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献银坑”其实就是丞相与季琛命人各处搜刮,敲诈,亏空公款而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朱国臣生性胆大什么来钱快就干什么。一日朱国臣醉酒回家的途中腰腹尿意袭来,正站在一巷尾解手忽听得一户家中有窃窃交谈之声。朱国臣闲来无事借着酒意便斜靠在墙上倾听起来,这一听之下浑身抖了个机灵。“这是此次卑职奉命搜刮上来的银两账单请大人过目。”“哦!还不少呢!漕县令不愧是我家丞相大人的心腹劳苦功高,待我禀明大人定能让你官升三阶,荣华富贵信手拈来……”朱国臣本就有了几分醉意被街上小凤一吹顿时头晕脑胀,正所谓酒壮怂人胆朱国臣计上心头啪啪啪一砸门。院内窃窃交谈之声戛然而止,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紧接着木门缓缓打开。“你是何人?”门内一身官衣打扮的中年男人满脸惊愕看着门外一身酒气的男子喊道,“好大的胆子啊,天子脚下竟敢贪污受贿!”被朱国臣这么一吼门内那男人浑身一怔当即便要去捂朱国臣的口鼻,身形刚一动便被朱国臣单手一拧按在地上。也不多作计较一掌劈在后脑将其击晕在地,屋内同伙听得外面一阵嘈杂。赶忙出来查看正撞见朱国臣迎面走来,刚要惊呼便被朱国臣捏住两腮又是一记掌刀劈晕在地。朱国臣在此人身上搜出那纸账单往怀里一揣大摇大摆便往外走到了门口低头侧看一眼恰好看中了那人腰间的一块双鹤玉牌,朱国臣自是毫不客气一把扯下一同纳入怀中。出了巷子直往住处奔去,那二人醒来皆是大惊赶忙回丞相府禀报。丞相大怒吩咐下去务必找出此人下落夺回玉牌,可这一找便是五日。那日祝七紧随四个地痞盲流急急匆匆往前赶丞相手下见一行人夜里鬼鬼祟祟便跟远远地跟在几人身后,误打误撞竟找见了失落的双鹤玉牌本想借机除去朱国臣不料那四人见朱国臣被人“刺死”顿时红了眼平日里四人跟随朱国臣敲诈勒索过来的银两皆被朱国臣独自藏于一处,朱国臣一死那些银两自是不知下落当下便与那几人扭打起来。混乱中那玉牌被地上的朱国臣一把扯下藏于怀中,四人终是寡不敌众被拧断脖颈尸首埋于城外荒郊处。丞相手下正要将朱国臣带回府上门外一阵杂乱脚步正往这边敢来,无奈之下赶忙破窗而出留下盲女与朱国臣三人。而那晚与朱国臣交谈之人便是季琛季大人,季琛口中的“暗本”正是那张朱国臣夺来的那页账单。原来被朱国臣劈晕那二人一个是丞相的心腹一个是季琛心腹此二人听得自家大人吩咐每月便要在此私会交换账单与玉牌,季琛与丞相二人都为奸滑之人自然怕落下把柄在对方手中。这才将所有脏物银两藏于一处将地图刻于玉牌之上,也是为自己留下一条后路二人一个管账一个藏银飞不了你跑不了我。却不曾想会被朱国臣一无名小辈劫去,冥冥之中一切早有定数。
明神宗命解仲懿押解着祝七按照拓下来的地图追寻脏物所埋之处,城郊二里地外有一土地庙而脏银所藏入口正在泥像后的底座内。地下空间巨大一箱箱雪花白银看的人眼花缭乱,相比国库恐怕也相差无几。解仲懿命人封锁此处再次压上祝七回去复命。明神宗龙颜大怒将祝七治了个秋后问斩,大狱中祝七痛骂解仲懿之声不绝于耳。解仲懿借此机会上告御状称历朝历代覆灭之灾皆因宦官所起季琛一日不除凭东厂几万番子若一但造反将重蹈前车覆辙,此言可谓一语惊醒梦中人。几日后明神宗召丞相进宫私下商议此次贪污大案,丞相赵仕框自然明白明神宗弦外之意。虽说皇帝坐拥天下但历代开国天子都定下一条铁律皇家御用银两不得从国库中挪用,每年由皇叔拨下给皇帝用于打赏臣子及后宫琐事使用。此次竟有如此多的脏银明神宗动了恻隐之心,想一举收于囊中。只是丞相位极人臣若与皇叔告发即便天子也是重罪一条,正因如此明神宗才将赵仕框秘密召到宫中。意思很明显季琛和你必须死一个,至于为什么明神宗召丞相入宫道理再简单不过。丞相乃文官之首,虽手里不干不净想杀他易如反掌但现在这个位子是不能空的。再者丞相也并非酷吏,纵观朝野有几个官员能自称两袖清风。贪乃人之本性若不图小利定有大谋,所以对于贪污明神宗属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可以小贪但不能败坏百姓口中对朝廷的声望,而季琛则完全不同独掌东厂手下三万番子都是经过层层选拔而来。与军兵想比战斗力过于强盛,季琛异心若起杀入朝中将后患无穷。宁杀权不杀贪映在此二人身上再合适不过,丞相早已明白圣上意欲何为当即回禀言明己意。
几日后东厂三万番子凭空消失季琛不知下落,自此东厂正式被明神宗抹去。如此大事在京城中闹了个满城风雨,与季琛有私通受贿的官员人人岌岌可危如坐针毡生怕给牵连进去。秋收之季转眼即至行刑前祝七将头发割去面朝四壁盘腿而坐,口中喃喃道“田字里,棋盘中。逆臣良卒何为忠?仇也空,怨也空。骨中生花印逆忠!”说罢两名差役
便将祝七拉出牢房往外一交,上得堂来定完罪状。差役压着祝七出离白虎门喝过断头酒吃罢丧命饭,被人押解着便往东菜市口而去。祝七被差役一踢后腿窝跪倒在地,而在他旁边还有一个头套黑布袋的死刑犯。祝七实为不解心中联想起从牢内差役议论中听得东厂被一股神秘势力抹去,掌管大权的季琛下落不明难道此人正是失踪已久的季琛?祝七趁身后差役不注意往那人身上一扑。二人双双滚倒在地祝七用嘴咬着那人头上的头套脖子往上一仰那人的面目便露了出来,“果然是你!”祝七心中没有丝毫的意外,两人对视一眼身后差役一声大呵上前将祝七按在断头台上。“我生时奈你不得,纵是化为刀下亡魂我也定叫你投胎不得!”刚说完阴阳生高呼“吉时已到!”身后监斩官手捏一支令牌脱手而出随即高呼一声“行刑!”两把弯月大刀往上一举重重一落只听得噗嗤一声两颗脑袋滚落在地自此这场冤案才算彻底结束。
大和尚缓缓站了起来,十分平静的说道“赵大人你自许年过半百落得一个寿终正寝可连一个忠字都不曾写过,到头来也是空活这一场。”那老臣脚下如踏云伴雾似的向前一荡紧紧贴在了那大和尚的面前,“祝七!难道你还不明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即便圣上再怎么赏识你也不过是你有着旁人所没有的胆魄,能好好杀杀贪污受贿的风气,所谓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说完话大和尚眼角一紧两眼一眯仔仔细细打量了眼前的老臣一番,冷哼一声拿手一指“住口!你个乱臣贼子也敢口出狂言!这就结果了尔等!”那老臣哈哈哈一阵大笑莲花灯绿光一暗那老臣的身影便飘散开来,那大和尚眼见人影消散表情瞬间狰狞起来一脚踢飞脚旁的莲花油灯。抱起那骷髅头嘴巴张开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将那白骨森森的人头塞进嘴里,牙齿摩擦压断骨头的嘎嘣嘎嘣声儿听得我一阵心寒。直到将口中的骨头碎片全部咽下,大和尚再次盘腿而坐刚坐下我竟看到他的身体燃烧起绿色的火焰。从脚上慢慢烧遍全身直到被火焰烧得只剩下了一副暗黑色的骨架,此时忽然一阵微风吹过那大和尚的骨架随着微风化为骨粉飘散而去。
打油小诗:壮志凌云未雨绸,龙游浅滩虎卧丘。
百花亦有朝阳情,峭壁背枝记前仇。
武死金戈君叹忧,文近直言万民究。
曾效季子六相配,酒囊野夫却言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