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如此出乎意料的结果让大家都没有准备。田萧是指出田瑶与墨雨非私会的人,也是云家的大小姐,从一开始便消除了所有人对她的怀疑,就连皇后也认为田萧是一直在帮助她治理后宫,帮她找到宫里“害群之马”的人。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真正的凶手竟然是田萧,再看看此时田萧涨红了脸,如此过激地反驳,反应远远超过了德妃和静妃,着实有些可疑。再加上田萧向来妒忌田瑶,想要加害与她也完全在情理之中。
大家现在已经将矛头转向了田萧,无论她多么努力地试图让自己显得很有气势,自己很清白,但还是没办法掩盖她内心的恐惧,聚焦在她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
“会不会是田萧与婉妃合谋所为?婉妃有意在自己的茶中下药,确保自己不会出事,只想借此来栽赃田瑶。既然在场的德妃与静妃都绝口否认,那么此事恐怕真的与田萧和婉妃有关了。”墨雨非悠悠地推断道。
大家也顺着思路去想,这是才肯返回头去考虑田瑶被迷晕、被晴儿带到茶水间这一系列动作都是如何发生的,又都是在什么状况下进行的。
如此看来,方才田瑶反复强调自己是晕倒后被人悄悄带过来的,她也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而田萧却借机栽赃田瑶,显然是对此事十分了解或已有安排。
接着在大家都等待着审讯结果时,只有婉妃在大家都无心关注她时,在一旁默默喝茶,随即便吐血倒地,田萧又继续抓住机会,将罪名推给正在被审问的田瑶,一口咬定是田瑶有意加害婉妃。
仔细想来,田瑶当时已经在接受审讯,在此之前有一直昏迷,她根本没有时间去往茶水里下药,而且在场的人这么多,如果是她派人想要趁机下药,这种场合根本无法行事。
大家更加怀疑是田萧与婉妃联合起来想要拖垮田瑶,而下药一时恐怕也是两人为了达成目的,不惜一切代价自己才茶水里下药。
正在这时,在内隔里的婉妃醒了过来,房里的丫鬟赶忙跑来向皇后及两位王爷禀报。大家随即都前往里屋看望婉妃,与其说是看望,不如说是要查出事情真相。
“臣妾拜见皇后娘娘。”婉妃见皇后娘娘带着一群人进来,赶忙要身旁的丫鬟服自己下地行礼,佯装出十分虚弱但又很有礼数的样子。
刚刚饮下毒药才醒来,婉妃的脸色十分苍白,身子也有些软弱无力,皇后见状只得作罢,让她不必行大礼,在床上休息即可。
婉妃对刚才外面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她还以为大家都仍被蒙在鼓里,按照她与田萧的计划,大家现在一定都认为是田瑶陷害自己,德妃与静妃也会因此而受到牵连,于是想要继续把戏做足,好让大家更加信任她。
于是婉妃开始在床榻上哭诉起来:“皇后娘娘,您可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也是从鬼门关里走过一遭的人了,平日里在这宫中安守本分,从来都不曾得罪过其他姐妹,如今却要遭人如此毒害,臣妾可真是命苦啊!”
婉妃哭得涕泪横流,若是不知情的人必定会信以为人,对婉妃十分同情,想要为她讨回公道,可是现在大家对她的话都十分怀疑,此时的田萧都已有些不安,自知恐怕瞒不下去了。
“皇后娘娘,方才不是都说了是田萧指使晴儿的吗?以臣妾看来,婉妃恐怕是自己在茶里下了药,想要借此陷害田瑶,此事还应当仔细去查,不能就此听信了婉妃的话。”德妃越发觉得此事蹊跷,现在自己的丫鬟既然被田萧收买,去替她做事,那此事就必定与她无关。
“是啊,皇后娘娘,臣妾以为,婉妃是在贼喊捉贼,此案疑点过多,确实需要明察啊。”静妃也看出了其中的端倪,认为婉妃就是想装得极其无辜,以此来博取信任。而她刚才被冤枉,现在既然认定了真凶,静妃当然也不远善罢甘休。
婉妃此时正酝酿好了情绪,一听到德妃与静妃的话,顿时警觉了起来,她知道事情可能已经败露,这时她才想起来注意一直在一旁沉默的田萧,却见田萧脸色铁青,显然是在佯装镇定。
为了给自己圆场,既然已经演到了这一步,便只好将计就计,婉妃便开始十分生气又委屈地痛哭道:“皇后娘娘,请您明鉴啊!此事关系到臣妾的性命,怎敢自己给自己下毒?”
皇后越听越发愁,只好立马下令让人去彻查后宫:“来人,下去给我搜,把所有嫔妃的寝殿都给我搜一遍,不得有漏网之鱼,尤其是婉妃府上,我决不允许有人再趁机钻空子!”
天色渐晚,这件事情还丝毫没有眉目,偌大的后宫,终于等到了搜查的结果,果真在婉妃的宫中发现了毒药。
听到此事的婉妃心中一紧,她知道事情很难再继续隐瞒下去了,可是如果自己承认了,她得罪的可是两位王爷的“掌中宝”。现在两人还都在场,要知道是她蓄意滋事,大发雷霆,就算死罪难免,活罪也难逃。
“皇后娘娘,一定是有人要陷害臣妾,臣妾的宫中怎么可能会藏毒呢?”婉妃继续嘴硬地辩解道。
琦美人此时也赶了过来,正巧赶上了婉妃坐在床榻上奋力辩解,见众人依旧拿不定主意,琦美人只好开口想要点破婉妃的计谋。
“皇后娘娘,臣妾知道婉妃与静妃之间一直都有仇难了,这次藏毒恐怕也是婉妃想要陷害静妃,臣妾以为,当对婉妃的丫鬟用刑,带她招供后便可水落石出了。”
皇后只好答应,马上派人带婉妃的丫鬟琉璃上来,严刑审问,终于忍受不住酷刑承认是受自己主子婉妃的指使,方才趁乱在皇后下令搜查前将毒药放入了静妃的宫中。
琦美人一语点破梦中人,让在场的人都恍然大悟,一切归结起来,都是婉妃精心布置的陷阱,静妃房中的毒药也有了出处,这让婉妃无从辩解。
静妃得知自己遭到陷害竟然都是婉妃所为,气急败坏,两人之间的恩怨本就一直未了,现在反而更加深重,她知道婉妃已经彻底被揭发,便想要借此机会火上浇油,让婉妃领个重罚。
“皇后娘娘,臣妾着实冤枉啊,婉妃居然用如此卑鄙的手段陷害臣妾,如此没有规矩,您一定要严惩才是啊!”
如今既然投毒之事已经水落石出,婉妃也已经无力再去狡辩,证据确凿,她已无话可说。皇后本想就此打住,可琦美人却并不打算如此,大家的焦点都已转到了婉妃身上,早已忘记了田瑶的案子。
与其说她是赶来看热闹,倒不如说是来帮田瑶提供证据开脱的,琦美人这一来,平时除了早会要去想皇后请安,还有宫中举办宴会,其他时日还从没有像今天这样众嫔妃们齐聚一堂的时候。
“娘娘,既然婉妃的事情已经解决,事已至此,大家不妨回想一下田瑶方才经历的事情,是否也与她有关,在我看来,这件事情也需要有一个答复。”琦美人提出为田瑶洗刷冤情,就必然是做足了准备才会前来,以她的聪明才智,对付婉妃这样只会耍小聪明,都小心思的女人绰绰有余。
大家又重新回到大殿,琦美人提出用审玲珑的方式继续对晴儿用刑,逼她说出实情,可是晴儿是个胆小怕事有贪财的丫鬟,一听到要对她用刑,便马上跪地求饶,根本不需要动一根指头就可以让她吓得如实招供。
晴儿被吓得声音颤抖,带着哭腔承认:“回……回皇后娘娘,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
“哦?你知道自己错了?哪里错了说来听听。”皇后追问道。
“回娘娘,奴婢也是一时糊涂,是……是云大小姐给了奴婢银两,说要奴婢帮她把田瑶姑娘扶到茶水间来,说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奴婢不承认,就不会有人知道真相,还……还说事成之后再给奴婢二两银子,奴婢也是一时贪财,鬼迷心窍,就应了这桩差事。”
听了晴儿的话,却没有得到真相,大家所想知道的不是她有没有把田瑶发到茶水间,而是受谁指使,又为什么这么做,田瑶到底有没有被迷晕,又是不是真的要与隋王私会。
“就只有这些吗?”很显然这并不是皇后所想要听到的答案。
“就……就这些,其他的奴婢就都不知情了。”晴儿虽然胆小怕事,但也知道既然收了田萧的钱,就要帮她做事,不能轻而易举就说出实情,所以还试图帮其隐瞒。
“皇后娘娘,看来晴儿也算是个忠实的丫鬟,不让她吃两板子,她是不会说出实情的,不如继续用刑吧。”琦美人看出晴儿有意隐瞒,多次强调自己对此事知道的很少,便提议对她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