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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矛盾爆发

“那就这么说定了,中午见!”郑诚说完,溜出办公室。

“叮铃铃”放学的铃声响起,平静的学校再次变得喧闹起来。

“林子易,抄几遍了?”卢丽娟刚一进门就问道。

“两遍。”

听到林子易的回答,卢丽娟脸色一变,抄起书本就打:“将近一节课的时间你才抄这么点,想死吗?”

书本和后脑勺撞击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回响,其他老师早已见怪不怪,全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该干嘛干嘛。

“作业不写,上课睡觉,月考一塌糊涂,你还想不想上了,不想上早点滚蛋。”

卢丽娟越打越气,打累了干脆坐到椅子上踢。她今天穿的一双女式尖头皮鞋,出脚时鞋头朝前,照着小腿正面的胫骨就是一脚,轻则淤青,重则出血!即使是林子易这样从小练武的孩子,也痛的忍不住皱起眉头。

“下午回去叫你妈来一趟,我要和她好好谈谈。看什么看,你妈下午不来,你也不许来。一百遍单词周五放学前交给我,抄不完周末再加一百遍。好了,滚蛋吧!”

林子易垂头丧气的走出办公室,心中清楚,回家免不了又是一顿揍。但他就是不想学习,厌烦的情绪早已在心中滋生,不知哪天会积累到一个极限,然后突然爆发……

“喂,一起走吧?”林子易刚推车走出校门,乔欣欣立刻凑上来。

“没心情!”林子易助跑两步,跨上单车。

乔欣欣知道对方心情不好,也不计较,大声道:“郑诚说的事,别忘了中午跟你妈说一声!”

林子易没有回头,只是举手做“OK”状,示意没问题,然后继续朝新家枫叶小区骑去。

“妈,我回来了。”

一进家门,桌上已摆好饭菜,边婧端着最后一道菜走出厨房,招呼道:“赶紧洗手吃饭。”

林子易还在为怎么开口发愁,所以只是轻轻“嗯”一声,就低头走进洗手间,并没有发现边婧阴沉的脸色。

林家的教育,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再加上林子易本身性格孤僻,不爱交流;所以多数时候,两人就这样相对而坐,低头默默吃自己碗里的饭菜,不说一句话。这样安静的氛围让林子易压力倍增,但思考良久,他还是开口了。

“妈,你下午能去学校一趟吗,卢老师找你。”

虽然他说话的声音很小,还有点结巴,但边婧却听的很清楚。她心底潜藏的怒火,被第一时间点燃,继而蹭蹭往上冒:“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好好学习很难吗?!说吧,这次你又干什么了?”

“我,我上课……”

“大点声,平时说话不是挺能吼的吗?”

“卢老师发现我上课睡觉。”林子易说完后,看着边婧,等待审判。

边婧强压心中怒火道:“如果只是睡觉,卢老师不会叫我去学校,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原因多呢,你自己去问卢……”

“啪!”一个清脆地巴掌毫无征兆的打过来,快到林子易都来不及躲闪。

“我叫你说原因!”边婧居高临下的站起身质问道。

“我说了,你下午自己去问!”

“那我就打到你说为止!”

说完,边婧又是一巴掌打过去。但让她惊讶的是,林子易居然猛的从凳子上站起,然后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你果然又在偷偷练功!”

“练功总比天天背鸟语,学蝌蚪文强!”

“你是学生,学生的任务就是学习!”

“啪!”又是一巴掌,这一次林子易没有反抗。

“练功也是学习,只是学的东西不同!”

“长能耐了是吧,给我坐下!我每天起早贪黑,辛苦工作,努力挣钱,还不都是为了供你读书,将来能找一个好工作。你倒好,以前就知道玩,现在就知道练功,就是不肯好好学习,你这样将来能有什么出息!”

“我不知道什么叫有出息,比起有出息,我更想做我喜欢做的事!”

“做你喜欢做的事?像你爷爷和你爸那样,整天打打杀杀,然后把自己送进局子里,这就是你喜欢做的事,是吗!如果你再被抓进去,林家和李家就完了!”边婧歇斯底里的发泄着心中的委屈、愤怒、和怨恨。

“所以,这就是苟且偷生的理由吗,那公平与正义谁来捍卫!”林子易想起一句电影台词,立刻引用道。

“这些还轮不到你操心!”

“我偏要操心!他们含冤入狱,我有义务帮他们洗脱冤情。猎妖师里只有直面残酷的英雄,没有苟且偷生的孬种!”

“猎妖师,不过是人族用来对付妖族的走狗而已,一旦没有利用价值,就会像你爷爷和你爸一样,被无情的抛弃。拥有妖族血脉的我们,就是怪物,血脉之力就像定时炸弹,一旦不受控制,下场唯有一死。难道你也要像他们一样,下半辈子在牢里度过,甚至死的不明不白,连尸体都找不到……”

听到边婧的话,林子易罕见的泪流满面,大声吼叫道:“不,妖族不是怪物,我们和人族一样,也有好坏之分,猎妖师就是好妖,他们和那些坏妖不一样,是和平的卫士!”

“小易,你别那么天真好不好,你听……”

“我不听,你又不是我妈,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早晚有一天,我会为我妈报仇的,还有我爸和我哥,我一定会找到他们的。还有牢里的爷爷和爸爸,他们都是好样的,你不配说他们!”

说完,林子易冲出家门,摔门而去,留下边婧一个人在原地静静地看着门,默默地流泪。她知道,盛怒之下,刚才的话是有些重,可她内心的苦又该向谁诉说。她并不想提李杨夫妇,更为他们的遭遇感到惋惜,所以才不希望林子易走他们的老路。但让她没想到的是,林子易居然也想成为猎妖师。

边婧略做思考,明白现在纠结这些也没用,于是拿起座机,先给卢丽娟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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