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益从来没想过自己会亏钱,以至于他在要求操作美股的时候和公司签了对赌协议,利润提成百分之五十,亏损承担百分之六十。
想到这,冷汗一下子就凉透了他的背脊。
他在生活上大手大脚,穿的衣服,戴的手表,都是万里挑一的名牌货。
他根本就没有钱来偿还这纸协议规定的金额,就算有钱……
他也还不起这近4亿的华夏币!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每一秒对于此时的张益来说都是一种折磨,恐惧以及悔恨充斥着他的意识,他想一走了之。
但……
他深谙金融圈里的规则,无论他“走”到哪里,公司都会想尽办法找到他,就算找不到他。
公司也会想尽办法来报复他的父母。
张益拨通了好兄弟章杰的电话,电话没响两声,就被带着浓厚倦意的章杰接通了。
“喂?张益?这么早有什么事?”
“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我手上有价值等同五百万华夏币加密货币,我需要你转交给我的父母以及……我的女朋友。”
章杰从张益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丝诀然,他按了按太阳穴迫使自己清醒起来,然后一脸正色的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一些小事情,我待会把数字货币的地址发给你,你只需要拿到外围市场卖出再通过汇率市场换成华夏币就可以了。”张益顿了一下,随后又说道:“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我只辈子只信你一个。”
“到底什么事?你说清楚啊。”章杰见张益竟没有回答他的话,语气里顿时带着一丝担忧。
“我说过,没什么事。”张益的手依旧在颤抖着,有气无力的说道。
“你还把不把我当兄……”章杰正想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张益已经把电话给挂断了。
张益叹了口气,看了看时间,已经早上五点钟了,他一夜没睡,但此刻却没感到丝毫的困意。
他又拨通了女朋友了电话,电话依旧是响了两声就被接起。
毕欣茹的语气中含有些许倦意,带更多的是惊喜:“喂?这么早就想我啦?”
张益尽量使自己的语言听起来和往常一样:“是啊,我想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讨厌,你坏死了。”
“其实我一直想对你说,我爱你。”
“大早上就发春,这样不太好吧?”
张益笑了笑,又想起了他们戏剧性的相遇,再到后面的相恋,从他还是一个最低层的人开始,毕欣茹就一直陪着他、照顾着他,在他心里,毕欣茹的位置是无人可以代替的。
“没有,我就是想把这句话说出来。”
“我也爱……”毕欣茹正要说出我也爱你,但张益已经把电话挂掉了。
毕欣茹还以为是张益不小心按错了,于是她又打了回去。
可……
电话里传出的提示音却是张益手机已经关机。
就在毕欣茹想再次拨通张益另外一个手机的时候,章杰的电话打到了毕欣茹的手机上。
还没等毕欣茹说话,章杰就率先说道:“刚才张益是不是打电话给你?”
“是啊。”
毕欣茹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刚才他也打电话给我了,但是后面我还没说完就挂了,我无意冒犯,但他的语气听起来是在交代后事……”
章杰的话在毕欣茹脑海里掀起了惊涛骇浪,她随即马上挂断了章杰的电话。
张益的第二个电话仍然是无法接通。
这一下,毕欣茹彻底急了,她连忙穿好衣服,连头发都来不及扎就跑了出去……
张益通过电梯来到了天台,他第一次来的时候是大二下半学期,当在从这个角度俯视着H市时,他觉得他看到自己的未来,这也奠定了他朝着金融这条路发展的想法。
可现在来看,他看到的H市不再是当初看到的希望,而是绝望、冰冷、残酷以及深深的无力。
他把自己出生到现在所经历的事情全部回想了一遍,他想到了在老家盼着他回家的父母,又想到了他所结识的朋友、兄弟以及恋人,他还想到了他在华通证券抨击过的每一个人,他有些后悔了。
他想到了那些交易员看向自己的厌恶眼神。
可……
世上没有后悔药。
“别了,这个世界。”
带着对世界的不甘以及悔恨,张益就这样跳了下去。
鲜血飞溅!
死不瞑目!
早上七点整,H市一家颇有影响力的媒体报道了一则这样的新闻:“因交易亏损巨大,华通证券交易员畏罪自杀!”
当毕欣茹看到这则新闻后,大脑被炸出一片空白,两行热泪忍不住的落了下来。
她能感觉到心里仿佛被人狠狠的割了一百刀,这种滋味被凌迟一万遍都难受,更何况他们早上才通过电话.
而这不仅只是分离,更是……阴阳两隔。
当华通证券的交易员们听到这则讯息的时候,他们心里五味混杂,没人因此幸灾乐祸,即使这个人天天都用语言来抨击他们。
而损失最大的恐怕就是华通证券本身了,张益决策失误损失的金额几乎是公司大半年的利润,即使可以在后面平仓,但也剩不下几个钱了。
早上开盘之后,华通证券重挫7个点!
就在当天,华通证券交易部经理黄象天被撤职……
下午一点,三岛知美才缓缓的从床上起来,她还没敲杰克还有布莱克的门就听到了他们打呼的声音,摇了摇头,三岛知美打开了电脑看起了美股新闻。
“跌13%么?”三岛知美喃喃自语道,“这才刚刚开始呢。”
当她看到新闻上居然有机构提出要抄底的意见的时候,她瞬间就笑了出来:“就怕你们不来,不怕你们买进。”
即使股价大跌,但仍然有一部分人在看多,只要形势稍好,他们就会迅速进场。
白巨中文网董事会在得知股价暴跌,并且还是因为杨桦的“原因”的时候,差点没当面把杨桦开除,最后还是因为考虑到现在是敏感时期,随意开除人会影响到股票的波动,才决定留下杨桦。
但……
杨桦知道,自己已经被打入冷宫了。
虽然媒体上质疑他的工资是否能负担的起劳斯莱斯,但他们没有证据证明是他掏空了公司,所以这一切只能成为“猜测”而不是成为“事实。”
杨桦自己心里很清楚,尽管这些消息来自于华尔街,但只要董事会派懂财务的人来一查,就能马上发现财报的问题,他得找个时间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至于董事会现在要做的事情……
那肯定是稳定股价。
正如杨桦所想,董事会里坐着五个中年人,每一个走出去说一句话都能让金融圈震两下,可见其影响力的不一般。
“不管,杨桦到底有没有利用职务来掏空这家公司。”
“反正,股价绝对不能跌。”
为首说话的一位带着黑框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眼中却总在不经意间闪过慑人的寒光,赵氏集团创始人之一,柳兹光。
“如此,我们只能利用关系网堵住那帮散布利空消息的媒体了。”
“国内的短时间封住消息没问题,可华尔街那边我们可应付不了。”说话的中年女子顿了一下,随后继续说道:“这次的暴跌就是由天路基金创始人约翰-查尔斯的一句话引起的。”
“既然如此,那就逼空,让他们这群华尔街的走狗们看清楚我们华夏人绝对不是好惹的。”
“那也只有这样了……”结束会议后,柳兹光大约准备了近三十亿美元的资金,只要一买入,就能瞬间逼空那些做空的对冲基金。
下午截止华证股市收盘前,滕光生物涨停 10.01%,林时自然是对这种情况特别满意,他的成本价相对于黑狼资本来说都要低上不少,此刻的账面浮盈更是达到了5%,也就是浮盈近100万!
而林时的成功自然是引来了各个交易员的侧目,他们很难相信一个20岁刚出头的年轻人竟然能在股市屡战屡胜,最令人无话可说的是,林时还是一个新人。
“林时,下次你就带着我一起交易吧,你买什么,我买什么。”蓝鑫带着一脸崇拜的表情说道。
“还是自己做自己的交易好,每个人的交易系统都不一样,你们适合做短线赚钱,我适合找一些不被人关注的股票来赚钱,两个方法很难容在一起。”
“所以说,以后你买什么我就买什么,反正你笔笔交易都是赚钱的,风险什么的都不是事儿。”蓝鑫再次开口说道。
林时苦笑着,然后从电脑上调出了交易记录:“姐姐啊,我就做了两笔交易,听你的话恐怕真的只能理解成‘笔笔’赚钱了。”
“不许叫我姐,不许叫我姐,不许叫我姐,重要的事情说三遍!”蓝鑫的语气有些嗔怒,天天被人叫姐姐,指不定哪天就被叫老了,蓝鑫岂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林时苦笑着点了点头:“好,那我就直呼你名字蓝鑫吧。”
“那就这样说定了,以后你买什么我就跟你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