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沦陷
海面像丝绸一样展开
山坳上的风
被阳光烤成柔软的白馒头
月亮逼人的温柔,使盲者变得更瞎
只有飞鸟心事重重
不知道该在怎样的航班登机
又怎样找到适合自己的位置
抵达的钟声落满荒凉的手势
挥去的是歧途,挥不去的是命运
大风吹动着心灵
仅仅一双翅膀,抚爱苦难的南方
北方的水被山埋葬
大片的云压低人的意志
一切都是距离,都是阴影的自溺
是什么像书信一样被传递
又被奔驰而来的双轨分离
平行的道路伸向永恒?
相互陌生得太久
内心像拉弯的弓
互相反弹
随机开合的网络
谁在叩我的大门?
门外的人,等在离去的路上
腾出泪水,给微笑留一个包厢
黑沉沉的街道,划出
一条酒吧的灯光
像城市的一条明亮的伤口
想起远方,大风总是吹动着
心灵,哪怕它只是一张薄纸
(1997.9.30 1998.6)
附原稿
天空沦陷
海面像大地一样展开
山坳上的风
长久在阳光下变软
直挺挺月亮的温柔使光明者变瞎
只有飞鸟心事重重却
知道该在怎样的航班上登机
又怎样找到适合自己的位置
抵达的钟声落满荒凉的手势
挥去的不是歧途而是命运
大风吹动故乡
仅仅一双翅膀 苦难着南方
北方的水被山埋葬
被大片的云压低了山岗
这一切都是距离 都是阴影的自溺
带着精神锁链的自由囚徒
与无謇可归的孤儿那样相似
又那样遥望着亲近
是什么像书信一样被传递
又被奔驰而来的双轨分离
使平行的道路伸向永恒
活着就像坐着 浪费如水的光阴
高声寻找一道假设的球门
随时飞腿进球 而球
竟是赏花的舟
相互陌生得太久
内心像拉弯的弓
逆光看自己
就像看着一个死去多年的朋友
想起朋友自杀时的面孔
谁的手 轻叩凌晨五点的门
门外的人 等在离去的路上
像最后一盏马灯亮在该亮的地方
沉寂的落日 透出几分壮烈
好像秋天如水的暮色中
有什么东西正在走来
又有什么东西已经远去
靠门哭泣的这一夜
就像守林人 睁眼醒来
所有的树木都变成了木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