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弑天接过下人递来的茶水,绝孝天吩咐下人退去,两人正式开始讨论正事。
“还是因为冉儿?”绝孝天饮了一口热茶,笑问道。
绝弑天握着茶杯,却不知怎么开口。
“当年您下令我追杀芷若嫂子,可却不知那时大哥早已逝世。”绝弑天现在说起,没有了先始的愤怒,则是无奈,即使如此他心中的那个股恨意也不知道该发在绝孝天身上还是剑门身上,但一定的是这两者当出气筒也是无奈之举,并不能达到根本的目的。
“严儿走了多年,也只是你一直在老夫跟前牵肠挂肚怀念他的人。所他泉下有知,可该欣慰。”绝孝天感叹道。
绝弑天发问:“现如今,我们对冉儿都选择隐瞒,可若是哪一天冉儿出门在外碰到浪天下,知道了一切起因,又该如何选择?冉儿现在对浪天下可是有十分的兴趣。”
绝孝天回答道:“既然现在已经形成了这种局面,也只能破罐破摔,能瞒多久是多久了,若真到了那么一天,我想又该是一场剑门内部的动荡。至于那个时候该怎么做,那还需碰上了再说。这些年冉儿在你身边做事,也是难为你了。”
绝弑天点了点头回应,“确实如此,每当我看到他,就好似大哥他一直还在,只不过是十七八九是的那个他。可叔父,恕侄儿愚昧,为何剑门逼死了大哥,你却敢怒不敢言。”
“我们身在剑门,也就是剑门的人,一生要为剑门卖命,那门规都是焚剑门那帮人立下的,而老夫活了如此之久,却从未与他们谋面,甚至那些禁地,未经允许,老夫也不敢擅自入内,老夫何尝不想为自己的儿讨个公道,以至于现如今剑门的万剑冢都容不下严儿的一席之地。”绝孝天叹道,“就别再谈往事了,关于江湖上的那个篁岭剑与北塞剑法,你怎么处理?”
“我已吩咐给冉儿去办。他不该沉寂在剑门里一生一世,他也该像他的父亲一样去外面闯闯,何况,他还有个从未谋面的妹妹在外头。”
绝孝天同意绝弑天的做法,“藏剑阁中,没有适合冉儿的利器也是让我有些意外,毕竟藏剑阁养育了剑门数千年的剑客。”
“这或许就是缘吧,命中注定的事单凭世人如何计划,也都赶不上变化。”绝弑天将手里那杯冷掉的茶饮尽,告辞别过。
末剑门中,绝彦冉收拾了行李,带上那把自己不称手的剑上路,引得了末剑门的弟子纷纷送行。
绝彦冉笑得格外的灿烂,“也就是参加个剑法大会,各位师兄如此大场面的欢送,搞得师弟我心中些许不安啊。”
“篁岭剑可是好东西,那本该就是咱们祖宗的东西,师弟可要竭尽全力拿回呀!”众人各说有词,绝彦冉只要云云点头。
“承蒙师兄们的照顾啦,那师弟便出发啦。”绝彦冉背起行囊便出发,没有逗留。他知道,只要自己走的越慢,来的人说的话便越多,他听不得那么多话,听久了只会让自己厌烦,所幸赶紧上路便没有那么多的啰嗦一一去听。
走了几十里路,再往前便是剑门关。过了剑门关走上国道,也就出了蜀地。在剑门关前,那屹立的身影不正是绝弑天大人?
看到绝弑天亲自来到剑门关送行,绝彦冉心中不禁由内而发的感动,“大人。”
绝弑天看到绝彦冉已到,露出了点平常少有的微信,“此番出行,且须记得江湖险恶,必要时需让人知道你是剑门弟子,想谋害你之人才会有所忌惮。”
“多谢大人吩咐,彦冉自当铭记。”绝彦冉依旧是那么的有礼,“刚才众师兄都来送行,唯有大人不在,彦冉还以为大人有什么事耽搁了呢。”
“你也是我末剑门弟子,此次出行身为末剑门大人,又怎能忘记?愚昧小子。”绝弑天从衣襟内取出几张银票塞于彦冉包袱里,“出行在外,钱财需带够。送也送了,你好生赶路,再拖下去到驿站可就要在太阳下山后了,夜间马匹不好赶路。”
绝彦冉拜别绝弑天后,便正式赶路了。
从未出过剑门关的绝彦冉好似刚下山的虎仔,见什么都有趣。从未见过赶货的农家,也未见过精致的马车,及车内的黄花闺女。尽管路上黄土满天,他却走的不亦乐乎。绝彦冉说是赶路,还不如说是游行,看他走的每一步都是眼神看过四周景色之后才接着踩下一步。
后面的车夫不禁大声道:“年轻人!看你这行头是要去哪里啊!”
绝彦冉转身看向车夫,道:“回您的话,在下是要去江南。”
“哎哟,我的后生吖,你这般步伐,我还以为你这是要游山玩水呢。上我的车吧,我是要去驿站送柴火的。”车夫看着这刚出剑门关的后生,乐开了嘴。
绝彦冉一下便跳上了马车坐在了柴火上,“那就谢谢大叔啦。”
“哎,你们现在的后生,赶个路都要走出李白大诗人的气势,真是拿捏不懂啊。”
两人相继发出笑声,一路有声有笑的乐着赶路。
到达驿站,绝彦冉从包袱里取了银两给了车夫。
车夫一惊,“我说后生,你这是何意?这可是五两银呀。”
“有何不可?”绝彦冉还以为那车夫嫌少,便换了个二十两的大银,“那这样够了吧?”
“哎哟,你还是个富家子弟吖,身上没些碎银?”车夫赶忙将手中的银两换与绝彦冉,“我可万不可手你这钱财,你若是没些碎银,等会便请我喝杯小酒,润润咱家的喉咙。”
“哈哈,那好说。”绝彦冉笑道。
驿站旁的客栈内,绝彦冉点了一桌子下酒好菜,车夫咬着鸡腿肉,可劲的喝着酒,憨憨的笑,“咱家这辈子可不曾吃的这么香,我说后生,你去江南走水路还是旱路?”
“旱路吧,家里头人吩咐我走旱路。”绝彦冉吃着花生米回道。
这几杯酒,两人就全部醉倒,一觉便是睡到了第二天响午。
车夫别过绝彦冉后便回家了。绝彦冉也买了马匹上路。
到了江南已是半个月后,可那剑法大会还得登上三日才正式开始。要干嘛呢?玩呗!绝彦冉可从未出过关,必要玩个过瘾,回去好炫耀一番自己可是走过江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