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势,嗅出危险的几个人立时是围了上去,亮出兵刃急速劈向了慕容卿。
慕容卿一声冷笑,身形一闪,不见她动手,右侧位的大个子立时倒地,颈脖处血喷如泉。跟着她是衣袖一甩,鹰钩鼻手中的刀倏地不由自主地转向了自己身边的士兵。
眨眼之后,一只血淋淋的手随着那士兵的哀嚎声是应声落地。
鹰钩鼻一阵头皮发麻,不等他从惊惧中反应过来,帐外的火盆疾速飞了过来,有如长眼般不偏不倚地扣在了断手兵的身上,燃烧的竹甲衣立时将人变成了火球……惨叫极其刺耳,血腥的空气中立时溢出了烧烤的焦臭。
慕容卿瞅着狂笑不止,极其享受。
鹰钩鼻心知遇上了邪魔,见此,他是趁机转身反方向逃窜而去。
“哈哈哈……”
一阵极其妖娆的魅笑,慕容卿背后如长了眼,蓦地后退飘移挡住了鹰钩鼻的去路,“想跑,没那么容易。”低沉阴冷的男声。
“神仙饶命!神仙饶命!”鹰钩鼻双腿发颤,没了先前气场,磕头如捣蒜。
只见慕容卿一伸手,隔空,鹰钩鼻的身子就如被人扯着绳子扯了起来,全身动弹不得,如木偶般落进了她手里。
掐着鹰钩鼻的脖子,慕容卿手将人独臂举起,随之是狠狠地,急速地甩了出去。
鹰钩鼻应声倒地后,她冷笑着走了上前,刀尖挑破衣物,一刀一刀削了下去。
“饶了我!饶了我!”鹰钩鼻惨叫,一声比一声凄厉。
慕容卿脸上无比的享受,十数刀后,唇角浮起邪笑:“饶了你?这就饶了你。”说着一手将匕首刺进了鹰钩鼻心口,刀极快速转了几下,一颗还在博动的心被掏了出来。
鬼魅般的笑声再次响起,慕容卿一脸邪恶地看向了倒在不远处的少年。
这时,被击晕的少年醒了过来。
慕容卿双目精光闪过,一挥袖,醒过来的少年被定在了原地。
魔气窅燚离了慕容卿身体,绕在慕容卿身边,看着动弹不得的少年,阴冷地言语道:“挖了他的心,本尊就帮你完成心中所愿。”
窅燚进了慕容卿的身体,自然知道慕容卿心里装的怨恨和念想。他要看看这个凡人能够狠毒到什么程度。
听后,慕容卿没有一丝的犹豫,带着死亡的气息一步步地走了过去,卸了少年身上的甲衣,挑开衣物,一刀削了下去……
窅燚附入慕容卿的身体撑控时,并没有禁锢慕容卿的魂魄,这样一来窅燚杀鹰钩鼻时,慕容卿是有意识的。因此她知道如何下手。
少年忍着巨痛,看着眼前这个蛇蝎美女,“你好狠毒……我与你……无怨无仇……”
慕容卿冷笑了一声,“弱肉强食,认命吧!”再一次手起刀落。
铁骨铮铮,少年冷笑了一声,“善恶……有报……你不得……好死……”
一刀一刀地削下去,少年再无言语。
没有哀嚎声,血溅了慕容卿一脸,一颗心被掏了出来。
魔气窅燚掠走了掏出的人心,看着地上到死都未吭一声的少年。难得赞叹道:“真是硬骨头,可惜了。”
“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有什么条件?”慕容卿看着浮在身侧的黑雾。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我暂时要找一个宿主寄居,你很合适。你想杀的人就是我想要的人。”
窅燚,火龙族的上古神祇,一个法力深不可测,被曜夜重创避进了无尽海归墟后有被封印的邪魔。
而这自称窅燚的魔气只是他在重伤时散落的一丝极弱带有意识的神气,游离虚空,三界分崩后巧合下寄宿在了肃炎的身上,后肃炎被噬神剑斩杀,这丝神气随着肃炎的魔气残留沾附在了噬神剑上。
瑶用血净化噬神,它得到神血拥有了灵力,加之这次红鱼儿的失误它又得了瑶的血,灵力是突飞猛增。几千年下来意识不断增强健全,使得他拥有了在归墟中本身的一些记忆和想法。
他惦记上了瑶的血,他要自己沉睡在归墟里的躯体苏醒。神气是神仙体内的精纯元气,它不似元神,没有躯体攻击力薄弱,慕容卿是个合适的人选,一颗怨恨歹毒的心能让他的灵力发挥到最大限度。
“你要她干什么?我又如何信你。”慕容卿又问道。
魔气窅燚冷哼了一声,“这不是你该问的,一个凡人你没资格与我讨价还价。”言毕,它是快速入了慕容卿的身体,寄居进了她的虚鼎之中。
虚鼎是一个与脏腑相通,虚幻的空间。凡人甚少有,慕容卿算是例外。神仙,修道者人人都有,只是大小有所区别,物藏于其中,只有自己知道,别人是绝计看不见拿不到的。
因此窅燚当年寄居在肃炎身上一直无人知晓。
这种寄居法寄居者不但可以与宿主神交,而且宿主还可以在寄居者意念的驱动下使出寄居者的法术。
在窅燚进入后,慕容卿在窅燚意念的驱使下,作法将挖下来的两颗人心炼成了如窅燚一样的黑雾。
事后,她又对着赤焰山劈出了一道惊雷,山体炸裂碎石倾覆而下,几具残碎的尸身瞬间被深埋到了乱石之下。
稍刻,一切归于平静, 炼成的黑雾盘旋到了山尖时,半空中立马出现了一道红色的身影。
是追着下来的红鱼儿。
数道金光闪过,炼就的黑雾被红鱼儿收了回去。
天未亮。
一通“啪啪啪”地拍门声,搅醒了玘的好梦。
敲门的是学塾里打杂的允介,平日里与玘挺亲近的。
随着拍门声,怕玘熟睡听不到,允介是大声说道:“公子,公子,醒醒,开开门。”
听到声响,瑶是立马地坐了起来,迷糊道:“天亮了……”
公子醒醒开门???
玘的房间,玘的床,更重要的是玘就在床上。
话到一半,脑中反应过来,瑶是急忙捂了自己的嘴。
这下是羞得满脸通红。
外头,允介的声音刚落,紧接着是又响起了樊夫人贴身婢女楚晴的声音。
“允介,你就不能小声点,把夫人都吵醒了。”
房里,瑶听到楚晴说话声后,羞得拿被子直接捂住了自己的脸,不知所措。
瞧着瑶这般的娇羞模样,玘越发地赖在了床上,幸灾乐祸地说道:“你迟早是我的人,就算他们知晓了,无非就是拿着调笑逗乐几天,不要紧的。”说着,便伸手拉开了瑶遮脸的被子,眉梢眼角满是戏谑之色。
“羞死了,昨晚我是睡在娘亲那儿的,这下……。”
一听这话,玘是“扑哧……呵呵呵……”笑了出声。
瑶立刻捂了他的嘴,皱着眉头低声说道:“你别笑了,他们会听见的,还嫌我不够丢人,都赖你。丢人不说,等下娘那里我都不知道要怎样说去。”
如今这樊夫人宠爱“玉瑶”早己是远远超过了对樊玘的宠爱。而且还不是一般地宠爱,都爱到了会吃“樊玘”醋的地步。
在瑶的心里,这事还真不好办。变回去,樊夫人已经醒了,不回去,这事怎能一个“羞”字就可概括的。 本就答应了陪着她过夜,陪着陪着自己却睡到了玘的床上。樊夫人本就吃醋樊玘,想想,要是跟她这会在现房里,那樊夫人心里是指不定有多少失落。
看着一脸纠结的瑶,玘是暖心地笑了笑,言语道:“这倒也是,撇下她睡了我的床。”知道瑶心思,说着他闭着眼睛,朝墙指了指,提醒道:“你该知道怎么说,你见过的。”
心有灵犀一点就通,瑶立时明白,“我是睡行回的房?” 言毕,她是随即穿墙回了隔壁自己的屋里。
睡行亦称梦游,她和玘见过学塾里的孩子犯过。
这倒是好说辞,亏这帝君想得出来。
瑶一走,玘便起身开了房门,“门都快拍散了,什么事?”
拍门的允介被玘说的有点不好意,低着头说道:“邻村昨晚出事了,说是有妖魔。”
“妖魔?”玘皱了皱眉。
“是,说那妖魔在村里吃了他们家鸡鸭,后来到木心家,木心身上的玉佩突然就发出了金光,那东西就跑了,村里人怕那东西还会回来,就差了几个大胆的过来,想请公子去看看,人现在就等在门房。”
瑶穿戴整齐后走出了房门,见玘还是就寝时的衣衫,随即进房拿了衣袍给玘穿了上去,“快去看看吧。”
“嗯。”
玘应声后轻声嘱咐道:“你去娘亲房里陪着,凡事小心,我去去就回。”言毕和允介匆匆出院而去。
这边刚走,樊夫人在楚晴的陪伴下亦出了房门,往这边走了过来。
“玉儿,玘儿走得如此着急,是不是学塾里出事了?”
闻声,瑶急忙迎了上去,“也没什么大事,说寄宿的几个孩子起了点争执,让玘去看看。娘,外面凉,快回屋吧!”
瑶是有意瞒了樊夫人,省得她担心。
“好。”樊夫人点了点头,转身对跟在身后的楚晴吩咐道:“公子走了,你去他的房里收拾收拾。”
楚晴应声后,进了玘的屋里。
瑶扶着樊夫人回了屋。
回房后,樊夫人摇了摇头,心疼道:“这些个孩子还真不让人省心,这爷俩也是闲不住,办什么学塾,就安生在家多好。”
瑶笑了笑:“娘,这设课授学是好事,您就别再说他们了。”说着,她帮樊夫人拿下身上披着的衣衫,扶着坐回了床上,蹲下给脱鞋,说道:“现在离天亮尚早,您再躺会儿,我陪着您。”
在这一年的时日里,这位神界的天神是真真实实地把自己修练成了“孝女贤媳”,就只差给樊家添丁加口了。
“好。”樊夫人瞧了瞧瑶身上的衣裙,又看了一眼昨夜她脱下挂在衣架上的衣裙,想着方才起来时床畔亦是凉的,便问道:“玉儿,你昨晚是回屋了?娘亲也没想你会不习惯……”
怕樊夫人多想,瑶是立马打断了她的话,说道:“娘亲多想了,没有不习惯,昨晚我只是睡行着回了房,我自小就有这怪症,偶而会发作。”言毕脸上微微泛红。
这边樊夫人听了瑶的话是还未明白透,外边楚晴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对,姑娘是睡行回了房,不过,回得可不是姑娘自己的房。”
说看,楚晴拿着樊夫人那件披风是笑呵呵地进了屋里,又道:“喏,物证还在公子房里呢!恭喜夫人贺喜夫人,夫人可以抱孙子了。”
樊夫人对家中仆人素来和善,这些个婢女丫头说话亦是随性。
披风是樊夫人的,是昨晚瑶披走的那件。
樊夫人见到楚晴手上的披风,看着瑶微红的脸,立时明白了过来,对瑶笑道:“睡行回房?玉儿你这是被玘儿抱走的吧!”言毕是乐得大笑了起来。
瑶是怎么也没想着自己是落下了“罪证”,更没想到樊夫人亦跟着楚晴起哄,这下羞得是,恨不得钻了地缝,“娘……”撒娇地喊了一声,扑进了樊夫人的怀里,“您就别笑了,不是您想的那样的……”
樊夫人搂着人,摸着瑶一头柔顺的青丝,笑盈盈地说道:“那玉儿说说是哪样子的!”言毕和楚晴又是一阵大笑。
这下瑶是羞得实在不行了,知道在这里是待不下去了,说了句“我回去了”红着脸便逃了出门。
也就刚到自己房门口,樊夫人房里传来了一声惊叫。
闻声,瑶是立时电闪地返回到了樊夫人房中,只见慕容卿恶狠狠地掐着樊夫人的脖子,楚晴倒在了地上,脸色煞白,血和灵魂已被吸食。
见着瑶,慕容卿的脸上泛起诡异的笑容,阴阳怪气地言语道:“公主,别来无恙啊!”
言毕,慕容卿是瞬息间隐身而去,阴森的声音透过屋脊单单地传入了瑶的耳中。
“想救她,来赤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