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后,这才回到了厢房。隐着身形,掀了一阵风,将三枚已变成芝麻粒大小的桃核吹进了珍儿的衣袖里。
蹑手蹑脚地爬回了床上,继续装睡,心里的那个爽呀,别提有多解恨!
珍儿、烟儿俩只狐狸是丁点也没觉着,继续着他们的扯淡。
“前天我听夫人和少夫人在说侄少姐的事,说什么玲兰就是堇沁,珍儿哥哥,你说侄小姐她倒底死没死?”烟儿问道。
“没死,那具狐狸皮囊里早就没了灵魂了。”珍儿看了看左右,小声说道:“她是入了二殿下带来的花妖身上了。那花妖就叫铃兰。”
“你怎知道?”烟儿一脸的震惊。
“他们作法的时候,我全见着了。”说着又看了前后边上,确定无人后,说道:“前天我摘桃子送去二夫人那儿,还见着她了呢。”
“天呢,真的呀!”
“嗯。”
“那她也真够本事的,次次都能翻身,找得人一个比一个历害的,珍哥哥,你再给说说那件事呗!”
“哪件呀?”
“就那件,她栽了的那件。”
……
一通叽叽喳喳,珍儿将堇沁的那点事,加油添醋如说戏般从头至尾说了个全本,白白地便宜了千寻,听了一出精彩的戏文。就是少儿不宜了点。
两人说的正是兴浓。
廊道的另一头,子忬夫人带着几个管事的狐仙是气冲冲地走了过来。
烟儿不经意的抬头,觅见了主子,立时扯了扯珍儿的衣袖,小声嘀咕道“夫人来了”随即起身,恭敬敬地站在房门外。
几个人眨眼便到了两人跟前。
见着主子的脸色,珍儿的心头“咯噔”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了起来,“夫人,您这是怎么……”
口中了字还未出口,“啪、啪、啪”接连的三声,珍儿衣袖里的桃核是一个不落地掉在了地上。
掷地有声!
见着物证,子忬夫人随即便喝斥道:“果然是你,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说话间抡手便扇了过去。
“啪——”一声,珍儿脸上是狠狠地挨一耳光,指印分明。
几个管事的狐仙不由分说就将俩人按着跪在了地上。
被摁的珍儿见着眼前的三个桃核,心里是一阵犯傻,顿了一下,哭喊道:“夫人,冤枉啊!我们只摘了两个啊!”紧接着便哭天抢求饶了起来。
管事的狐仙施法将人绑在了廊柱上,叱喝道:“说,剩下的桃子你藏那儿了?”
外面是好戏开场,房里的小妖精是蹬了蹬被子,翻了个身,继续的装睡,腹语道:哼!吃了我的份,还敢骂我是小屁孩,死狐狸,这下,我看你怎么赖!
冷眼见着床上的千寻翻身,子忬夫人定睛瞅了瞅,怕吵着这空灵谷的少主,于是便示意几个管事的将人带了下去。随后,她是亲手将房门虚掩,带着几个仙奴急速而去。
灵挑被偷,走得匆忙,子忬夫人是忘了留人照看。
……
而一边的正厅里,琅玕对琴音始终是置之不理。
琴音不甘心,出言激怒了琅玕。
琅玕怒斥琴音丧心,忘恩负义,直言曜夜当年不该留下他这个祸根。
琴音对当年之事,本就恨意难平,琅玕这么一说,亦越发的生恨,出言指责琅玕一边倒,对他没了兄弟情义……争执到了最后,两人竟动起了手,对打着出了子忬的府地。
……
厢房里。
听着脚步声走远,装睡的千寻跃下了床铺。只是刚走到门口,只见得眼前一闪,便被人挡住了去路。
来人正是烟儿口中的玲兰,亦是堇沁。
堇沁是奔着灵桃来的,千寻将桃子吸进葫芦时,她刚好溜进后院,看得是一清二楚。
千寻愣了一下,仔细地看了看堇沁,问道“你是谁?”
堇沁笑了笑,蹲了下来,哄骗道:“小弟弟,把你刚摘的灵桃给姐姐,姐姐就告诉你,姐姐是谁。”
千寻翻了个白眼,“你不用告诉我的。”说着就绕过了堇沁,想去开门。
见小家伙不吃这一套,堇沁立时拉下了脸,一把扯住了千寻的手臂,“小鬼,你再不拿出来,我就把你偷桃的事说了。”
千寻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你放手,你再不放手,我就跟父君和子忬说你欺负我,偷了桃子还赖我。”
“父君?”堇沁愣了愣,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半空中正与琴音激战的琅玕,道:“你是琅玕的儿子。”言毕,脸上露出了阴毒的笑容。
看得千寻心里一阵发毛,随即便在堇沁的手上狠狠地咬了一口,趁着堇沁吃疼放手,瞬间就穿出了房门。
“救命啊!父君爹爹!救命啊!”对着半空的琅玕叫嚷着,一溜烟地遁逃而去。
堇沁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竟连一个小毛孩都制伏不了,眼睁睁地看着千寻逃走后,捂着手背咒骂了一声,跟着便隐遁而去。
琴音和琅玕打着出了子忬的府邸,半空中,这俩人更是放开了打,大有你死我活的架势。
老狐狸子忬几次三番冲进去劝架,只是两人打得过于激烈,几次沾边却都被掀了出来,急得是直跺脚。
两人打是昏天黑地,直听到千寻的呼救声,琅玕这才从激战中抽离了出来,疾速地从空中飞回,落向了院中。
琴音追近看了一眼,负气离去。
千寻飞扑进了琅玕的怀里,看了一眼边上跟上来的子忬,附在他爹耳边小声说道:“爹爹,我看见玲兰了,他们说堇沁占了她的身体,她好凶的。”
琅玕笑笑,“父君知道。”
琅玕自然是知道,因为玲兰的元神就在撷月殿的秘境中。
当然,玲兰是堇沁的事,别人也是知道。正如琴音所说,说玲兰复活,只有窅燚那只痴心的笨鸟才会信。
千寻眨了眨眼,可怜兮兮地说道:“她好凶的,父君,寻儿怕怕,寻儿想回家了。”怀里揣着偷来的灵桃,还是早溜得好。
琅玕宠溺地拍了拍千寻的后背,“乖,寻儿不怕了,我们这就回家。”
子忬原以为喊救命只是孩子撒娇闹着玩的,这一听,急忙问道:“神主,莫非是那个不长眼的欺负少主了?”
“没有的事,只是做了个恶梦,见着身边无人,又不知在哪儿,有点害怕就乱喊了起来。”琅玕笑道。
子忬点了点头,“那就好,那就好。”顿了一下又说道:“神主,今天的事,我真是……唉……”和事佬没做成,还眼睁睁地看着两人打了一架,他这心里也是好受不了。
琅玕长叹了一声,“不怪你的,这一架是迟早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子忬点了点头,两人又闲叙了一会,琅玕带着千寻离开了百灵别苑。
……
出了白芙山,途经幻海边境,父子俩便遇上了堵在路上的窅燚。
窅焱冒充了琴音,没有过多的费话,便对琅玕动起了手。
一场石破天惊的恶战,窅燚长剑执手,琅玕玉箫为器,术法相斗,武力相博,打得是地动天摇。
琅玕与窅燚武力值本是相当,只是琅玕不知道对方不是琴音,处处念着往日的情份,一手又抱着千寻,很快便落了下风。
没过多久,肩上、后背就被窅燚凌厉的剑气划出了数道血口子。
千寻虽然机灵,但毕竟是孩子,遇上这种真刀真枪的血战,本来就已惊吓得不轻,琅玕一受伤,更是吓得哇哇大哭了起来。
飞沙走石,电闪雷鸣,窅燚是步步紧逼。
琅玕心疼地看了一眼怀中的儿子,狠了狠心,找准了岚岕的方位,趁着窅燚举剑的霎那,说了一声“快走”,便发力将千寻从自己怀里推了出去。
千寻扑腾着双手双脚,哇哇地大叫了起来,“爹爹,寻儿不会飞啊……不会飞啊!”
窅燚眸中冷光一闪,原本对着琅玕攻击的长剑带着森冷的寒光,突地转向了千寻。
琅玕的心募地一紧,身子如流星般划向了千寻,手在剑尖触及千寻时,电闪地握住了剑刃。
急速飞掠,身子移动的旋风掀开了窅燚的衣袖。近距离的接触,琅玕清楚地看到了“琴音”臂腕上的伤疤,这才知道眼前的窅燚,叱喝了一声“卑鄙”,一手将千寻揽在了身后。
窅燚这道被瑶用花剪戳伤留下的疤痕,琅玕是知晓的。
长剑执手,窅燚冷哼了一声,“可惜啊,你知道得太晚了!”语出时,另一只手幻出蛇形短剑,瞬息间便刺入琅玕的心口。
琅玕一声闷哼。
窅燚双目直瞪着琅玕,阴狠地说道:“卑鄙?比起我,你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去死吧,仲景!”
一声仲景,琅玕心头猛地一怔,“你如何知晓?”说着双手突发全力,意欲逼开窅燚。
窅燚纵身一闪,甩袖一掀,一把将扎在琅玕身上的短剑抽离了出去。
剑刃一离胸口,气血逆流而上,琅玕“噗”地喷出了一口鲜血,伤口的血更是如喷泉般直射了出来。
殷红的血瞬间便染红了琅玕身上的衣袍。
见此,千寻紧抱着琅玕的腰,慌乱地哭喊着:“爹爹……爹爹……”
窅燚冷笑了一声,长剑上聚气的剑气再次扫向了琅玕身后的千寻。
千均一发,琅玕悬浮在空的身子猛地一沉,带着千寻躲开了剑气后,右手中的白玉箫脱离而出,覆手变成了一条白龙,紧接着左手反手一拎,将背后的千寻扔上了龙背。
白龙电闪腾空,疾速地飞向了琴音的暮幽宫。
“想走,没那么容易。”窅燚身子秒飞突闪,挡在了白龙的前头。
“幼子何罪,窅燚,你好狠毒的心!”琅玕聚气强撑着身体,亦随着凌空高起,手中聚起的猎杀极光以雷电之疾,罩向了窅燚。
窅燚转瞬飘移,惊险避过,手中聚起的雷电快速地击向了白龙的头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