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是深夜,巷水陵此时的风景却有些独特,所有掩盖的阵法消失殆尽,之前看到的景致已完全变了模样,不再是荒凉一片,而是处处生机,仿佛一夜间,梨花齐放。若是雨筱在这里,就会发现这里的景色和她之前在阵法里的一模一样。
整个巷水陵,全都种满了圣梨树,圣梨树上开满了花朵,圣梨花似变异了一般,不再是雪白一片,雪白的花瓣上沾染了一丝血红色,就像是有人滴落的鲜血一般耀眼。
巷水陵的山顶立着一男子,看不清面容,身形却很是修长。因是夜里,风刮得有些大,男子的衣摆随风摆动。
好听的嗓音从他的嘴里传出,显得很是孤寂:“多年不见,还好吗?”
跟画一般,男子抬头透过云层望向明月,任发丝在身后飘动,眼里却有眼泪滑下。
这里,有他最美的回忆,最亲的人。同时,也是因为他,这里发生了翻天地覆的变化,没了嬉戏打闹声,没了窃窃私语声。
男子对着月光,缓缓的抬手掐诀,只见他的周身银光环绕,数不尽的各种灵气被他所吸收。
所有的圣灵树此时就跟有了魂一般,哭泣着,控诉着,化作意念的光束,透着泛黄的微光,朝着男子奔涌而来。
次日
巷水陵阵法破除的事情传遍了玄灵,以至于雨筱听到后先是呆愣,半晌才拖着怜儿向着门外奔去。
刚迈过内院的门槛,就看到进门的李默然,他的脸色有些泛白,身体好像也很是虚弱。
雨筱本不想理会,可想起李默然也并未曾夺她性命,出于朋友之间的关心问候了一句:“没事吧?”
李默然定睛看了看雨筱,似乎讶异于她的关心,轻轻的摇了摇头回道:“没事!”
随着他的音落,气氛迷之尴尬,雨筱走也不是,问也不知应该问些什么。
李默然看出了雨筱的不自然,化解尴尬问道:“你这急匆匆的是去哪里?”
雨筱想也没想就接话说:“巷水陵啊!”
“是吗?那你路上小心。”
说完李默然就准备回自己屋子,却不知刚走几步传来身后雨筱的疑问声:“李默然,你知道雨枫吗?”
雨筱好奇的看着李默然,她总觉得他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
由于李默然背对着雨筱,他的表情她也没看到,只听到他冷冷的说道:“这个大家都知道吧!曾经雨家的天才。”
雨筱没注意他将天才二字说的极轻,听他这么说,也有些略微失望。
“那我先走了。”说完拉着怜儿向外奔去。
等他们走远,李默然猛烈的咳嗽了一阵,从怀里掏出一支玉簪,双手握着贴近胸口。
雨筱和怜儿出了雨家就往巷水陵的方向奔去,她是真的对雨枫的事情很感兴趣,始终觉得这个雨枫太过可怜,也太过神秘。
祁子陌听到这个消息后,也跟着出了祁家,对于雨筱他是了解的,她肯定会前去一探究竟,之前她对雨枫的事那么上心,这会这么大的变故她一定会去。也不知巷水陵如今有无危险?虽然很多去的人都说已经没了阵法,他还是有些担心。
终于——
“筱儿!”
雨筱听到身后的声音,转身望向身后,正是祁子陌向着她的方向赶来。
怜儿抓了抓雨筱的衣服:“小姐,是祁公子。”
怜儿一副热络的样子并没有感应到雨筱,她此时脑中却回荡着雨轻灵的话语:祁家和桑家联姻,倒真是一桩好姻缘呢!
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祁子陌,索性收回目光,转身继续前行着。
面对雨筱如此冷淡的回应,祁子陌已经见惯不惯,压根没想过有什么别的问题,跑上前来拉着雨筱的袖子撒娇道:“为何不等我?”
怜儿则主动退离二人三步之远的地方慢慢跟着。
望着撒娇的祁子陌,雨筱还真就不好拿下脸来,用力收回自己的衣袖:“你怎的来了?”
雨筱话才问完,祁子陌就笑了起来:“当然是担心你啊!”
说完这句,祁子陌伸手就准备轻点她的额头,却不想雨筱提前退后一步。
祁子陌看着自己僵在半空的手,这才意识到她的不悦。
尴尬的收回手,小心翼翼的靠近雨筱:“怎么了?”
起初雨筱并不想问出口,但又实在被他扰乱了思绪脱口说道:“祁家和桑家。”
简单的五个字,祁子陌却知道她问的是何事,不由有些好笑,刚刚雨筱那反应是吃醋吗?应该是的吧?这么看来她很在乎他啊!
“笑什么呢?问你话呢!”
看着眼前的人儿又要发怒,祁子陌连忙解释:“那都是他们老一辈商量的,不过我没同意,我的心思你应该最清楚吧!”
祁子陌说完后就用那双无辜的双眼盯着雨筱的眼睛,仿佛在控诉她对他的冷落一般。
被他这么盯着,雨筱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去,望向远处的风景。
祁子陌可不让她就这么退缩了,双手捧住她的头让她对着自己:“筱儿,不管以后听到看到什么,结果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我,祁子陌,今生今世,生生世世,只为你一人!”
被祁子陌这突如其来的告白,雨筱心头一暖,接着是很慌张的望向身后,果不其然,怜儿在后边捂着嘴偷笑。
有些不自然的推开了祁子陌的双手:“走了走了,去巷水陵。”
听到她转移话题,祁子陌可没这般容易就放她而去,抓住她的右手:“你还生气不?”
在她右手被他握住的那一刹那,她能明显的感到自己的心跳起初漏了一拍,接着噗通噗通的加速停不下来,呆呆的摇了摇头,表示着自己不生气。
祁子陌看着这么呆萌的雨筱,伸手轻点她的额头笑道:“走吧!”
怜儿在后边看着他们二人的互动,很为小姐开心,但又因着吃了一波狗粮,有些怀恋起焚寂来。
或许人都是这样吧,在的时候呢你觉得烦,突然那天不见了呢,又甚是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