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吩咐周姨皎月:“收拾东西,咱们去见舅舅。”
沈玉瑶没想到华蓁竟是如此,无论自己怎么说,她似乎都是早有准备一般。
顿时气的心口生疼,她自然知道沈家为什么要华蓁进京,若是此刻她当真道沈崇茂面前要离开,就算爹爹再疼自己,只怕也不会饶了自己的。
一想到娘可能会说的话,沈玉瑶气的眼圈都红了。
看着扶风冷嗤一声:“还在这跪着做什么,莫是要留在这过年么!还不起来!”
说着转身就要走。
华蓁见此,轻声道:“等等,表妹这就想走么?”
沈玉瑶转过身来,看着华蓁恨不得用眼神杀了她一般:“你还要干什么?”
就见华蓁将断成两截的发簪捡起来,在沈玉瑶眼前晃了晃,随后语气清幽的说道:“表妹撞坏仁孝皇后赏赐给我的簪子,就想着这么一走了之么?”
看着华蓁眼中的冷意,沈玉瑶顿时心中有些后悔,自己为何这么想不开过来招惹她。
现在反应过来后悔却是已经晚了,只得强撑着推了扶风一把:“簪子是她撞坏的,与我何干,你若是要找也该找她才是。”
扶风顿时吓得魂都没了,仁孝皇后赏赐的东西,这可就是御赐,损坏御赐之物是杀头的罪过,她还不想死。
顿时再没半点胆气,直接跪在地上看着沈玉瑶:“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小姐救救奴婢。”
沈玉瑶没有说话,倒是华蓁看着扶风轻声道:“你自然不是故意的,我既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自是瞧见是表妹踩了你的脚,你吃疼这才没站稳撞到我的。”
“是,是,是,是表小姐说的这样,奴婢只是因为疼这才没站住的,绝非有意撞到表小姐。”扶风此刻已经被吓破了胆,跪在地上连连应声。
气的沈玉瑶顿时脸色通红,狠狠的一脚踹在扶风身上。
华蓁瞧着扶风疼的龇牙咧嘴,却是半点没有同情。
毕竟刚刚扶风在出手打小丫鬟的时候,也是半点没有留手,愣是给人脸上打出一个手掌印,现在肿的都快看不下去了。
这就叫因果报应,怪不得谁。
沈玉瑶狠狠的踢了几脚,扶风顿时不敢说话了,整个人趴在地上。
华蓁瞧着关切的问道:“表妹的气可撒好了?若是好了,咱们来聊聊这个簪子的事情。”
闻言沈玉瑶对上华蓁的视线,强撑着开口:“表姐说这簪子是御赐之物,谁知道是不是,而且簪子摔坏了也并非我一人的责任,谁让表姐不好好将御赐之物供在屋子里,成日拿出来炫耀。”
华蓁闻言却是为难了,看着沈玉瑶,很是无奈的说道:“表妹这般说,便就是冤枉我了,表妹该是知道,当初在京城的时候,我大多数时间都是跟着仁孝皇后住在宫中的,身上一应穿戴全都是仁孝皇后赏赐的,也就是我屋子里现在的东西,基本上都是御赐之物,若是想寻一两件不是的还有些困难。所以实非我在炫耀,是我所有的东西都是御赐的,只能穿着戴着这些。表妹若是不信的话,我不介意请舅母带表妹与我进宫,宫中所有的东西都是在内务府详细记录在册的,只消查一下,表妹自然就知道这簪子是否是御赐之物了。”
“若是表妹一定要说我守护无能的话,倒也真的如此,我也不得不承认,所有只有进宫面见皇上领罪。”说着似是不懂一般,问向周姨:“周姨您说若我主动认罪的话,皇上可否会给我留个全尸?”
周姨闻言点点头:“皇上一向宽宏大量,若是小姐求皇上赐个全尸,想必皇上不会为难小姐的。不过沈二小姐故意损坏御赐之物,只怕皇上不会饶恕。”
“那该是什么罪名?”
“损坏御赐之物,轻则杀头,重则五马分尸,全看皇上的心情。”周姨恭敬的说完站在一旁。
华蓁就见着沈玉瑶的脸色顿时煞白,竟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当即笑着道:“走吧,去请大舅母给我做这个主。”
说着当真叫周姨拿好簪子,去芍药居寻大夫人。
大夫人刚听完管事回话,此刻正在看账本,就见着华蓁领着丫鬟进来。
后面跟着面色惨白的沈玉瑶,心不由咯噔一下,出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闻言华蓁示意周姨将簪子放在桌子上,随后轻声道:“大舅母,这是刚刚表妹打坏的,是当初仁孝皇后赏赐给我的簪子,现在我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护宝不利,是否该进宫请罪?”
一边说着,一边露出疑惑的神色。
大夫人闻言先是脑子一蒙,随后看向沈玉瑶,见着她脸色惨白,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当即开口:“即是御赐之物,若是被皇上知道,只怕你也会受牵连,舅母看这件事便算了,舅母赔你一根一模一样的簪子便是。”
华蓁闻言却是露出犹豫的神色:“这样么?若是日后被皇上知道,蓁儿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这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大夫人闻言赶紧说道:“怎么会,舅母一定赔给你一根一模一样的簪子,绝对不会叫任何人知道的,你只管放心就是。今日无论是我院子里的,还是这沈复上下的人,我自是会打好招呼,叫她们半个字都不敢往外说。”
华蓁这才点点头:“若是这样,那好吧。只是这簪子是当初皇上得了一块上号的和田籽料赐给皇后,皇后又赏给我做了这簪子。这般好的籽料寻常怕是找不到的,不知道大舅母要怎么找到一块一样的籽料雕这个簪子。”
闻言大夫人只觉得自己心气的生疼,越发恨沈玉瑶不争气,自己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要去招惹华蓁,她偏偏听不进去,现在倒好叫人拿了把柄,她不得不妥协。
“当初我出嫁的时候,宁国侯府曾陪嫁了一块籽料,就是羊脂白玉的,若是拿来做簪子,能打三五个,你就不用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