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奔逃

鸟在天堂的晚宴上喝多了酒

把回家的云梯踩成地狱的路

是否一片空白或一堆尘埃

有人离去又有人走过来

穿着兽皮讲着人话

忘不了疾行在风中的姿式

仿佛一张张巨大的脸

是天空的画像

高层建筑盖住僻静胡同

昏昏欲睡的激情落满窗帘

惨白的指甲涂唇膏的颜色

置时间的荒凉放在镜中

于五更前把眉毛修了又修

好像纷乱的发丝遭遇辉煌

然后从容地从婚床上脱下丝袜

快步如飞进入另一种生活

太阳出来像孤独的雨具

道路的火焰尽是陌生的沸腾

广告牌呈现人间的夸张和疲惫

奔逃的伤口露出平原的骨头

（1997.6　199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