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伊毫不留情地就要挂断电话，既然决定离开了就没必要再纠缠不清。
反正堂堂顾家大少爷，没了她也总会有人去管的。
“可是......”
那头的人还要说什么，乔伊伊就听见了玻璃破碎的声音，噼里啪啦响成一片。
像是数个酒瓶被人粗暴地统统扫到了地上。
“谁让你们给她打电话了，滚，让她滚！”
“顾少爷您流血了......”
电话那头乱成一片，乔伊伊点了结束通话。
她拎起箱子打算继续往前走可是没走两步就停了下来。
乔伊伊深深吐出一口气然后狠狠地皱了皱眉。
这个家伙真是......
乔昱看着自己妹妹把箱子一扔快步朝外走去的背影满意地笑了。
这个顾迟也，还真是及时。
幸好自己在来的时候就给他打电话通知他了，只是没想到顾迟也的动作这么快。
这么看来，这次用的是苦肉计？
路上乔伊伊不断地催促着司机快点，再快点。
黑色的卡宴几乎是飞一样地行驶在密集的车流中，司机额上的汗都出来了。
乔伊伊一踏进‘暗色’的大门就立刻有一个经历迎了上来。
听声音正是给她打电话那个。
“乔小姐您可算来了，您再不来顾少爷还不知道要喝成什么样呢，这要是出点什么事我们哪里担得起啊......”
经理一路絮絮叨叨地说着最后把乔伊伊带到了一个包厢门口就停了下来。
乔伊伊深吸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迎面就是强烈的酒气扑鼻而来，呛得乔伊伊忍不住皱了皱眉。
包厢内的灯光很暗，乔伊伊适应了两秒才看清里面的情形。
顾迟也斜斜地躺在沙发上，一只手盖在眼睛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昏睡过去了。
而他的面前大大小小摆了十几个酒瓶子，地上还有无数的玻璃碎片。
乔伊伊小心翼翼地绕过那些碎玻璃然后蹲在了顾迟也身旁，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脸颊。
“顾迟也。”
几乎是乔伊话音一落，顾迟也挡在眼睛上的手一下子就拿开了。
一双眼睛亮的就像是蛰伏在黑暗中盯住了猎物的狼。
乔伊伊一怔，然后很快就发现在他眼睛旁边，多了一条还在渗着血珠的红痕。
“你......疼不疼？”
乔伊伊咬了咬唇心疼地问。
一向冷傲不羁的顾迟也，第一次露出了一丝委屈的神色。
“乔伊伊，我疼。”
他抓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左胸口。
“这儿也疼。”
乔伊伊感受着掌心传来的他肌肤的温度，以及规则的跳动，心里酸酸的。
“疼死你活该，谁让你喝这么多酒的。”
乔伊伊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眼中满满都是担心。
“起来，我送你回家。”
乔伊伊轻柔地试图将顾迟也扶起来，结果却被他猛地一拽，转瞬间就趴在了他的胸口上。
“你留下来，你答应我不走了我就再也不喝这么多酒了。”
“乔伊伊，你留下来看着我好不好。”
他可怜巴巴地望着她，眼睛亮晶晶地就像一只巨型拉布拉多。
乔伊伊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那个好字就在嘴边，可还是被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拉了回去。
“对不起，顾迟也。”
她不能留下。
顾迟也就像是毒药一样，会让她无法自拔。
可是她却不能跟他在一起。
“为什么？！乔伊伊你跟我说为什么？！”
顾迟也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同时紧紧将乔伊伊抱在怀里。
“许澄就让你这么念念不忘吗？为了一个已经永远不会回来的人，你就一定要这么残忍地拒绝我？”
乔伊伊咬紧了嘴唇不说话。
“如果，那个出事的人是我呢？如果当年死得那个人是我，乔伊伊，你也会这么念念不忘吗？”
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顾迟也深藏在心底的所有卑微情绪全都涌了出来。
乔伊伊看着顾迟也眼中的心痛，自己的心也同样无法呼吸。
她没有办法想象这种假设。
许澄不在了，她会愧疚，会悲伤，会活得很辛苦。
但是她依然还活着。
如果是顾迟也从这个世界消失，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但是这些话她没有办法对他说。
“顾迟也，你别这样，和你没关系，和任何人都没关系，是我的问题。”
泪水再一次模糊了眼眶，乔伊伊缓慢而沉重地说：“你放我走吧，你会遇到更好的女孩子，我配不上，真的。”
她已经害死了一个人，怎么可能心安理得地去享受任何幸福。
顾迟也的手一松，乔伊伊逮住机会迅速冲出了包厢。
她踉踉跄跄地跑着，脑海中都是顾迟也的脸，完全没看到拐角处晃晃悠悠突然冒出来的人。
乔伊伊刹不住脚狠狠撞到了那人身上，把那人撞得捂着胸口退了好几步，她也是扶着墙才勉强站稳。
“她妈谁这么不长眼啊，连老子都敢撞！”
熟悉的喊叫声让乔伊伊响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果然一抬眼，正好对上孙岩那张油腻的脸。
孙岩在宴会上被顾迟也踹了一脚，敢怒不敢言，只能约了一群狐朋狗友来到全城最豪华奢靡的酒吧疯玩。
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遇到乔伊伊。
那天从宴会上狼狈离开后，孙岩跟不少人打听过乔伊伊的身份，却没打听出什么结果来。
所以他自然而然得认为乔伊伊肯定是哪个小门小户人家的孩子，因为长得漂亮被顾迟也看上才会出现在宴会上。
这下看到乔伊伊独自出现在酒吧里，孙岩更加肆无忌惮了，立马就想报那一巴掌的仇。
顾迟也打他他不敢还手，这个小丫头片子还敢让他难堪。
想到这孙岩的火蹭一下就上来了。
他狞笑两声。
“还真是冤家路窄啊，我看你今天往哪跑！”
乔伊伊心里一咯噔，脑海里第一个浮现出来的就是顾迟也。
她转过身就打算往原路返回，却不想被孙岩抓着手腕大力地摔倒了一片的墙上。
猛烈地撞击疼得乔伊伊眼泪都要出来了，可是她不想在这种人面前流露出软弱所以咬牙绷着脸，毫不服输地瞪着孙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