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的灵魂涌进枯黄的雨
渗入世界睡眠的呼吸
重履死亡的飞鸟漠视干瘪的土地
山坳深处钟声流曳
一次次敲醒风尘的火焰
在愤怒的草籽上无端消失
有张嘴吐出了狂风的乌云
满满天空挤不出一滴雨
蛛网一路吹来人的气息
像丝绸之路上朝圣的神情
为着沙漠的屋顶,遭遇
黯淡的叫声使时间变得陌生
很陌生的皱巴巴的流水
使人类的声音掉光了头发
原来体内疯长的竟是一具鸟的骨架
仿佛流星掀翻屋顶的眼睛
看到一只会说人话的鸟
细密的阳光扣住火红的桂冠
老树根下坐着一张哆嗦不止的脸
孤身穿过黝黑之门
埋进更大的黑暗
(1997.6 199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