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悄悄的降临。长空万里,寂寥无声,唯有一架飞舟腾空飞行发出轻微的破空声。
飞舟之上虽灯火通明,但除了甲板上的说话声也再无别的声响。此时,灵韵玄宗之人大都盘膝修炼,也有人在研着玄奥的经文。
甲板上,木牧挥手布下一道隔音屏障将他与琳儿笼罩,就这样,甲板上的声音也消失不见。
琳儿看向木牧,对他的行为不解。
“谈谈吧,忙了好几天,今天终于有空了。”
自打启对他说了那番话之后,他便一直想和琳儿谈谈,只不过这些天一直没有合适的时机。
“说吧,到底为什么跟在我的身边?”
琳儿微微笑着,分外的纯真烂漫,“因为……琳儿是公子的,无论是身、心还是这条命!”
木牧皱眉,还是和以前一样,表现的对他百依百顺么?
“知道么,从一开始我就在怀疑你,怀疑启前辈派你来我身边的目的,但我实在想不到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他觊觎。”
“所以我一直试探你,假装对你好,麻痹你,等到了一定程度后,你肯定会暴露出目的。可是启前辈却告诉我,一切都是你自愿来到我身边的,你等了我十几年!”
“呵,你认为我该相信这种鬼话吗?说吧,我不想和你们墨迹了,暗风虽厉害但我不想卷入暗风的纷争,我只想安安稳稳的赚钱。”
他猜测,暗风看中了他的资质,想要让他参与某种位置的争夺之类的东西,但他会去么,显然不会。所以暗风应该是动起了其他歪脑筋……
听完木牧的话,琳儿的目光有些暗淡。
装的、麻痹她、怀疑她别有用心,为什么他会这么想,明明她已为他倾尽身心……可还是换不来信任么?
“琳儿是公子的!从十几年前开始,便是公子的!”
木牧神情冷峻,丝毫不为她眼角的泪光所动,逼视着她将事实说出来。
十几年前,那场血腥而又暴虐的杀戮中,她的家人惨遭屠戮。或许是他的父亲将敌人得罪得太深,又或许是她的母亲与姐姐长得太过漂亮,那些畜生竟以年幼的她的性命为要挟,逼迫她们无法自杀。
那一刻……恍如地狱!
她很害怕,很绝望,她想杀了他们,杀了这群披着人皮的畜生!可是她什么都做不到!
父亲早已喋血,族人们也接连倒在血泊之中,只有她活着。她不知道什么是痛哭,什么是难过,她很害怕,很想哭!
或许是上天于心不忍吧,它派来一名男子。他一袭白衣,气质出尘,宛若嫡仙!他保护着她,杀了所有畜生!葬了所有罪孽!亦埋了她的所有过去。
“跟着哥哥走,好不好!”他用那双纯白如玉的右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他的笑容十分温暖。
她懵懵懂懂的点头,跟着他离去。
几个月后,他将她交给某个普通人家抚养!而他自己则毅然离开。他要去找某人某忆,与她有缘再见。
对他的依赖早已深入骨髓,她要跟在他的身边,为他报恩。可他早已离开, 她又怎能追的到。
“等等,那个白衣男子是不是长这个样子?”不知何时,木牧手中已经出现一个简单的画卷,画卷之上草草的画着一名男子,正是木牧初来异界是那名女孩让他看的画卷上的男子。
琳儿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轻轻拂去泪珠,道:“公子,你还记得自己以前的模样?”
木牧摇头,果然琳儿也把他当成了这个人,怎么回事?他现在怎么说也有二十一、二岁了十几年前还在地球上玩泥巴,怎么可能是那个人。
“我不是那个人,这只是从另一个地方看到的画卷。和你一样,有个女孩也说我是这个人,但我可以十分确定的告诉你,我不是这个人。”
另一个女孩,是她么?琳儿心中思索,摇了摇头道:“公子,你就是他。”
十几年前,她终究是追不到那个宛若嫡仙的男子,甚至,她再次陷入了危机中!她一个小女孩,一个人跑了那么远,又怎会平安无事。
命运是眷顾可怜的她的,纵使她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但还是让她遇到了改变她一生的人。
那个人和宛若嫡仙的恩人质相反,他浑身包裹在黑袍下,散发着森然可怖的气息!一双漆黑的眸子古井无波。可是,听他的声音,他明明才不到二十岁的样子。
“想找他报恩么?”
她懵懵懂懂,不知害怕的点了点头。
这个自称为白的人为她指了一条明路,他说十几年后会与木牧相遇,而木牧也就是她的那个恩人。
白说了很多,很多,他说他曾坠入时光洞中,瞥见一角未来,他和那个宛若嫡仙的男子都是受诅咒的灵魂,命运会折磨的他们痛不欲生……
“他都说了什么?什么受诅咒的灵魂?说清楚些。”
琳儿摇了摇头,对于木牧的急迫也十分无奈:“他说,你和他都是受诅咒的灵魂,命运会纠缠着你们。即使他瞥见了未来也无法让你知道,因为大道法则会抹去你不该知道的记忆。他曾尝试过改变命运,改变未来,可是根本无法改变。”
“因为,你们是被宇宙压制的灵魂。”
木牧神色凝重,他觉得有必要见一见这个白。他的灵魂是特殊的,被诅咒?怎么可能,时空本源印记可是天大的造化,怎么会被诅咒?
“你知道那个白现在在哪里么?”
琳儿摇头:“不知道,但从他说的信息中,琳儿能确定公子就是恩人。”
“我不是他!”
琳儿笑了笑,没有反驳:“不论公子是不是他,琳儿都是公子的琳儿。”
木牧看着她,无话可说,他感觉琳儿说的这些东西都不是编的。但同时他又觉得琳儿说的这些事都十分的不可能。
不过他最坚信的一点就是:他不是那个白衣男子,绝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