的活着,除了门房和一个小厮有些小伤,其余的只是被惊吓了一场。
许文杨道:“这个安北堂还算有些良心,至少没有祸及无辜。”
张超却嗤了一声道:“这也叫有良心?若是被我逮着,定让他好看!”
许文杨:“算了,没逮着人,说什么也白搭,你看看郑家损失多少,我们全数赔偿。”
如今郑家宅子遭了大难,众人都聚在院中收拾。
郑家公子见两人又带着人回来了,忙上前拱手问:“大人可曾受伤?”
许文杨忙伸手扶了:“谢过郑公子的相护,我无碍。”
郑公子又转头问黄蓉:“黄姑娘可安好?刚刚那波人莫非就是黄姑娘口中的蛇蝎之辈?”
黄蓉这般折腾下来,总算完全清醒过来,却不知他何意,摇头道:“什么蛇蝎......”话没说完,许文杨将她拉到身后:“正是。今天多亏郑公子相助,改日定当重谢,天色不早了,接应我们的人应该快到了,这就告辞。”
说完,朝众人使了个眼色,众人便随他出了郑家宅子。
可巧,几人刚出宅子便见张越急匆匆的赶来。
许文杨还没发话,张超已经劈头盖脸道:“你怎么能把大人一个人留在这里?大人刚到淮州府,根基未稳,岂可掉以轻心?”
张越自知理亏,不敢回嘴,一双眼睛在许文杨身上看来看去,又不敢问。
旁边的黄蓉看不下去了,道:“你家大人没事。”
张越舒了口气点点头,对黄蓉道:“黄姑娘以后还是安分些的好,今儿若不是为了黄姑娘,大人也不会......”
张越话没说完,被许文杨打断道:“罢了,安排车轿了吗?”
张越:“事发突然,属下没来得及安排就赶过来了,好在这里离集市不远,属下这就去找来,委屈大人在此稍等。”
黄蓉看了看几人身后喷着响鼻的高头大马道:“这里三匹马,姜云飞轻功卓绝不用也罢,你们一人马上多带一个,我们不就回去了吗?干什么还麻烦?”说完,看着许文杨。
许文杨点点头:“也好,折腾了一夜,大家也累了,早些回去歇着是正经。”
黄蓉便欢快的跑到张越马前,拍了拍马鬃:“张越带我好不好?”
张越一愣,还未做回答,许文杨已经上前将他的马缰握进自己手中对黄蓉道:“我带你。”
黄蓉惊讶道:“你会骑马?”
许文杨:“怎么?不像?”
黄蓉:“从来没见过,再说了,你一介书生,也会骑马?”
许文杨:“你没见过的事多了。”说着,拉住鞍环利落的翻身上马,垂眸看着她:“你不上来?”
黄蓉往后退了退:“我觉得还是找个保险一点的把,要是摔了不划算。”然而,她话音刚落,身边便扬起一阵尘土,张越张超共乘一骑,刘玉一人一马,纷纷扬鞭疾驰,姜云飞说了声告辞,也踏着树梢消失在两人眼前。
黄蓉无语了......
许文杨拉着马缰高高在上看着她:“要么上来,要么自己走回去。”
黄蓉跺跺脚,朝他伸手:“拉我上去。”
许文杨笑了笑:“坐前面还是后面?”
黄蓉道:“前面,你抱着我,摔了算你的。”
许文杨伸手将她拉上马背,双臂从她身侧绕到前面拉着马缰,双腿一夹马腹,口中喝声:“驾!”
骏马撒开四蹄飞奔起来,毫无准备的黄蓉惯性使然,向后撞去,正好落入许文杨怀里。等稳住身子后,她干脆躺在许文杨怀中赖上了!
“你能不能好好坐着?”许文杨抖抖缰绳放慢马速道。
黄蓉扬起下巴看了他一眼,嘟嘟嘴道:“昨晚折腾了一晚,我现在想睡觉,既然没得选,是生是死也就跟你绑一块儿了,你可得好好抱着我,我要是摔死了还好,一了百了,要是摔残了,你就准备负责我一辈子吧。”
许文杨垂眸看了她一眼,开始拉着马缰慢悠悠的走着。其实,许文杨是会骑马的,而且骑马的技术一点不差,不然当初婺源疫情爆发也出不了护送草药那茬事儿。
至于昨夜,他完全是急上来失了理智,这才靠着两条腿跑到郑家找人,压根儿都忘了应该骑马更快。
黄蓉感觉他此时拉着马缰纯粹用走的,忍不住问:“你是真的不会骑马还是怕我摔着?”
许文杨不答,腾出左手将她牢牢抱住,贴着她耳朵道:“坐稳了。”然后右手一拉缰绳,马儿重新狂奔起来。
黄蓉其实打心底里相信他,之前只是隐约记得自己昨夜貌似捅了篓子,怕被许文杨逮住理由撵自己走,这才刻意找借口,想离他远些。如今既然躲不掉,她便干脆赖到底了。
黄蓉是真疲倦,靠在许文杨怀中,没一会儿还真睡着了,好在郑家离许府不是很远,半个时辰不到,一行人便回到了许府。
刘玉张超和姜云飞自然回花果山了。许文杨跳下马背,扶着昏懵懵的黄蓉进院。
将黄蓉重新安排睡下,他还立在房中没走。
心虚的黄蓉半睁着眼睛觑一眼他,又赶紧闭上,心中只盼着他赶紧走。
“大人,奴婢去灶房了,大人......”碧月见他迟迟不走,只能先告退。
许文杨点点头:“去吧,给黄姑娘单独煮一碗粥,午膳尽量清淡些。”
碧月颔首退下。
许文杨上前两步,黄蓉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朝自己靠近,依旧闭着眼睛装睡。
忽然,床沿下陷,明显的,许文杨坐了上来。
“睡不着就起来跟我谈谈,别在那儿闭着眼睛还眼珠子直打转。”许文杨拍拍她头边的床榻道。
黄蓉自知装不下去了,只能睁眼,笑嘻嘻的看着他:“你真聪明!”
许文杨一双温润的眸子直直看着她,不说话也不动作。
黄蓉本就心虚,被他这般看着,虽然他眼中并没有过多的情绪,却依旧让她难安:“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许文杨俯身,一只手臂搭在床头,靠近她道:“知道你昨晚干了什么吗?”
黄蓉忙伸手捂住自己的脸:“不记得了不记得了!你不能秋后算账,何况我昨晚都喝醉了,犯再大的事儿也不做数!”
许文杨扳开她的手,让她看着自己:“你仔细想想,如果实在想不起来不做数也罢,若是想起来,你爱怎么办怎么办?”
黄蓉有些惊讶:不是找我算账?不过,自己昨晚到底干了什么糊涂事儿,自己哪里记得?那个郑公子家的酒实在太厉害,明明喝起来又香又甜,怎么就跟迷药似的呢?害自己一晚上发生的事儿一个记不住,就只隐约记得自己似乎捅了大篓子。但看许文杨这样,自己似乎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儿啊~
她忙坐起身,拍拍许文杨的手:“你帮我倒一杯水呗,我好好想想。”
许文杨起身给她倒了一杯微温的茶递到她手中:“你昨晚到底喝了多少酒?”
黄蓉一口气喝完茶,用力对着手心哈了两口气,送到鼻子底下闻了闻:“没多少吧,都没闻到酒气。”
许文杨倾身过去,抬手覆在她额头,问:“头疼吗?”
黄蓉愣了,刚刚脑中似乎闪过一个片段,许文杨亲自己的片段!
擦!该死!这绝对不是梦,也不是臆想,一定是昨晚酒醉后真实发生的!但是......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黄蓉愣愣的盯着许文杨好看的脸,心中无比懊恼:“怎么亲上的呢?”
许文杨收回手道:“想起来了?”
黄蓉贼兮兮的笑了,拉着他的手:“想起来一点点,要不再亲一下,说不定就完全记起来了。”
许文杨出乎意料的十分淡定,目光直直的盯着她:“你确定?”
黄蓉忙点头:“确定确定。”说着,手上一用力,将他拉向自己。
许文杨放开她的手,主动伸手托住她的后脑勺扣向自己,盯着她笑得弯弯的眉眼,缓缓靠近、再靠近,然后轻轻的吻在她唇上。
却不等黄蓉有所动作便撤离了。
黄蓉撅着小嘴很是不满:“时间太短啦,人家想不起来!”
许文杨皱皱眉:“实在想不起来也无妨,反正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好在这事儿只你我知道,只要我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言罢起身欲走。
黄蓉赶紧攥住他宽大的袖袍:“我想起来了!”
许文杨重新坐下:“那你打算如何?”
黄蓉咬了咬唇,大声道:“我要你娶我!”
许文杨身子明显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常态:“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