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右相带着一肚子的疑问退出了御书房,凤惟刚端起茶盏,那一袭白衣的男子又出现在凤惟面前。
“东西给你。”肖楠将一枚墨玉放在凤惟右手边。
凤惟拿起来仔细端量,
“这东西是做什么的?”
昨晚肖楠就找她要了这东西,真不知他要这东西做什么。
“这是你调动铁血卫的玉牌。你要好好保管。”肖楠坐在一旁开口。
铁血卫,听起来很牛逼的名号。要不是肖楠,她凤惟或许永远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多少人?”凤惟想了想,若是有个十万八万她也不必为出征而烦恼。
“五千。”
原本飘起来的心狠狠地摔在地上,凤惟白眼。
“五千,都不够给敌人塞牙缝的。”
“这些人是先王给你留的精兵中的精锐,你不要小瞧了他们。调查、暗杀等重要的任务他们会完成的很好。”
听了肖楠的话,凤惟点头,这不就是现代的金牌特种兵吗。
“喂,你的鞋要不要换下?”凤惟看着他脚伤新编的草鞋浑身不自在,他是国师,又不是乞丐。
“左相是凤瑜的人,你要小心。”肖楠不接她的话,反而转移了注意力。
“嗯,所以这次出征要她随行。”凤惟点头开口。
“你的意思……”要带左相随行,肖楠还是有些惊讶的。
凤惟给他一个只可意会不能言传的眼神,肖楠已经挑好了随行的铁血卫,不用担心自己的脑袋被敌人当球踢,凤惟倒是乐享其城。
早朝,凤惟看着大殿上金晃晃的凤椅额头开始冒冷汗,穿越醒来的时候脖子里那枚金针对她来说还是颇有恐惧,不知她坐到那里会不会又有一枚金针射向她。
“参见女王陛下!”凤惟进入大殿,所有人皆对她跪拜,不过那语气,好像并没有半分恭敬,全当走个过场而已。
凤惟也不气恼,只是潇洒的一挥衣袖。
“西岐大军压境,朕决定御驾亲征,右相年迈,不宜远行。朝堂之事就由右相处理,左相随朕同行。”凤惟说完,也不待众大臣如何反应,衣袖再一甩迈着步子离开了凤栾宝殿,那地方她是一分钟都不愿多呆。
左相用疑惑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右相,而右相也只是扫了她一眼,然后径自离开。
“大人,您回来了!”见吴商一身朝服进府,管家快步迎了上来。
“有事?”吴商问。
吴商是兵部尚书,当年先王亲封,不过和凤惟的关系也只是朝上称臣朝下不认人罢了。朝堂上一副恭敬的样子,下了朝还未出宫门就会讲凤惟的坏话,危言耸听这一项他最在行。
“回大人的话,今日来了一位女子,称是您的故人,奴才已经把她安排到客厅了。”管家恭敬的答话。
吴商听了脸色变了几变,在门口来回踱步几个来回后收拾了心情进了客厅。
听见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原本背对着门口的女子转过身来笑着看向吴商。
“尚书大人,多日不见,可好?”女子笑颜如花,一副温柔妩媚的模样。
“柔然公主,我们好像才分别不过五日而已嘛。”吴商看着雪薇笑呵呵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雪薇双手环在胸前,打量任由吴商从头到脚的打量她。
“你不是答应我。只要……,不出三日你就让那狗屁女王死的悄无声息吗?”雪薇走到吴商跟前,右手‘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吓得吴商一个机灵。
“哎呀,那日我亲眼看见我买通的侍卫用你的暗器射向了凤惟,本以为她就此断了气,谁成想她不过在凤椅上睡了一觉。”吴商看了口气,连连摇头。
“你骗谁呢,金针上的毒药我亲手抹上的,虽然可以让人死的悄无声息,太医无法诊断,但那可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只要射在她的身上,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雪薇气愤的一下坐在椅子上,脸色很难看。
“我还能撒谎不成……”
“我不管你的话是真是假,但是那个女人依旧活的好好的,你就是要承担责任!”
雪薇打断吴商的话道。
听了雪薇的话,吴商笑了笑,从椅子上起来,走向她然后一把将雪薇抱进怀里。
“什么责任不责任的,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不过你要给我些时间嘛美人……”吴商说着抱着雪薇就往内室的床上走去。
“你可要说话算话,否则你知道后果!”雪薇怒气冲冲的说着,但任由吴商将她扔到床上。
“那是当然,不过或许老天眷恋,不用我们动手那个女人也会死无葬身之地。”
“此话怎讲?”听了吴商的话,雪薇一把将压在身上的吴商推开,正色问她。
“西岐出兵攻打西陵,凤惟要领兵出征,她手里最多不过六万兵马,如今国库被她挥霍的只剩下个空壳,连粮草都未必能够,你说她六万兵马对西岐三十万大军,结果会怎样?”
“你说的是真的?”
“那是当然,既然她领兵出征,我们也可以在路上……”吴商的话没有继续说。但是他做了一个封喉的动作。
“好,既然这样我就亲自为皇兄报仇,皇兄,你放心,我一定将那个女人千刀万剐挫骨扬灰,以慰你的在天之灵!”雪薇咬牙切齿的自言自语道。
吴商一把将雪薇推倒在床上,‘啪’的一下,雪薇狠狠的打开他的双手,然后起身整理衣服。
“干什么?”吴商一副失落的模样。
“既然她出宫,那我就一定让她死在外面,还有事安排,我走了。”雪薇整理好衣襟,然后快步离开。
吴商看着她的背影冷哼,“真是扫兴!”
凤惟潮涌晚膳边听穆修讲国师的事情,她听着还真是惊讶不已。好好的一个男人被身体的原主祸害成这样,为毛?
情之一字还真是害人不浅。
“你派个可靠的人照顾他的饮食起居,缺什么记得给他添置。”凤惟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然后用茶水漱口。
黄昏,夕阳的余晖洒在宫殿的红瓦,为每一处都渡上了一层华丽的金黄,凤惟站在门口,看着树上成群结队的鸟儿,心中多了一份怅然。
迈着步子出门,穆修带着一行宫人随行。
“陛下要去哪?可要老奴准备凤撵?”穆修跟在凤惟身后问道。
“不必,朕四处走走。”凤惟说着出了栖凤宫宫门,然后择了一条小路走了过去。
此时正值暖春,御花园里已是百花齐放争奇斗艳。呼吸着夹杂着淡淡花香的新鲜空气,看着红了半边天的火烧云。
不知不觉,吟出了‘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酸诗来,在现代她也记得小学课本里的几首朗朗上口的诗句而已。
“陛下果然文采过人。”穆修笑着拍着凤惟的马屁。
凤惟翻个白眼,这首诗在现代三岁小孩都会背了。
走着走着,隐隐约约可听见琴声,穆修很有眼色的为凤惟引路。
兜兜转转几个来回,终于到一处宫殿门前。琴声悠扬,不禁让人有些心旷神怡,曲调中又夹杂着淡淡的忧伤。
凤惟想了想,迈着步子就走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名青衣男子端正的坐在石桌旁抚琴,修长的手指在半旧的琴弦上游走,清风拂过,衣袂飘扬。
“他是西岐质子十皇子,当年西岐皇帝和一个妓女生的,传言他并非皇室血脉而是那女人和别人生的杂种。”
听了穆修的话,凤惟顿住脚步。
琴声嘎然而止,男子收手然后走向凤惟,他身姿欣长,五官俊美,薄唇微抿。
看着面前一身华丽凤袍的凤惟,他将后背挺得更直,凤惟知道,那是他仅有的傲骨。
“陛下御驾亲征,奴侍可否随行?”慕容南枫看着凤惟开口。
臣侍?这么说,他们……睡过了?这是和她睡过的仅剩的三个人其中的一个?
“为何?”凤惟看着他问。
“离开故土十年,臣侍无时无刻不在想念。”
十年,这么说慕容南枫来大庸的时候还不过是个孩子,‘十年’是一个多么折磨人的词汇。
“好。”不知为何,凤惟就这样答应了他。
晚膳后,凤惟趴在书案上看着让穆修搜罗来的三位侍君的资料档案。
“为什么让慕容南枫随行,你不知道这样会惹来多少麻烦?”
声音从窗口响起,凤惟不用看也知道来人。
“这么大一片森林还差他那么一颗葱。”凤惟掏了淘耳朵,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们应该谨慎行事,有个左相已经够劳神了。”
“朕已经答应了。”
洗了个香喷喷的百花浴,就着一身白色轻纱裙
凤惟上了床。
“啊……”
未经她允许,床上怎么多了一个男人。凤惟吓的跳下床,吃惊的看着慕容南枫。
“你怎么在这?”
“奴侍服侍陛下就寝。”慕容南枫一脸淡漠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