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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节

绝彦然回剑门,出来迎接的自然是自己的大人末剑门绝弑天。也是因为彦然是绝墨严的遗子,一直待彦然极其的好。

绝彦然见大人迎接,心生暖意。

“你小子,几日不见好似更加精神了啊!”绝弑天拍着彦然的肩膀,两人并进上了剑门。

回到了剑门,自然免不了自己腰上那把光斜剑被人认出。索性,绝彦然便自己造了个慌。光斜虽是剑门的名剑,可是见过之人除了初代那几位先祖,识得的人却不多。

光斜是在江北之地,与一块神石相融,便成就了如今的光斜。

在与之诉完自己这半月经历的大风大浪后,绝彦然忽然察觉身旁有双眸子盯着自己,待绝彦然转过头看去时,那是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双眼扑上的腮红成了一身素白衣上的点睛之笔,看他的人正是若冉。

“你。你便是?”见绝彦然发问,若冉却先发制人,向绝彦然行了个礼,“若冉见过叔叔。”

绝彦然今年仅是弱冠之年,平白无故被若冉叫上一声叔叔,此刻的他,脸上泛起一道红润,从头红到脖子。

绝弑天哈哈笑道:“你小子,在你侄女面前袖什么羞。”

绝彦然本是冷峻之人,被这般调侃,只得摸着自己的脖子,憨憨地笑。

若冉被绝彦然这般窘相逗乐,不禁发笑。那抹微笑能闭月羞花,使得刚来剑门的若冉便获得了大片芳心。

“叔叔,能否与侄女说说话呢?”若冉来到绝彦然跟前,两只小手放置后背,上身微曲,好似在跟绝彦然撒娇。

绝彦然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却一把被若冉拉去,若冉高兴的说道:“那陪我去花园逛一逛吧,这里太闷了。你们总是谈论什么剑什么剑的,我的耳朵都听出茧啦。”

绝彦然显然没反应过来,回头看向自己的大人,“大,大人,这。”

绝弑天挥了挥手,笑道:“去吧去吧,一家人团聚一下有何不可?那可是你亲侄女呢!”

若冉将绝彦然拉到绝剑门附近的小湖边上,两人一前一后漫步在湖边。

“那日,没跟叔叔亲自道声谢。现在若冉跟叔叔谢过当日之恩。”若冉左手盘着自己的长发,左顾右盼的看着景色,说道。

绝彦然点头道:“其实呀,若芷。我们两人年纪相差不大,如果旁下无人,你叫我然哥就行。你叫我叔叔,我实在有点不适应。”

若冉听道绝彦然这番话,回过头,好奇的问道:“此话当真?”

绝彦然赶忙支支吾吾的答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自然当真。”

若冉听罢朝彦然吐了吐舌头,笑着喊了声“然哥”。

“我听弟子说,你获得了空冥剑的认可?”绝彦然突然问道当日藏剑阁的事。

若冉笑着说着那日发生之事。绝彦然听着,两人的确不想叔侄,反倒更像兄妹。两人的轮廓都有点相似,不同的只是,若冉遗传生母的地方多了些。

“能获得这空冥剑,你可知有何好处吗?”

若冉疑惑的表情像那湖中的荷花,美的出其,“得了剑,还有好处的吗?”

绝彦然这才跟若冉说来。这剑门之剑,是有等级之分的。像若冉这柄空冥剑,那是前三任门主所持的佩剑,但凡在后世之人中,获得历代门主所持之剑,都有可能成为下一任门主。

而现在绝孝天虽然不说,可若冉单凭空冥剑便可执行绝剑门少主的权利。

若冉吐了吐舌头,摇头说道:“我才不当什么少主呢,此次回来就是为了看望下爷爷还有然哥。”

绝彦然见若冉如此抵触,便不再说下去。两人将剑门上下走了个遍,才各自回房休息。

自魔道独渊死后的半年后,浪天下寻了江湖遍地,甚至再次重返塞北,都未寻得独渊的踪迹。

正当浪天下将要返回中原是,却在半路恰逢旧人。

那是在冰山脚下的酒楼里,遥江下正催着店小二热酒。

此时,却与浪天下四目相对,遥江下缓缓的喊道:“浪叔叔。”

遥江下身旁面容冰霜的女子正在喝着汤,她的表情似外面的风雪一般冷酷,可听闻遥江下喊出的那句“浪叔叔”,捧在手中的热汤,从手上脱落,砸在了桌子上。那汤水弄浊了她的一身衣裳。

浪天下缓缓转过头,看向那位女子。

女子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是你吗,天下。是你吗?天下。”

浪天下不曾想过会在这里遇到她,可遇见自然是避不掉,浪天下也绝非逃避之人。

“是我,月璃。”浪天下在遥月璃身旁坐下,从怀里取出一块干净的布放于遥月璃跟前,道:“擦一擦吧,都脏了。”

遥月璃看到那布上绣着那个“遥”字,将其抓如手中。

浪天下却可以躲闪遥月璃的眼光,对于浪天下来说,这本是早已割舍的感情。

“你这些年,过的还好吗。”

“归隐山林,不好不坏。”浪天下接过遥江下倒来的温酒,一饮而尽,“只是心中,放下了恩怨情仇,唯独放不下对月柒的思念和愧疚。”那话,说来不温不痒,可却让人感到一股默然的神伤。

此时,浪天下看了遥江下一眼,摸了摸江下的头,“当年,与月柒游泰山时,你才五岁吧。转眼一挥间,岁月催人老。如今都这么大了。”

那尘封许久的感情,好像出现了一道裂缝,让此刻的浪天下感觉自己已是老矣。

遥月璃淡淡的说道:“飘渺峰不怪你,天下。”

浪天下闻得“飘渺峰”三字,身躯一颤,一字一句道:“可我怪我自己。”话落,浪天下消失在了两人面前。

遥江下看着浪天下的一言一行,不禁感慨道:“想不到,浪叔叔对小姑的思念如此深。”

遥月璃痴痴的看着那块绣着“遥”字的手帕,难过至极,“我和你小姑与天下,拜过兄妹。我是他的义妹,对他的了解自然不会错,他是个痴情之人,对剑是如此,对你小姑亦是如此。”

是啊,也只有如此痴情之人,才会为剑铤而走险,即使身背“天下第一”之名,也要只身去往塞北十年求剑。

也只有这如此痴情之人,才会再失去情后,疯狂的爱上剑。

而那是往事,不堪回首的往事。这段过往,使得四绝中的飘絮传人,退隐江湖。使得浪天下从天下第一换成了天下张狂,也换不回爱人性命。

浪天下奔赴千里来到泰山之巅,他倚在老树上,看着那段曾一起登过的山走过的山路。那双眼里,含着泪水浸红了双眼。

嘴中反复念着的,是她的名字。

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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